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在心底嘆，張德吉若是不好好保護秋娘，只怕真的會死在張夫人手里。

楚之音：“......”

傻婆婆秋娘也很可憐，被程氏害苦了一輩子，裝瘋賣傻那麼多年，也許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死不死的對來說并沒有那麼重要，更在乎的是想看到，程氏會到什麼樣的懲罰。

“苦勞？有什麼苦勞？今天的事你去外邊聽聽百姓們是怎麼議論的。”張德吉死死盯著二兒子，一字一句告訴他，“你的好母親做出這樣的事，傳到你岳家，婚事還保得住嗎？

孽子！蠢材！這個毒婦讓你干什麼你就干什麼，怎麼就不知道早點來告訴為父？”

張春秋啞口無言，母親給他安排的都是好事，他為什麼要去告訴父親？那豈不是辜負了母親的一番好意？

“張大人！你們的事解決了，該解決我妹妹的事了。”楚之南冷哼，“張家以不能生育的庶長子騙婚，盤剝我妹妹的嫁妝，我們楚家要求和離。”

張春榮抬眼看了看楚之音，頓覺愧：“我同意和離，是我該死，是我欺騙了你。你的嫁妝都在程氏手里，找拿回來就是。”

“和離？”張德吉臉一變，頓覺五雷轟頂，“國公爺！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猛地意識到這話說出來自己都慚愧，生生咽了下去。

程氏明明知道大兒子不能生，還向護國公府求娶，這是有多惡毒。護國公府要是告到前，不僅僅要和離，還得賠償。

下一句，楚之西就不慌不忙地說了出來。

“張家騙婚，該如何賠償？”

張春榮一點不遲疑，馬上回話：“護國公府覺得該如何賠償便如何賠償，這都是應該的，是我對不起音兒。”

程氏快要氣吐，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家底，怎麼能賠償出去？把楚之音的嫁妝還給已經很好了，為什麼還要賠償？

“張春榮！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賠償什麼賠償？”程氏鐵青著臉，惡狠狠地怒吼，“護國公府不能這麼欺負人，和離可以，賠償沒有。”

楚之南站起來：“張大人也是這個意思？”

張德吉趕請楚之南坐下：“國公爺！婦人之見，不值一提。是我們張家理虧，該如何便如何，張某絕無二話。”

【哼！這還差不多，小姑姑八年的青春，可不能隨便浪費。張家欺人太甚，一年讓他們賠償個一百萬兩白銀。】

楊氏：“......”

一年一百萬兩，八年是不是得八百萬兩？會不會太多了？

楚之音不這麼認為，白白浪費了八年，一年一百萬兩哪里多了？

“既然張大人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之音被騙婚八年，浪費了八年最好的。賠償不用多，一年一百萬兩銀子，八年就是八百萬兩。”

程氏直接跳腳：“不可能，八百萬兩，搶劫呢？”

楊氏立即回懟：“張夫人！錢財易得，難買。八年只賠償八百萬兩，若是張夫人覺得貴，咱們可以進宮找皇上皇后分辨分辨。”

張德吉：“......”

這是要鬧到前？

不不不，這件事絕對不能鬧到前去，不就銀子嗎？給，給就是。

程氏沒想到楊氏不就說要進宮要皇帝分辨，都說家丑不可外揚，要真鬧出去，說不定二兒子的親事真的會保不住。

“一寸一寸金，寸金難買寸。”余氏不疾不徐地開口，“張夫人一開始就存在著騙婚的惡念，白白浪費了我家小妹八年時間。

試問，一個人，能有幾個八年可以這樣被人惡意浪費？八百萬兩銀子多嗎？若是有人剝奪了張夫人的八年青春，夫人覺得該如何？”

王氏接著說道：“以張夫人如此狠毒的心計，怕不是要人償命吧？我們楚家不會不就要人的命，只是氣不過，要些錢財補償，張夫人也不愿舍棄？”

張春榮嫌惡地看了眼程氏，對著楚家人畢恭畢敬行禮：“八百萬兩不多，張家一定想辦法湊齊。”

楚之南看向張德吉：“張大人的意思呢？”

張德吉苦著臉點頭：“是我們張家對不起護國公府二小姐，理應賠償。”

“好！關于我的嫁妝，這些年已經陸陸續續到了張夫人手里。”楚之音拿出自己的嫁妝單子，放在張德吉面前，“一百六十六抬嫁妝，基本上都進了夫人的腰包。我希大人能給我個公道，如數奉還。”

【啊哈！好佩服小姑姑的冷靜沉著，不愧是護國公府養大的千金小姐。事不卑不，有備而來，干脆利落，喜歡，了了。】

楊氏皺眉，喜歡怎麼是了了，不該是嗎？

楚之音不聲看了眼舉著小拳頭歡呼雀躍的團子，也想說，了了。

小侄怎麼能這麼可？

張德吉著頭皮接下嫁妝單子：“放心！一定按照單子上的如數送回，是我們張家對不起你。”

張春榮在一旁了一句：“爹！這件事要盡快理，爭取在正月十五之前悄悄辦了。”

程氏氣的口起伏，張春秋瞧著楚之音，眼底的不甘幾乎凝實質。

差一步，就差一步，今晚他就要得到這個人了，卻讓逃了。

好可惜。

“為父會馬上著人去辦理。”

楚之南提議：“張大人！今天趁著王醫在，寫個和離書吧！”

張德吉心底一暗：“這......不用急于一時吧？”

“不，現在就寫。”楚之音朝邊的丫頭一使眼，丫頭立即端上文房四寶，“今日我便會跟隨哥嫂歸家。嫁妝的事會留下嬤嬤督辦，希張大人不要為難與我。”

下句話的意思就是，你們張家是狼窩虎，我可不敢再待下去，必須早早離開。

張春榮知道楚之音恨絕了他，沒有猶豫，拿起筆寫下一張和離書，之后簽名畫押，毫不猶豫。

他猶豫也沒用，楚之音鐵了心要和離，張家本留不住。

本來就是他們手段卑鄙，騙婚在先，人家要賠償，要和離都在理之中。

等結束了這事，他要好好跟程氏算一算給自己下毒的賬。

斷了他的子孫？留著兒子的？

可笑，那也得看留不留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