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勉然領著虞馥雅走出來時，恰好看到剛才那個小姑娘跟著一個男人離開。

男人材高大拔，穿著黑純手工定制西裝，從里到外都是黑的，口別著昂貴的針，看起來剛從什麼重要場合。

小姑娘背著書包走在他旁邊，漂亮的小臉上笑容開心燦爛，一邊走一邊和旁邊的男人說著什麼，男人也笑著，那一幕，當真幸福。

離開前，蕭惠陪著秋秋一起去辭別虞老爺子。

父倆前腳剛走，虞勉然就來了。

“爸，我看到蕭惠，他、他邊有個孩子，是不是那個孩子？”虞勉然著急地問。

虞老爺子沒給好臉，“哪個孩子？勉然，溪溪不是早就走丟了嗎？”

“……”

京市。

他們上午到京市，下午京市就開始下暴雪。

小姑娘住在棲園，無聊得要死，只能跟鄰居家借只金玩。

鄰居家住的也是一個孩子，長得很好看，跟白月似的，梵梨，告訴秋秋梨是梨子的梨，比秋秋大了幾歲，已經上大學了，還有一個很帥的男朋友。

一個大雪紛飛的上午，小姑娘盤坐在沙發上跟金玩，蕭惠坐在單人沙發上看高的學校名單。

明年開學后，小姑娘就要上高中了，他打算送去國讀書。

室溫度舒適，窗外大雪紛飛，不知怎麼回事，蕭惠忽然手撐著太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里也是在京市，夢里也是在棲園，他看到他的小姑娘在這棟別墅里哭得泣不聲。

哭了好久好久，哭得眼睛都紅了。

蕭惠的心也快要被哭碎了，他想去安孩子，可是無論他怎麼說，孩子都聽不到。

蕭惠快急死了，他那麼疼這個孩子，小時候孩子輕微的磕到到他都心疼得要死，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

秋秋，不要哭，爸爸在呢，不哭了好不好？

秋秋，乖孩子，我該怎麼和你說話呢？

不哭了秋秋，不哭，不哭……

“秋秋！”蕭惠猛然從夢中驚醒，一睜眼，就看到一張擔憂的漂亮小臉。

小姑娘抿抿，“daddy做噩夢了是不是？”

“嗯。”蕭惠口氣，抬手了孩子的小腦袋瓜，“抱歉，嚇到你了。”

孩子搖搖頭，坐在小凳子上認真地看他，“Daddy，可以跟我說一下你夢到什麼了嗎？”

蕭惠斂眉，抬手摁了摁太，“夢到你在哭，一直哭，聽不到我說話。”

“夢都是假的，false。”小姑娘握住蕭惠修長的大手，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Daddy，你看我，秋秋是真的，夢是假的，你不要難過，只是一個夢而已，它并不能改變什麼，daddy要記得我的話，不能被夢里的怪打敗。”

蕭惠點頭，彎笑了笑，眉眼間的幸福顯而易見，“爸爸記住了，除了秋秋，其他的小怪都不能把爸爸打敗。”

小姑娘開心地點頭，“那daddy的心好些了嗎？”

“現在心很好，我的小姑娘想做什麼？”

“堆雪人！外面的雪超級厚，我想堆一個大大的雪人。”

“好。”

他們在京市小住期間，蕭則來過一次。

這是蕭惠時隔二十年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二哥。

蕭惠第一反應就是把秋秋藏起來，他不能讓蕭家奪走他的孩子，說什麼都不能！

“阿惠，你變了不。”蕭則看著他說。

蕭惠挑眉，“人都會變，二哥也變了。”

“得了，別藏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把小姑娘出來讓我看看，好得我也是當二伯的。放心，蕭家不會知道，沒看到我是一個人進來的嗎？”

“在悉尼。”蕭惠。

蕭則無奈，指了指沙發上的水藍羊大，“阿惠，你哥還沒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別告訴我這服是你在穿。”

“……”

五分鐘后，小姑娘下樓，乖乖地坐到蕭惠邊，穿著一條淡紫長，很漂亮，眼睛像蕭惠。

“二伯好。”說話也的，人也乖巧可，蕭則也很喜歡自己這個小侄。

“秋秋是吧？”

“嗯。”

“自我介紹一下，我蕭則，你爸爸的二哥，初次見面，也沒什麼可以送你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就直接送黑卡了。”

小姑娘抿了抿，求助蕭惠。

蕭惠挑眉，“沒事，秋秋收下吧，他的錢不值錢。”

小姑娘畢竟不是在國長大，不太懂蕭惠這句話的意思，但也沒有多問。

“謝謝二伯。”聲音甜甜的，一下子收到三張無限額黑金卡。

下午雪勢減小，蕭惠陪小姑娘出去逛逛。

真的很可，對一切好奇，好像有著無窮無盡的求知。

逛累了，蕭惠就陪一起去吃飯。

選了一家西餐廳，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漂亮的雪景。

“秋秋，你想在京市過新年嗎？”蕭惠問。

孩子想了想，認真地說，“想。”

于是，這一年春節，他們在中國。

除夕那天，小姑娘去街上買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東西，回來的時候，烏黑的小腦瓜上戴著一個紅的麋鹿發箍。

滿心歡喜地想讓蕭惠看的新發箍，但是家里只有保姆，“阿姨，daddy不在家嗎？”

“小姐，蕭先生剛剛出門了，您沒到先生嗎？”

小姑娘搖搖頭。

半個小時后，蕭惠來到一家高檔茶室。

虞勉然正在雅間等他。

“你有什麼事？”蕭惠開門見山地問。

虞勉然也懶得廢話，“那個小姑娘是不是溪溪？”

蕭惠眉眼微冷，“我們的孩子不是早就被你打掉了嗎？”

虞勉然頓了下，“可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樣子。”

“在澳洲出生，在澳洲長大，這是從生下來開始第一次回中國，是我的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虞勉然抿了口茶，“我不信你不知道，當初那個孩子沒有被打掉。”

“那在哪？”蕭惠聲音很冷。

虞勉然啞口無言。

離開前，蕭惠留下一個檔案袋，虞勉然看完，臉煞白。

蕭惠是存心不讓過好這個新年。

蕭惠回到家時，小姑娘正在廚房幫阿姨包餃子。

從小到大，蕭惠本沒讓進過廚房，所以小姑娘不會包餃子，所謂幫忙，就是幫阿姨遞餃子皮。

蕭惠回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從廚房里拎出來。

他們凌晨吃年夜飯，雖然只有兩個人，也是一個家。

年夜飯后是凌晨一點，小姑娘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有些困了，小腦袋往下一下一下地點。

蕭惠關了電視，彎腰把抱起來，抱著時覺有些輕了，他蹙眉，又開始擔心孩子的一日三餐。

蕭惠把蓋被窩里，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放在孩子枕頭邊，掖好被子，把臉頰旁邊的碎發別到耳后。

“新年快樂，我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