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砰一聲,房門被從里面重重關上。
徐清難得愣了一秒鐘,而后重新抬手敲門,“老婆?”
來回敲了五六次,里面都沒回應。
徐清皺了皺眉,心里擔心是不是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老婆什麼欺負了,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心中的疚和自責就如水般涌現。
剛準備再敲門,一聲咔噠從旁邊傳來,隔壁阿姨打開門,原本是想下樓丟垃圾,看到徐清站在那,眼睛立刻一亮。
“你是小逢男朋友啊,怎麼站門口不進去?”
徐清扯了扯,“剛出差回來,我們家小姑娘跟我鬧脾氣呢。”
徐清指了指關上的門,阿姨秒懂。
“我說之前怎麼一直沒見你呢。唉,你知不知道,小逢前段時間生病了,我第一次給送葡萄的時候,臉煞白煞白的,我就覺有些不對勁,問有沒有藥,說點了外賣。后來我不放心,又敲了敲門,打開門,我看著的臉比上次還差,我就趕陪著去醫院,我問你去哪了,也不說,我還以為你們小吵架了呢。”
一聽到逢秋生病,徐清心都揪了。
他這個老公當的,連自己老婆生病都不知道!
“謝謝您幫我照顧逢秋。”徐清結滾,聲音低沉。
阿姨大方地擺擺手,“哎呀,遠親不如近鄰,何況小逢也幫過我。我給你講啊,阿姨是過來人,小逢可能是生你氣了,你一個大男人,別那麼小氣,好好哄哄,畢竟兩個人走到一起不容易。”
徐清點頭,“我知道,謝謝您。”
“哎,不客氣。”
阿姨離開后,徐清又敲了敲門,這下門終于開了。
逢秋站在門口,面無表地看著徐清,“不要和我鄰居胡說八道。”
徐清皺眉,抬手握住逢秋的手腕,低聲問,“怎麼生病了也不和我說?”
“不想說。”逢秋甩開他的手臂轉走進臥室。
徐清也關上門,在玄關換鞋后,追到臥室。
外面天熱很暗了,臥室里沒關窗簾,過干凈的玻璃窗,還可以看到西邊天空殘留的一夕。
逢秋蹲在柜前疊服,黑發垂落肩膀,安安靜靜的樣子。
徐清斂了斂眉,走到逢秋面前低。
男人干凈的指尖剛剛到孩的發,下一秒逢秋就偏頭躲開他。
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徐清結滾,鋒利的眉尾挑出一抹冷遂。
片刻,徐清開始幫逢秋疊服,男人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明的指甲修剪的圓潤整齊。
這只手,仿佛昨天還在。
逢秋低著頭抿了抿,沒說話。
疊完服,徐清站起,連同逢秋疊好的服一起放進柜,然后合上柜門。
逢秋抬頭看了眼徐清,一邊起一邊說,“你打電話讓你的助理來接你吧,水岸那邊昨天家政已經打掃過了。”
說完這話,就準備無視徐清去上床睡覺。
“逢秋。”徐清拉住逢秋的手腕,聲音沉悶,抑著濃重的緒。
下一秒,逢秋用力甩開他的手,回頭狠狠地瞪了眼徐清,一字一句地說,“徐清,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理你。”
徐清看著泛紅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中不僅有憤怒,還有復雜的徐清看不懂的緒。
他第一次看不清一個人,甚至不知道逢秋為什麼生氣。
高高在上的徐公子第一次嘗到挫敗的滋味。
放完狠話,下一瞬間,手腕被握住,像是鐵鉗一樣,接著,逢秋被一個近乎魯的作摁到后的柜上。
男人寬闊的掌心順勢墊在腦后。
“徐清,你放開我!”逢秋狠狠地瞪著他,清澈的瞳孔倔強又憤怒。
徐清眉間折起深深地褶皺,深深地地看著,聲沉,“秋秋,到底怎麼了?至給我原因,好嗎?”
聽到男人放的聲音,逢秋本就泛紅的眼眶忽然掉出幾顆淚珠,接著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串,過徐清的手臂,啪嗒啪嗒落在木質地板上。
“徐清,你混蛋!我……我不想理你。”孩就這樣哭了起來,哭得氣息不穩,哭得肩膀抖,連續幾天的緒終于崩潰,如洪水般傾瀉而出。
這一刻,看到逢秋的眼淚,徐清什麼也顧不上了。
他立刻把逢秋摟在懷里,任由滾燙的眼淚弄自己昂貴的襯衫,至此刻在徐清心里,什麼都比不上能讓逢秋停下落淚。
“秋秋,對不起,是不是怪我出差太久?對不起,不會再有下次,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丟你。”徐清摟住逢秋抖的肩膀,此刻心中是從來沒有會過的酸腫脹。
逢秋哭得更厲害,的眼淚甚至讓徐清手足無措。
空氣顯得粘稠又沉重,的哭聲從空氣中過,格外清晰。
男人生疏但小心翼翼地幫掉眼淚,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重視,輕地哄著,“不哭了秋秋,你怎麼怪我都可以,不要傷害自己的。”
好久,逢秋才止住眼淚,被徐清半摟著坐到床邊。
居高位的男人在面前低下,溫熱的掌心握住孩小的手指,抬眸看著,聲沉,“你坐在這里,不要哭了,我去洗手間拿巾幫你臉好不好?”
逢秋垂著眸,慢慢點頭。
徐清瞳孔漆黑深邃,輕輕地了逢秋的手指,才起去浴室。
片刻,浴室里傳出輕微的水聲,徐清拿著巾走出來,卷一團,輕細心地掉逢秋臉上的淚痕。
逢秋仰著頭,雖然沒哭,但還是委屈得讓徐清心疼。
徐清把巾送回浴室,再出來,逢秋已經躺在床上,把自己嚴嚴實實裹進被子里,只出一個腦袋。
徐清抿了抿,走到床邊,彎腰整理整理被子,單手撐在逢秋邊,干凈的指尖挑開耳側的頭發,指腹在泛紅的眼角挲。
“秋秋,我向你保證,這種況是最后一次,以后無論我去哪,我都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男人語氣認真。
逢秋眨了眨眼,微微偏頭,眼眶再次紅了。
怎麼會不明白像徐清這種生來就高高在上的男人本不會輕易做出承諾,可現在他不僅給出承諾,還再次朝低頭。
聯姻夫妻中,徐清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之又了。
逢秋知道自己不應該再生氣了,可就是難,那種被拋棄的覺像干枯的藤蔓一樣纏繞著的心,讓幾近窒息。
徐清看著逢秋,沒錯過再次泛紅的眼眶,他低下頭,微涼的薄在白皙的面中,一個輕輕的吻,沒有任何,傾瀉而出的全部是這些日子的思念。
男人俯下,質高級的深灰襯衫勾勒出手臂繃的線條和寬闊實的后背廓,額頭輕輕在孩肩膀上,聲音低沉緩慢:
“老婆,這些天,我真的……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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