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房和二房又有劍拔弩張的趨勢,方琦連忙笑著開口,“小蓉一家明天就會過來了吧。有了梁家這個乘龍快婿,這次可要得意了。”
“這兜兜轉轉,靜怡還是嫁給了梁二,可不就是天賜的緣分麼。”程菲呵笑。
“估計過完年就要辦婚禮了吧,份子錢我都準備好了。”胡芳麗也說。
幾個人熱熱鬧鬧的討論起了梁家和杜家的婚事。
林舒這兩個月一直在劇組封閉拍戲。竟然從未聽說過梁景澤和杜靜怡的事。
不是已經退婚了麼?梁父也親口承諾了張家,待梁景澤傷勢痊愈,就立即離開京市。
如果梁家和杜家聯姻,只怕又要賴在京城不走了。
林舒下意識的看向旁的顧淮銘,目探尋。
顧淮銘神未變,只是目遽冷。林舒知道,他這是怒了。
“杜靜怡到醫院去照顧梁景澤,照顧,親力親為。梁景澤深,出院之后,就和杜靜怡領了結婚證。還真是,誠所至,金石為開。”
顧淮銘低聲和林舒解釋,語氣里盡是嘲諷。
“賴在京城不走,也不知道究竟想干什麼,煩都煩死了。”林舒嘀咕了句,站起,向院外走去。
“去哪兒?”顧淮銘問。
“去后面轉轉。”林舒隨口說道。
二進院后的別墅,一直默認是他們的,林舒不想和這些人做無聊的爭執,回去休息一會兒也好。
林舒剛走出前院,路過長廊,就遇見了同樣出來放風的方綿綿。
“四嫂。”方綿綿笑意盈盈的湊上前,“你也去后面麼,恰好同路了。”
二進院的兩棟別墅,一棟是三房,另一棟是屬于顧淮銘的。
方綿綿如今就跟著三房,住在二進院的別墅里。
“四嫂這段時間都住在這邊麼?我們離得近,平時可以常來常往。我已經很多年沒回京了,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兒的地方。”
方綿綿是個善談的,從前院到后院,一路上話倒是未停。
“這麼多年沒回來,顧家的別墅倒是半點兒未變。你看,那邊種的合歡樹,夏季開花的時候,滿樹繁花,特別的漂亮。我和大哥,四哥,經常在院子里玩兒,現在想想,還是兒時最開心了。”
因為是冬天,合歡樹只有禿禿的軀干,方綿綿看著干枯的樹杈,卻滿臉的向往。
林舒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微瞇著眸看。
方綿綿滿眼真摯,林舒一時間竟猜不是故意,還是無心了。
但無論是故意,還是有心,林舒都懶得理會。
淡淡一笑,說道,“我時也偶來顧家做客,怎麼從來沒見過綿綿呢?”
方綿綿被問住,臉上的笑容差點兒裂。
是顧家三夫人的親侄,顧家的人對笑臉相迎,是給方琦的面子。但實際上,在顧家不過是寄人籬下而已。
顧家每次宴客,方綿綿都被方琦關在房間里,千叮萬囑不許出去。
方綿綿心里清楚,自己是寄人籬下,連見客的資格都沒有。
“四嫂說笑了,我在顧家寄居,怎麼可能隨便見客。”方綿綿笑了笑,竟說的十分坦。
林舒知道自父母離異,寄居顧家,還能努力上進,已經很難得了。
林舒不愿揭人傷疤,歉意的說了句,“對不起。”
“沒關系。我父母離異,都不想要我,我能有姑姑疼我,已經很幸運了。”方綿綿笑著回道。
兩人并肩走進了二進院,各自回去了。
林舒回了右側的別墅,在房間里隨意的翻了一會兒劇本,傍晚的時候,有傭人過來請去前院用飯。
“知道了。”林舒點了點頭,順口問了句,“隔壁方小姐了麼?”
“方小姐已經吃過了。”傭人客客氣氣的說道。
林舒愣了一下,便了然了。
今晚是除夕,闔家團圓。方綿綿對于顧家來說是外人。
方琦不希方綿綿礙了顧老爺子的眼,方綿綿便識趣的回別墅里呆著了。想想的確有些可憐。
林舒走進前院。
顧家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席了。郭敏淑是最后一個來的。
才兩個多月未見,郭敏淑整個人似乎瘦了一圈兒,臉蒼白憔悴,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一樣。
林舒聽姜南笙聊過幾句郭家的八卦。
郭敏淑的兩個弟弟先后下馬,被抓了進去。郭家算是徹底敗落了。
從曾經的高高在上,到如今的跌落塵埃。郭家過慣了錦玉食的生活,從儉奢易,從奢儉難。
郭敏淑也從以前的偶爾補娘家,變了現在的一直補娘家。
可顧家的資產大部分都掌控在顧老爺子手中,除非是咽氣,老爺子是不會撒手的。顧建鄴手中的資產都有限,更別提郭敏淑了。
郭敏淑只是每月能拿到幾十萬的生活費,這些錢聽著不,但也僅夠自己揮霍,養郭家一大家子肯定是不夠的。
聽說,不久之前,郭敏淑剛把名下的一套高檔公寓賣掉。錢分給了兩個弟妹。
可如今的郭家就像是趴在郭敏淑上吸的螞蟥,現在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不過,這些都不到林舒心,如果郭家太過分,顧淮銘自然會出手,他想要收拾郭家,有一百種方法。
郭敏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臉沉沉的,也不說話。
“敏淑怎麼剛過來啊?也沒和建鄴一起。”胡芳麗笑呵呵的開口。
“我什麼時候過來,怎麼過來,管你屁事兒,大嫂還是先管好自己家人吧,你兒子都結婚多久了,兒媳婦連個蛋都沒生出來,還咸吃蘿卜淡心呢。”
郭敏淑瞪著眼睛,毫不客氣的罵了回去,直接把胡芳麗罵懵了。
以前,郭敏淑為郭家的高干小公主,自恃份,很和胡芳麗爭一時長短,所以總是吃暗虧。
如今,明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了。
“媽,您就說兩句吧。郭家先后出事,二嬸心不好也是正常的。侵了那麼多無辜的孩兒,也真是作孽啊。”
程菲還是一副小白花的樣,說話都是滴滴的。卻綿里藏針,一字一句都往人心上扎。
“你個小三養的賤人,這兒什麼時候得到你說話了!”郭敏淑抓起桌上的碗碟,沖著程菲就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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