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老二這件事，容易上癮！

司徒擎嘮叨起來就停不住：“你說說你，非要留下來，不止我要照顧你，你母妃和儷太妃也要照顧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小月兒呢。”

老二當真是被罵皮實了，這要換司徒墨，非要在心里轉十八道彎彎繞繞，覺得父皇是在嘲諷他嫌棄他打他。

可司徒冉就不，甚至還嘆了口氣道：“不就是母妃和儷太妃給兒臣做了碗餛飩，沒給父皇您做嘛，這也值當您吃醋這麼久，還專門把兒臣推出來罵。”

司徒擎一僵，先回頭看左右，見沒人聽見才瞪著兒子，大手一拍他椅：“混賬東西！休要說！我哪個字提餛飩了？”

司徒冉指指前面路上的小土坡：“父皇推慢點哈，上回您推我就栽那兒了。”

司徒擎：“……”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仔細將兒子推了過去。

一刻鐘中，太上皇還在罵。

司徒冉閉著眼曬太，曬夠了才緩緩問道：“父皇您不？”

司徒擎：“……”完了，老二已經徹底免疫了！

司徒冉人倒茶來，而后好脾氣地對司徒擎道：“父皇啊，兒臣知道您被老三氣著了，心里有氣，但您也得悠著點。”

“畢竟您邊可就兒臣一個兒子了，您仔細罵得狠了兒臣也跟您鬧別扭，那您就沒人可罵了。”

司徒擎心里剛冒頭的那點小心虛登時又化做了火山，氣道：“放肆！你敢！”

司徒冉輕笑：“是，兒臣不敢。”

司徒擎哼哼兩聲，不罵了，只嘆道：“當時你要是肯聽我話走了，未必沒有勝算，你啊，不夠狠。”

司徒冉鼻子，嘟囔道：“其實排除其他的不說，老三這幾個月來皇帝當得還好的。”

“哼！”司徒擎翻了個白眼，抬手老二的胳膊：“沒出息！”

父子倆曬夠了太，喝了會兒茶，司徒擎再把兒子給推回去。

其實他更想等自己兩個妃子找過來的，最好再端給他一碗小餛飩，可等半天都沒人搭理他。

司徒冉看不說，只憋著笑任他推來推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屋子里傳來儷太妃鏗鏘有力的聲音：“！”

司徒擎：“……”

太上皇臉都黑了，推開門進去，就看見儷太妃，嫻太妃，司徒燁那個蘇蘇的外室，以及生的兒司徒月，四個大人小人湊一桌。

你來我往，刀劍影！

再一看每個人面前，沒什麼金瓜子銀錠子，空的。

旁邊曲培拿個賬本和筆，上面詳細記著日期，誰贏了誰，贏了多，一筆筆全都寫得清清楚楚。

司徒擎看著一屋子人，頓時頭都大了。

他第一個大孫啊！

天不是“”就是“杠”，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司徒燁要是知道他兒被教這樣，會不會氣得再弒一次父！

不好訓斥自己的人和兒媳孫，司徒擎只好逮著曲培一頓罵：“你怎麼回事？”

曲培賠著笑道：“太上皇，奴才這是給娘娘們記賬呢。”

儷太妃道：“這是臣妾想的法子，等回頭咱們搬出去了，讓煦兒他們清賬！”

司徒擎好笑地搖搖頭：“你倒是一點不擔心他們贏不了。”

儷太妃挑了挑眉，理所當然道：“那怎麼可能？我的煦兒那麼厲害，遲早會來接我的！就是兒……”

提到司徒，儷太妃臉上笑容淡了些。

一旁的嫻太妃蹙了蹙眉，看向司徒擎：“您也是，妹妹天為了兒擔心難過，好不容易哄著開心會兒，您凈哪壺不開提哪壺。”

司徒擎：“……”他被嫌棄了。

向的蘇蘇看了眼司徒擎，悄悄朝兒使了個眼，小月兒頓時跑過來拉住他的手：“皇爺爺，沒事噠沒事噠，您磕個頭認個錯，兩位祖母就不生氣啦，還會給你紅包哦~小月兒就這麼做的！”

蘇蘇腳一，差點被兒這話嚇掉凳！

司徒擎又好氣又好笑，孫的小腦袋：“這世上能讓你皇爺爺下跪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不過看著小孫這麼可，司徒擎立刻又想到什麼，轉頭看向司徒冉：“冉兒，你年紀也不小了，連老四都有了孩子，你也不能總單著。”

司徒冉頓時一僵，怎麼又扯到他了？

司徒擎道：“要不讓人給你挑個妻子？雖然老三沒良心，但想來不會摳門到連個妻子也不給娶的。”

司徒冉苦笑：“父皇您這說的，哪有哥哥讓弟弟幫忙娶妻的？再說兒臣這子……還是算了，省得耽誤了別人，也沒人會看得上兒臣的。”

“誰說的？”

儷太妃聽到這話，就忍不住了句道：“我之前可是聽說，陸家那個陸紫珊一直瞄你來著。”

看著兒子一臉拒絕的樣子，司徒擎瞇了瞇眼：“你該不會還想著茉莉吧？”

司徒冉：“……”

眼前猝不及防地回閃過那個影，司徒冉微微一頓，恍惚發現，原來已經四年了。

儷太妃慨道：“茉莉確實漂亮，要不是命薄，跟你倒是相配，姐姐你說對吧？”

嫻太妃：“……對。”

尷尬地陪著笑，不敢說自己這個兒媳是男扮裝，只是悄悄看了眼兒子的神，心下也嘆了口氣。

好不容易遇著一個喜歡的，竟還是這種結局，的冉兒可真倒霉！

司徒冉倒沒有覺得自己倒霉，相反，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

司徒家幾個男兒，司徒閬不得善終，司徒墨眾叛親離，司徒燁遠走他方，司徒硯命途多舛，司徒煦不完的心。

只有他，雖說沒爭到那個位子，雖說廢了，但他擁有皇室最難得的親，哪怕被在此，也是上有父母，下有兄妹。

即便見不得面，但他知曉他們一直都在，而且遲早會歸來。

——

司徒冉猜到幾個弟弟遲早會歸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歸來。

當天夜里，吃過簡單的晚飯，儷太妃又開始拉著小月兒“教學”。

儷太妃：“月兒你看，這是四。”

小月兒眨眨眼：“四？”

儷太妃笑著問：“對，認識了嗎？”

小月兒腦袋一歪，大眼睛忽然睜大，指著四萬道：“爹呀！”

眾人：“……”

小月兒沒見過爹，只知道他爹“老四”，于是就以為四萬就是爹。

司徒冉坐在靠窗的位置，聞言在一旁笑，只是笑了一半，眼底又有些落寞。

正想著什麼，忽然窗框了下。

司徒冉瞬間臉一變，出扶手下的斷劍，冷聲道：“誰！”

另一邊儷太妃等人全都慌了，蘇蘇連忙將兒拉過來抱在懷里，司徒擎擋在幾個人前，曲培又擋在司徒擎跟前。

門框外的人似乎停了一瞬，繼而出聲：“我。”

這道聲音太輕，又太短，來不及給人分辨出它的主人。

司徒冉眉頭皺：“老子怎麼知道你是誰！報上名來！”

窗外的司徒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