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還要尋人去北境嗎？”人離開之后，邊上的大宮輕聲問。

華子漫不經心地輕叩著椅，那一下又一下的輕慢聲響，回響在殿，讓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有種說不出的恐慌。

半晌，子才淡聲道：“不必了，寵不聽話去了南陵，那就讓他一下這世間的殘酷，告訴那邊，姜落言這些年的況，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宮屈膝應道，“是。”

子殘忍地說，“想跑，那就跑，本宮倒要看看你能跑多久，飛多高。”

死多慘。

畢竟打下的噬心釘，可還在姜落言心臟里呢。

……

從沐知珩的營帳出來，蘇七就站在雪里出神，斐就站在后。

“冷。”

年提醒了句，“回去。”

蘇七點了下頭，便踢踏著雪往自己的營地走。

該著手多煉一些藥了，最好的就是先讓沈時乖試藥，然后再給沐知珩嘗試。

而這個藥量的劑量，還要一次次地挑戰跟嘗試。

對于救沐知珩這件事，蘇七從沒有想過放棄，也不想放棄。

因為這可是僅剩下的親人了。

……

姜落言離開的第一天，蘇七曾茫然地看著隔壁空曠的營帳發呆過一會兒，不過隨后就被忙碌的事務給忙忘記了。

年關將近，除了要聯絡崖城那邊送榮退的士兵回鄉，還有城的防守也要重新部署，原來的士兵蘇七不打算用了。

以及宋元德那些援兵也要回去了。

每一件事都需要安排。

雖然這些事有莫彭彭跟段修明負責，但蘇七也要從中注意是否有人搗。

如果有，那就剁了。

為此，每天早出晚歸，倒是沒機會想念姜落言。

忙了幾天，這日，蘇七理完寒雪城的事務，與嚴書白跟沈莫接完寒雪城城主的位子之后，就回了營地。

而營地前，站著南宮玲玲。

蘇七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

“南宮老師，進來吧。”蘇七先邀請了南宮玲玲進營地。

南宮玲玲跟隨，劈頭就問，“你什麼時候回晉城。”

蘇七不出聲，只是給南宮玲玲倒茶。

不喜歡喝茶。

不過老姜喜歡。

那就喝一點吧。

蘇七給南宮玲玲倒完，自己也溫著茶，隨后慢聲說，“我暫時沒有回去的打算。”

暫時。

南宮玲玲聽出了這兩個字，松了口氣，“那什麼時候回來。”

蘇七歪頭，很干脆地說，“不知道。”

南宮玲玲發火，“你的課程才上了多，不到兩個月，什麼都沒學到，難道你就要放棄嗎？”

蘇七還記得那一座抱一迷陣，頷首說，“如果有機會，我會去學的，不過現在不行。”

南宮玲玲愣住，“為什麼？”忽地，聲音低，“你是不是怕慎元正為難你？”

蘇七奇怪，“我會怕他？”

南宮玲玲：“……”

看起來是不怕。

以前都不怕，現在擁有了沐家軍做底氣的蘇七，更不必怕。

蘇七喝了口茶，說，“我在這里還有點事，不能走，等我忙完吧。”

沐知珩還活著的事，他不準任何人說出去。

所以如今沐家軍之中，只有先鋒營跟蘇七他們這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而此事，被嚴格保。

蘇七也不想告訴南宮玲玲。不是信不過，只是不想讓太多人擾了沐知珩的清凈。

南宮玲玲有些難，覺得蘇七這是拖延的說法。

蘇七看出來了，可安不了。

沉默在蔓延。

南宮玲玲也知道，沒希了。

艱難地只能把兩塊令牌推到了蘇七面前，那是蘇七跟姜落言的學生令牌。

蕭景煜撿起來了。

“如果可以，還是回來上完課程吧。”

南宮玲玲傷心地道。

蘇七看著南宮玲玲蒼白的臉，上次北境與鼠皇一戰，的似乎就沒恢復好。

如今在雪中等了自己一夜，臉就更蒼白了。

南宮玲玲送完東西，就要離開，走時，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蘇七，“我還是想好好教你。”

蘇七看著走出營帳。

半晌，出聲，“南宮老師。”

南宮玲玲驚喜地回頭，“你是不是后悔了，你現在不走沒關系的，年后才開學，你等過完年再回來也可以的，我也可以給你放假，放一個學期都行！”

蘇七沉默，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想……給你一樣東西。”

蘇七從靈紋鐲里取出一本冊子，給了滿眼失落的南宮玲玲，“這個，給你。”

南宮玲玲失魂落魄地接過冊子。

空白的冊子上什麼都沒寫，打開第一頁，倒是寫著幾句詩，但字跡歪歪扭扭，像孩學字。

但好在能認出字來。

一看就是某人寫的送別詩。

南宮玲玲忍不住：“……你這字。”

該練練了！

蘇七說，“水箭最傷元神，雖然厲害，但想要用出效果，燃燒的也是自己的元神之力，屬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這心法……”蘇七道，“反正你管它什麼都行，它能修煉元神之力，至能讓你好點。”

這一句話落下，南宮玲玲剩下的話都消失在了嚨里，神巨變，悲傷被甩得一干二凈，聲音失控，“你說什麼？”

蘇七都被嚇到。

“干、干什麼。”

“你說這能修煉元神之力？”南宮玲玲的聲音都快控制不住。

“……是啊。”

蘇七疑，這人太？不過也應該，這心法可是整理了好幾天才整理出來的。

用的都是以前失敗的經驗，以及事后的一切心得，加上研究了一下佛陀珠還有云牙的指點。

這才寫了這麼一本。

別看小小十幾頁，蘇七可是花了好幾天！

準備給自己還有姜落言、斐用的，目前姜落言跟斐都還沒用上，倒是先給了南宮玲玲。

云牙：“一天半個時辰，加起來也就三個時辰。”

蘇七：“……閉！”

南宮玲玲卻是掌心抖，元神修煉心法。

南宮家族多人在外重金相求，都求不到的東西，眼下居然就被蘇七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南宮玲玲當然知道水箭傷元神，而且用得越多，反噬就越強，他們南宮家的族人很多都在四十歲之后，就瘋了。

就是因為水箭的反噬。

就是南宮無極的父親、的哥哥也是如此……

他們族人也想過放棄水箭，可一旦放棄，整族戰力坍塌，無人支撐，最后只會快速落敗，被其他家族吞噬。

為了家族的榮耀，他們只能封鎖這個消息，咬牙繼續修煉，而后一邊在外面尋找元神修煉心法，解決這個棘手的難題。

可蘇七就這麼把這個東西送到了自己面前。

南宮玲玲眼眶含淚，“你可知道，這東西有多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