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自保的手段我很欣，不然等不到我回來，你就會被人磋磨死。”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再也不會輕易死去。”見楚一飛滿臉迷茫，蘇卿然自嘲一笑，“那年南城門外，若不是你救我回來，我就打算被大雪掩埋，跟著我娘去了。

我娘跟我爹是有婚約的，因外祖家突遭變故，兩人的婚約就此作罷。我爹托人運作，在外祖流放時將我娘擄走，二人重新在一起。”

楚一飛忽然就很佩服蘇將軍，為了未婚妻，竟然在流放路上將人擄走，做出那樣的事，得擔多風險。

要是被查出來，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蘇卿然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把楚一飛當做唯一能敞開心扉之人。

“祖母著爹娶夫人，爹沒有辦法娶了，后來找機會讓娘過了明路，了府里的姨娘。

夫人嫉妒我娘得寵，大冬天讓懷著孕的侍疾，染風寒，一病不起，最終一尸兩命。

娘就這樣被活生生磋磨死了，當時我很害怕，覺得威武將軍府就是個吃人的地方。我從狗里鉆出去，想找我娘，晚了一步，沒找到。”

話說完，蘇卿然的臉上不知不覺爬滿了淚。

“我想也許我死了就能見到了，所以我蹲在南城門外，等著大雪把我掩埋，不想被你救了回來。”

小姑娘雖然流著眼淚，臉上的表很平靜，得經過怎樣的苦難才能有這樣的心境。

掏出懷里的巾帕遞到面前，示意眼淚。

“都過去了，不要再傷心。”

接過帕子，蘇卿然干淚水：“沒見到你之前，我從不敢將自己的緒釋放出來。自娘去世，爹就再也不回京城了。

夫人一直留著我，是想拿我當餌，釣我爹呢。其實錯了，我爹只對我娘一個人上心，我在他心里并沒有多分量。

夫人也看出來了，等嫡姐的婚事定下來，我的倒霉日子就要開始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你說。”

“幫我把嫡姐要跟你議親的事給翰林院侍讀林耿之子林宏。”

“為什麼？林宏是干什麼的？”

楚一飛好奇死了，覺小丫頭在下一盤棋，還是深藏不的那種，連他都了手中的棋子。

“林宏是嫡姐的追捧者，慕者，已經考中了秀才，只要中舉就能外放為。”蘇卿然簡單地跟楚一飛介紹，“可惜他至今沒考上，嫡姐嫌棄他無用，兩人不久前鬧掰了。

林宏低聲下氣來了好幾次都沒見到嫡姐，若是他得知嫡姐變心，再有人在邊上刺幾句，他一定狗膽包天跑來鬧。”

楚一飛：“......”

小姑娘這是替蘇卿慧打算好了？

“不好，又有人來了。”楚一飛起，走到窗邊，“這次我真的要走了，你多保重，事兒我一定會辦好的。”

蘇卿然微微點頭，看著楚一飛再次翻出窗外。

過了好幾息，夫人邊的李媽媽推開祠堂的門，看蘇卿然沒有懶，畢恭畢敬地跪著，臉好看了許多。

用一副施舍的語氣說道：“夫人開恩，放你回屋，趕走吧！”

蘇卿然愕然，扭頭看了眼李媽媽，隨即艱難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祠堂門外走去。

楚一飛從威武將軍府回來，越想越覺得小姑娘有趣，居然要想辦法破壞蘇卿慧的名聲。

這樣一來，威武將軍府就沒有適齡的嫡可以跟婚配了。他再想個辦法把小姑娘拐回來，這件事就算是圓滿了。

次日一早，他去母親的院子里請安，順便看妹妹。

楚瀟瀟已經醒了，被楚之南抱在手里逗著，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逗兒。

楊氏在一旁忙別的，楚一飛問安過后，故意提了一句：“娘！我聽說威武將軍府的嫡蘇卿慧，跟翰林院侍讀林耿之子林宏，早已兩相悅。”

一旁逗兒的楚之南愣了一下，抬頭問大兒子：“消息來源可靠嗎？”

【林宏？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

楚瀟瀟的心聲一冒出來，楚家人個個豎起耳朵仔細聽，楊氏連手里的活都不干了，屏住呼吸，生怕錯一個字。

楚一飛也沒回答父親的問話，等著聽妹妹的心聲。

妹妹！你倒是說呀，為什麼耳？

后邊進門的楚一默，楚一凜和楚一尚都不敢給父母請安問禮了，楚之南的眼神犀利地盯著他們。

他們不敢輕舉妄。

【啊！我想起來了，林宏是監斬護國公府的人，是主的狗，還是跪的那種。】

楚之南皺眉：“......”

狗就狗，還？喜歡著舌頭來去？那得多惡心。

楚家眾人：“......”

這就沒了？就不能多幾句？聽得人心里頭難呀！

【林宏讀書不咋地，但很會來事，八面來風。蘇卿慧離開護國公府就是奔著嫁他去的，主不同意，做了林宏的外室。】

楚一飛：“......”

這主也太霸道了吧？還管人娶妻生子？外室？拋夫棄子就為了給人做外室？

楚一默：“......”

翰林院侍讀林耿的兒子林宏？這個名字我記住了。

楚一凜楚一尚給楊氏和楚之南默默行完禮，默默坐在一旁，默默聽妹妹的心聲。

【主為帝后，林宏拜丞相，了主的幕之賓。】

楚之南：“......”

主了帝？林宏拜丞相？監斬護國公府？讓他們一家老小的腦殼整整齊齊滾滿的？

哼！那就弄死主，摁死林宏，看他還怎麼為丞相，為監斬。

楚一飛，楚一默相互看了看，彼此都讀懂了彼此眼里的意思。

蘇卿慧提前跟護國公府撇清關系，原來是因為林宏。

楊氏深吸一口氣，看了眼揮舞著手腳，不斷吐著口水泡泡的兒，眼底都是濃濃的意。

一家人吃過晨飯，楊氏帶著楚瀟瀟去了老國公和老太太那里，這件事還得跟他們說說。

楚之南和楚一飛去了京郊大營，楚一默去了街市，辦大哥代的事。

楚一默去書院讀書，楚一尚在家里練武。

他就不是個讀書的料子，老國公說盡其用，不管干啥，興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