若是小羅氏的兒子不能過繼到東宮去，一個好人家的姑娘做了妾不說，羅家都因為這件事闔族被趕出京都，那代價太大了。

小羅氏不能接，鬧得樟頭疼。

為了小羅氏不要在自己的面前哭鬧，樟就把這件事說給聽，小羅氏最近時常往來京都各人家，自然會拼命地說起這些關于太子妃的清白的問題。

樟一則是不想看見小羅氏吵鬧，另一則由著小羅氏在外散布東宮的流言卻置事外，他迎著皇帝冰冷的眼睛，急忙垂頭。

“你從前做了那麼多荒唐事，朕一次次地原諒，如今也已經累了。”皇帝冷淡地說道。

“這件事兒臣不過是在自己的府中抱怨，卻并未在外胡說。”樟聽著這冰冷的話，慌了，哪里還顧得上什麼曾經真心喜歡的人，忙對皇帝說道，“傳播這些惡毒流言的另有其人，是小羅氏，并不是兒臣。”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樟遇到這種事就把旁人給招供出去，皇帝瞪著他，只覺得此刻下頭正在靜靜地聽著的怕是都在心里嘲笑他吧。他覺得自己的心口疼得厲害，轉頭喝了一碗湯藥，這才指著樟罵道，“你個無恥的畜生！”

“真的是小羅氏。明月也可以作證。”樟被皇帝罵得厲害，驚慌失地說道。

他這樣的話說出來，就算是下方的朝臣們都忍不住鄙夷他了。

“無恥之徒。”皇帝看著死不悔改的樟，冷笑了一聲說道，“把他府里那幾個小妾都給朕提上來！朕倒是要看看，他供出自己的小妾，那他的小妾會供出他的什麼。”能把一向仁厚的皇帝給氣得都是嘲諷，樟大概也是獨一份兒了。

唐菀見皇帝額頭被氣得都是冷汗，心里難免擔心，便對一旁的弈輕聲問道，“再請兩位太醫過來照看陛下吧。”

雖然這輩子沒有如上輩子那麼喜歡皇帝了，可是……瑕不掩瑜，得承認皇帝的人還是真的很好的，并不想皇帝因為樟就氣出個好歹。這樣心，弈便拍了拍的手，轉頭侍衛多了幾個太醫。

下頭寂靜一片，沒有人敢在這時候說什麼。

大公主垂眸沉思，片刻之后抬頭，見唐菀臉有些怪，便問道，“怎麼了？”

“我只是覺得把壞事都推給人的不像個男人。”唐菀認真地說道。

“他如果是個男人，就干不出背信棄義的事。”大公主不以為然地說道。

“是啊。所以我才覺得慶幸。”

唐菀慶幸自己沒有嫁給樟。

頂天立地的男人，是無論對錯，生死，都站在自己的妻子的前頭，抵擋所有的風雨。

而不是遭遇了風雨，就把自己的人給推出去，只求自己。

那也是和他同床共枕，枕邊恩過的人呀，樟卻這樣舍棄，推們出來，難免人覺得他格外齷齪不堪。

看著樟抖著趴在地上的樣子，唐菀覺得鄙夷。

跟樟真心相，真是遭了大罪了。

第149章

想到這些，唐菀再看樟就覺得更看不下去了。

看見樟此刻無恥的臉，覺得自己的眼睛都疼。

大公主的臉格外復雜。

沒想到樟會直接賣自己的人。

一個男人，無論發生什麼，怎麼也不能把自己的人給賣出去給自己擋刀子吧？

就算這件事當真只是人在背后蹦跶，可是樟也不應該為了自己活命就這樣做。

不由想到在二皇子府的羅氏。

如果有一天樟覺得出賣羅氏能自己活著，只怕也會毫不猶豫地賣了自己的親娘。

每個人看著樟此刻的樣子都各有想法。

就算是朝臣，看見樟此刻的模樣，也不由在心里嘆氣。

不中用的東西。

就算太子無子，就算太子現在就死了，皇帝只剩下樟一個皇子，就這樣的二皇子，他們也不能答應他登基。

寧愿從旁支之中給皇帝過繼一個繼承皇位，他們也不能對這樣的樟三跪九叩，對他忠誠。

此刻樟的模樣過于丑陋了。

沒有為君王的氣度與承擔。

皇帝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等著侍衛們去了二皇子府，將樟口中的幾個小妾給帶到了宮中。

唐菀看著樟的幾個小妾戰戰兢兢地走到了宮中一下子都跪在了地上，看著唐萱那驚慌又目到打轉的樣子，看著明月驚惶不安，與小羅氏那恐懼得流淚的樣子，也不怎麼在意樟其他的小妾了。

垂頭喝了一口茶，心里是格外平靜的。

弈坐在一旁不興趣地看了樟那幾個真心相過的人幾眼，就收回了目。

在樟垂著頭不敢說話之中，皇帝便冷冷地問道，“朕聽二皇子說，你們在京都之中散布太子妃的流言蜚語，可是真的？”他的目威嚴，聲音帶著幾分威勢，小羅氏心里有鬼，嚇得渾一抖。

流著眼淚無助地看向樟，卻見這個與海誓山盟的男人竟然連為自己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甚至當聽到皇帝說，是樟出賣了，小羅氏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曾經恩恩，在的耳畔許下無數語的二皇子，竟然會把給賣了？

“我并不是有意的。只是心里嫉妒太子妃，因此才會聽了二皇子的話，說這些胡言語。”小羅氏知道若是自己承認只怕是死罪一條，也不敢不承認，卻連連給皇帝磕頭說道，“是殿下在我的耳邊總是抱怨，因此我聽了進去。我……深殿下，想為殿下出氣，想殿下開心，因此才說了這些。陛下，我自知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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