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向來困于后宅,男人的事,我一介婦人如何干預?”
衛老二哭道,“這件事真要怪,也不能全怪在誠仁頭上,若非父親不肯提拔他,若非老三重傷他,他未必會效命林萬芷。
是衛家傷了他的心在先,林萬芷再許以重利,是人都會心啊。”
“所以,你覺得他做得對?”
衛清晏問道。
衛老二抬頭見衛清晏姐妹倆都臉寒如冰,知道實話會讓兩人暴起,只得推諉道,“我是子啊,子當以夫為天,夫君他做了什麼選擇,我只能遵從。”
“那麼,他幫著恩華侯鬧出一系列針對本宮的離奇事,任由叛軍造謠本宮,禍民心,你明知有錯,也因為他是你的夫君,你只能聽之任之,是嗎?”
“我勸過的,五妹,我沒想過要害你,我是顧念我們之間的姐妹親的。
可他不聽,我雖姓衛,但我嫁去了路家,就已經是路家人了。
我還有兩個兒子,若我和他擰著來,被他休了或者殺了,將來我的兒子們落在繼母手里能落著什麼好,我也是沒辦法啊。”
衛老二抹了一把眼淚,可憐兮兮地同衛清晏道,“五妹,我與你們不同。
大姐自小被當世家宗婦教導,你被當將軍府的繼承人培養,便是老三,由祖母帶大,被祖母寵著想學什麼便學什麼,只有我,什麼都不出眾。
母親出普通,見識有限,自小我被教導,要做個賢妻良母,要夫妻和睦。
你看我母親便是事事以父親為先,我學的便是母親啊。”
“你拿路誠仁那個壞種同父親比?”
衛詩然再也忍不住,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衛老二面前。
低吼道,“母親教導你做賢妻良母,不是讓你愚昧,父親是什麼品,路誠仁又是什麼品?
你自己蠢,聽信男人的花言巧語,卻要將錯怪在母親頭上,我亦是母親的孩子,我亦長在母親邊,母親那般深明大義,聰慧的子,怎麼會教你那些荒唐之語。
分明是你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你覺得父親不愿徇私,提拔路誠仁,見他有更好的去,便想跟著謀取更好的前程。
可你不想想,若非因著他是父親的婿,因著護國將軍府,他的仕途怎會走得這樣順利,他路家一個即將落魄的家族,又怎會有今日的就?”
他們傷害詩君時,父親還在,清晏亦在,路家怎敢休棄老二,何況本就是路誠仁有錯在先,可老二竟能說出是衛家傷路誠仁在先的話。
衛詩然覺得這樣的衛老二真是陌生,分明出嫁前都不是這樣的。
而衛清晏則氣笑了。
衛老二果然什麼都知道,便是連造謠的事都知道,可見路誠仁還算信任。
路誠仁為什麼會信任?不就是因為衛老二對姓路的足夠順從,不就是因為衛老二和姓路的一個心思。
衛清晏都懶得再聽狡辯,直言道,“本宮明白,你們不滿足于眼下的就,便想著助林萬芷事,于謀求更高的位置。
但本宮今日明明白白告知你,曹憶昭和他手底下那些人都死了,恩華侯這些叛軍不了事,你們路家選錯了路,注定是慘敗收場。
本宮只問你,愿不愿揭發路誠仁,若愿,本宮可給你一條活路,若不愿……”
角出一抹譏誚,“路永言劫囚,你要本宮徇私放人,本宮不允,你便試圖與本宮同歸于盡。
謀害儲君,本宮會將你送去給路永言團聚,等父皇懲治路誠仁時,再送你們母子與他一起上路。”
“你這是栽贓陷害……”
衛老二大怒,隨即明白什麼,問道,“永言沒有劫囚,他也是被你陷害的,是不是?”
“是,他沒有劫囚,但他想殺了‘曹憶昭’。
因為他擔心‘曹憶昭’暴你們,還因他欺負本宮的徒兒時,本宮沒有偏幫他,他記恨本宮,想殺了‘曹憶昭’壞本宮的事。”
“你堂堂皇太,竟誣陷一個晚輩,你怎能這般卑鄙?”
衛老二腫脹的臉因憤怒而扭曲。
衛清晏笑,“林萬芷母子都死了,對付你們這樣的馬前卒,本宮何須多浪費時間。
至于卑鄙,本宮素來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當初你們不也是這般卑劣的對待三姐麼?”
指了指一旁燃了一半的香,“路夫人,給你選擇的時間不多了,香燃盡時,若你還未做出決定,本宮便當你是默認了要陪著路誠仁同生共死了。”
陪著路誠仁死?
衛老二搖頭。
不不不!
同意路誠仁投靠林萬芷,不就是為了有更大的尊榮嗎?
如今林萬芷母子都死了,說起叛軍時,衛清晏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那日他們甚至有閑心舉辦宮宴迎接濮國人,只怕他們早已心有竹,叛軍事的可能不大。
既然跟著路家不能做人上人,那就做回衛家,至能保住命。
只要有命在,憑著里流著衛家的,而衛清晏和衛家又有牽扯不斷的關系,徐徐圖之,遲早還會有出頭之日。
哪里需要半柱香的世間,不過片刻,衛老二便做出了抉擇,“我同意指認路誠仁,但你答應我的事,得說話算話。”
衛清晏頷首,“好,但若你敢玩花招,本宮依舊會送你上路。”
似想到什麼,頓了頓,“對了,曹憶昭用來控制你們的蠱蟲,如今在本宮手上。
若你臨時反悔,其實也無妨的,那本宮就將那母蠱死,如此,你們雖死得蹊蹺,但于本宮來說,結果都是除了禍患。”
衛老二覺得衛清晏就是在戲耍,心里憋著一氣,卻不敢發,只得垂首保證道,“我不會反悔。”
既做出選擇,就希能給衛清晏留一些好印象,的確沒想過反悔。
卻不知這樣的,更衛清晏和衛詩然姐妹不恥,若真是為了夫妻意,們還會高看一眼。
顯然不是,為了利己,可以放棄所有人,包括的孩子。
揭發路誠仁,路家謀逆罪立,是滿門抄斬的下場,竟然都不曾為自己的孩子爭取一線生機。
衛詩然滿心失最后化為冷漠。
“你當初那樣對三妹,真的只是因為事已發生,沒有辦法了?
還是說,三妹落得那樣一個境,對你有好,老二,到如今這份上了,我希你能說實話。”
衛老二微怔。
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自然不是真話。
實是什麼呢?
是嫉妒。
“大姐知道兩個兒子里,我為什麼偏疼老二嗎?
因為同為家中老二,我不希他和我一樣,自小被忽略,大姐嫁給大姐夫時,我亦滿心歡喜在京城的眾多出兒郎里,挑選自己的未來夫婿。
可我被帶回了祖籍,小小同州如何能同京城比,只能矮子里拔大個,最終選了路家。
明明是下嫁,而路家人卻對我百般輕視,我只能討好自己的夫君,希他為我在路家的依靠,便是如此,我過得依舊不如意。
可大姐的每封家書都是報喜,剛龔家便掌了家,公婆滿意,丈夫,便是連老三,都能肆意的活著。”
衛老二說這些,是想博取同,素來覺得自己過得苦,便認為大家也覺得是苦的。
可衛詩然卻覺得衛老二愚蠢且歹毒,后有護國將軍府,有龔家,原可以直脊背在路家做人。
可自愿降低段去討好路家,卻又將這一切歸結于命運亦或者說娘家對的不公,從而報復在自己的妹妹上。
原本還想為路永言求一生機的,徹底絕了念頭,路永言不就是像極了老二的子嗎?
“所以,你見不得我們比你過得好,我遠在京城,你鞭長莫及。
但三妹就在你眼前,看到被路誠仁毀,看到不再鮮活,你心里的不平終于散了,是嗎?”
衛老二沒有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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