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張夫人正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不時的看一眼手表。看樣子，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每天都睡到這麼晚？”

“小舒小姐工作的時候比較辛苦，不工作時需要多休息。”李姐不卑不的回道。

張夫人面不虞，自顧的說了句，“藝人也不是什麼正當職業，馬上就要嫁顧家當，還這麼熱衷當戲子。”

“戲子也是靠本事吃飯，不不搶不丟人，不知道哪里礙了張夫人的眼。”

林舒站在樓梯口，目冷淡的看著張夫人。

張夫人沒想到隨口說的話會被林舒聽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半響才說了句，“演戲實在是太辛苦，還有危險。我也是心疼你，你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

林舒抿不語，顯然不信張夫人的話。

張夫人神略尷尬，然后才拎起放在茶幾上的禮盒。

“我選了些小禮給你，都是孩子喜歡的。”

林舒淡漠的看了眼張夫人拎著的東西，對于打一掌給顆甜棗的行為，煩不勝煩。

“您不用再送東西過來，我什麼都不缺。您還有其他的事麼？”

張夫人被林舒堵得心絞痛，忍著脾氣說道，“你今天有時間麼？我約了婚慶，看看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也可以去選禮服。”

婚禮在哪里辦，請哪些賓客，都是兩家的定海神針老爺子決定，但婚慶，禮服，伴手禮這類的小事，林舒是有選擇余地的。

“我今天有通告，改天吧。下次有事可以打電話告知，您不必特意跑一趟。我也未必有時間接待您。”

林舒說完，就想讓李姐送客。

張夫人卻把手中拎著的禮盒丟回茶幾上，咚的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顯示出的怒意。

“林舒，你是我十月懷胎才生下來的，你一定要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麼。你不喜歡曉雅，在老爺子的四合院鬧脾氣，老爺子和你爸爸也只能順著你。

曉雅馬上就要相親結婚了，出嫁后也不會再礙你的眼。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沒什麼不滿意了。”林舒淡聲說道。事果然如顧淮銘預料，張家要利用張曉雅的婚事。

張夫人看林舒態度，以為是妥協了，聲音也緩和幾分，“小舒，我們是親母，你乖巧懂事些，我也會多疼你的。”

林舒聽完，彎起角，冷嘲的一笑，“您不必自欺欺人。在您心里只有張曉雅一個兒，在我心里也只有一個媽媽。溫善良，最重要的是我，我也很。”

張夫人再次被林舒堵得啞口無言。臉異常難看。

“我有些不舒服，李姐，幫我送客。”林舒沒再理會，吩咐了李姐一句，便轉上樓了。

回到樓上的臥室，覺小腹墜痛，去了趟洗手間，才發現是親戚來了。難怪緒這麼煩躁。

林舒今天本打算出門轉轉的，現在也不想了，直接躺倒在床上。

“小舒小姐，您還沒有吃早餐。”李姐敲門走進來，不放心的詢問。

“我沒胃口。李姐，辛苦你幫我煮一碗紅糖水。”林舒窩在被子里，聲音有氣無力。

“好的。”李姐走出房間，吩咐傭人給林舒煮紅糖水，又不放心的給顧淮銘撥了電話。

林舒喝過紅糖水，腹部的疼痛也沒有減輕多，整個人蜷在被子里。

渾渾噩噩間，聽到房門的響聲，然后，旁的床墊突然凹陷，四周的空氣里是悉的清冽冷香。

“你怎麼回來了？”林舒睫輕了下，睜開眼簾，看到顧淮銘放大的俊臉。

“李姐說你不舒服，我不放心。”顧淮銘解著襯衫的紐扣，彼此的額頭在一起，并沒有發燒。

“親戚來了，正常的痛經而已。你別這麼小題大做。”

“你的事，沒有小事。”顧淮銘說完，起走到外間，從柜子下面翻出藥箱，找到止痛藥片，又倒了溫水。

林舒吃過藥，窩在顧淮銘懷里，沒有睡意。

顧淮銘溫熱的手掌一直著的小腹，輕輕的著。

臉不好，蒼白的幾乎沒有，看的讓人心疼。

“小舒，對不起。”顧淮銘的聲音很輕，帶著一暗啞。

的本來好好的，謝婉琪一直把養的很好。可那次的車禍和流產，卻把傷的這麼重。

林舒：“那只是意外而已。并不是你的錯。”

顧淮銘：“沒保護好你，就是我的錯。”

彼此四目相對，這是他們第一次去這個話題。

那個失去的孩子，曾是倒他們之間的最后一稻草。這些年，無論是顧淮銘還是林舒，都在刻意的不去提及。

彼此間陷短暫的沉默。

林舒拉過他的手，臉埋進他溫熱的掌心。輕闔起眼簾，說了句，“都過去了，別想了。”

顧淮銘抿沉默，一雙墨眸深的看不見底，讓人猜不出緒。

他的很熱，很暖，林舒靠在他懷里，竟然睡著了。

只是，睡得并不安穩，一直在做夢。

夢里，好像又回到了車禍的那天，刺耳的撞擊聲，被困在車廂里，絕、窒息，還有濃重的腥。

顧淮銘聽到林舒的呼吸變得清淺均勻，但漂亮的眉心一直蹙著。

有些事發生過，不是想忘就能忘記。

顧淮銘有時也忍不住會想，如果林舒沒有被于家的人換掉，一直都是張家的小公主，他們是不是就不用經歷如此多的波折。

越是如此想，越覺得于家人真是該死。

……

張夫人回到家，還沒進門，就遇上了于家母子。

王大妮和于家寶又來找張曉雅了。張曉雅不肯見他們，他們被張家的保姆攔在門外。

兩人又吵又鬧，引來了不看熱鬧的鄰居。十分的丟臉。

幸好張毅峰上班不在家，否則肯定要怒。

“你們怎麼又來了，我不是給過你們錢了。”張夫人有些氣急敗壞。

“我兒子要念書，還要買房子，娶媳婦。你給的那點錢夠干什麼。”王大妮理直氣壯的說道。

張夫人：“你兒子和我有什麼關系，他念書娶媳婦，憑什麼我出錢。”

“我兒和你們家也沒關系，你把我親生的兒還給我。”王大妮著腰說道，毫不畏懼張夫人。

張夫人被懟的啞口無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