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文將離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但我有條件。”
反正他都要離開文軍侯府了,管他那條路誰去走呢?
他不同意行嗎?
肯定不行,他要不同意,就別想離開文家。
文老二馬上問:“什麼條件?”
“我可以畫出行商線路圖給你,但我要自由。”文將離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帶著全家出府,此后不再命于文軍候府。
你們不能阻攔我兒子孫子科舉,寫下字據作為憑證。”
文老二是個紈绔,還是個混不吝,除了老太太,誰都制不住他。
要是把行商線圖貢獻出來,他不肯放自己離開怎麼辦?還是寫下字據為好。
文家老太太聽了文將離的話,眼底的淚再也止不住。
哽咽著叮囑:“老大老二!老三念著休息兄弟一場。愿意把行商路線給你們,就為了換他們一家自由。
你們按照他說的做,今日文軍候府就此分家。老二!你說話不算話,不配為人子。當初你答應娘的話當做了耳旁風,家里的東西你就別想了。
帶著你們二房搬出去吧!娘也不讓你們宿街頭,給你一院子,自己自生自滅去。
文軍候府跟你再無關系,以后若是再賭,自想辦法解決。老三!你不要娘的補償,娘不敢說什麼。
娘也給你一座院子,出去總得要有地方住吧?難不要領著孩子們去住破廟?”
“京城能租賃的房舍不,老太太無需憂心,管好自己吧!我們三房就此別過。”等字據寫完,文家人簽字按手印后,他拉起花氏的手,“走吧!去收拾家當,馬上出府。”
花氏歡喜不已,跟著走了。
文老太太的眼淚流得更兇,三兒子對這個家是有多失,對這個娘又有多絕,什麼都不要,帶著人就要走。
“三兒!”
老太太看文將離走了,抹著眼淚跟在后邊,要去看看三房的住,看看三房的孫子,曾孫子。
文將離一走,錦鼠被他護在手心里一起帶走。
團子馬上起,拉著祖母:“走,去,看看。”
【錦鼠被帶走了,得跟它說一聲,能不能找到我,就看它的本事了。】
黑炭頭和小胖子跟在后邊,一個大人,帶著三個孩子,跟在文家老太太后走著。
文軍候和文家老二沒去,他們倆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三房一家住在后院的下人房里,花氏比文將離早一步到家,還沒開口說話,一個滿臉兇狠的婆子從他們家里沖出來,指著質問。
“花氏!讓你洗服怎麼沒洗?這可是大夫人和二夫人穿的綾羅綢緞,讓你洗是看得起你,竟然敢懶,拿一兩銀子來,不然看我怎麼跟秦總管匯報。”
文老太太瞧那婆子欺負花氏,命令邊的嬤嬤:“吩咐人將那個刁奴綁了,豈有此理,敢朝主人手訛詐銀錢。”
“是!”嬤嬤答應一聲,走過去對著那嬤嬤吼,“你這老婆子好沒道理,敢朝我們三夫人要銀子?你夫家姓什麼?”
嬤嬤一瞧是老太太邊的管事嬤嬤,趕點頭哈腰,諂討好:“喲!您老怎麼來了?這地方不適合您老來,住的全都是我們這種下賤之人。”
老嬤嬤在說“下賤之人”三個字時加重了音量,特意朝著花氏家的屋門。
“什麼三夫人?不過是擔了個虛名。從來就是府里的下賤奴才,他們的事可不是什麼,這邊的后罩房誰不知道?
上頭從來就是這麼吩咐我們的,別把他們當主子看,他們不配。他們就是府里的奴才,一年到頭吃得最差,穿得最次的奴才。”
嬤嬤以為老太太邊的人不知道這些,故意說得很大聲,想討老太太的歡心。
沒想到老太太邊的嬤嬤舉手就給了一頓耳刮子,“啪啪啪”打得很響亮。
打得嬤嬤的一張臉腫了豬頭。
“胡說!主子就是主子,怎麼可能是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這麼編排主子?”
嬤嬤被打懵了,捂住臉,委屈:“我沒有胡說,府里大家都知道他們一家是奴才。
是我們府里侯爺與二老爺的奴才,生來就是為我們侯府做貢獻的。”
“你胡說,給我掌,將的打爛。”
老太太氣吁吁地趕來,想起自己造的孽,恨不得自己幾個大子。難怪老三要離開侯府,這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他們一直住在下人房里,就兩間屋子。冬天還好,夏天悶熱可怎麼住?
這是的親兒子呀!一直心心念念忘不掉的孩子,就在的眼皮子底下,被這個親娘狠狠待。
后悔呀!心疼呀!卻找不到機會彌補。
老三是該恨的,都是傻,蠢,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三個兒子,老大中庸無能,老二是賭鬼。老三被教養得不錯,偏偏被打,無法施展自己的才華。
都做了些什麼?
“來人!去把三房的人都喊回來。”文老太太吩咐邊嬤嬤,“把他們都好好帶回來,其余欺負過三房的人全都給我跪在這里。”
文將離一共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娶妻生子,二兒子十九歲,還沒定親。家里這樣的形,他說他不想親。
實在是沒地方住,家里就兩間房,一間父母和他住,一間哥嫂和大侄子,二侄子住。
他要親,真沒地方住了。
這也是花氏痛恨老太太的一個原因,文軍候府的下人房不是沒有空余,說了好幾次,管事的都不理睬他們。
眼看兒子就要滿二十,老大這個年紀,大孫子都會走路喊爹娘了。
二兒子卻連親的房子都沒有,家里不管有點啥好東西,都會被人無緣無故走。
文將離去跑商也一樣,邊有掌柜的跟著,一厘一毫都不能藏私。
兩次去拿玉石,他也給自己留了一些,全都是極小塊,方便藏匿的那種,放在朋友那里,不敢拿回來。
就等著出府去,再一點一點地弄回來賣掉,要是一下子拿回來,怕文家人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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