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語楠這邊，等楊全走了，也趕下樓，既然已經打聽好養場的位置，自然得親自過去看一眼。

至于跟人家約定好的，還真不怕給多給，反正都會換空間里養的，所以多還不是說了算。

現在要做的就是給空間里的過個明路。

至于崽子這事，也得想辦法弄來批條，這樣等村里談好養的事，才能第一時間將崽子弄回去。

盤算好，程語楠就直奔最近的養場。

隔著一段距離，就已經聞到屎的味道。

沒辦法，現在糞可是極好的養料，這東西也歸公家管控。

關鍵沒有批條也是搶不到的，而且像他們紅楓縣，基本分配不到化，連糞都是三四個月才能申請一回，關鍵量還特別。

莊稼好不好全靠當家。

得不到養糞，莊稼能增產才怪。

所以，等村里養了，糞就是最好的莊稼，不僅能省下一部分錢，還能自給自足，提高糧食產量，一舉兩得。

程語楠騎著霹靂哐啷的自行車，好不容易才趕到養場。

程語楠將自行車停穩，深深松口氣。

被震麻的手臂，這才走上前，詢問門衛大爺。

“大爺您好，我是紅楓縣食品加工廠的員工，特意來找你們廠長談合作的事，不知道廠長他在不在？”

要是以前，程語楠還會跟人寒暄一陣，現在嘛……真沒必要。

相比較起來，這些對來說可有可無，只需要開一個批條，也方便有人檢查。

有備無患。

老大爺狐疑地看著兩手空空，再看停好的自行車，撇撇。

“去去去，丫頭，我老頭子的眼睛還沒瞎呢，一個食品廠怎麼會來我們養場？想騙我之前，也得提前做點準備工作。

再說，就算要談生意，也不會找你這樣的小丫頭片子過來談，我們廠長整天忙都忙不過來，可沒時間陪你瞎折騰，趁著沒驚旁人，趕走。”說完還特厭惡地手推。

程語楠沒想到這老大爺一言不合還上手，臉瞬間冷如冰霜，輕易地躲開道：“大爺，有句話不能以貌取人，我們廠出品的產品可是連火車上的列車長都認可的，而且我們的需求量很大，你確定能做主，將我們這樣的客戶拒之門外？

再說，我到底是不是騙人，你們廠領導一查不就清楚了！

如果跟養場合作的客戶都要這樣的冷待，恐怕這養場的規模也只能這麼局限了！”

見說的義正言辭，老大爺氣得不輕。

“好你個丫頭片子，我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像你這樣伶牙俐齒的小姑娘。”

程語楠冷哼一聲，“我也沒見過像你這麼以貌取人還自以為是的老大爺。”

老爺子頓時火冒三丈，“小賤人，我沒空跟你耍皮子，想跟我們廠合作的人，從廠里都能排到大門口，多你一個不多，我們廠還真不稀罕，趕滾！否則我就喊保衛科了！”

“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不過早晚你會后悔的。”

到時候要讓他們求著自己來收。

程語楠騎上自行車就離開了。

老大爺看著那輛破舊得不能再破的自行車，朝著的背影呸了一聲，“說大話誰不會，還想要我求著上門，呸！老子等著！”

說完坐在椅子上抖煙，面前還擺著剛沏好的茶，小曲兒一哼，別提多愜意。

程語楠沒想到會出生未捷，只是沒料到連一個門衛都這麼拽，跟別人欠他八百萬一樣。

難道就因為沒給點孝敬？再加上那輛破舊自行車，老大爺就把當打秋風的騙子？

這事還真被程語楠猜中了。

別看老大爺只是養場的門衛，他可是廠里副廠長親爹。

這年頭的有多珍貴就甭提了。

除了聯廠就是養場能買到。

而各鄉鎮的村民想要喂養，除了自家抱窩，就只能來養場弄崽子。

還有一些國營飯店也會過來弄，自然的，雖說都拿著批條過來，可也得分個先來后到。

這不，有那些等不及的就往他懷里塞東西。

一開始他還能承得住這樣的糖炮彈，后來次數多了，他就把持不住。

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將幾個跟他親近的往前提一下，人家高興了，他也能白得東西，一舉兩得。

這都半年多了，他一直這麼干，發現沒人舉報后，心里那弦就更放松了。

所以像程語楠這樣第一次過來的，一眼就不像是大廠的人，還呆板又不會做人的，他直接給踢出局。

反正還有那麼多大廠的人等著排隊，多一個不多。

程語楠本沒放在心上，畢竟狗眼看人低的見多了。

蹬著自行車又趕去了下一個養場，比第一個距離遠了半個小時左右。

已經看到有人在排隊進去拿，程語楠也看了一眼，籠里的個頭不是很大，三斤左右，焉頭耷腦的，看著都不太神的樣子。

關鍵這麼瘦，怎麼就出籠？

沒等程語楠問出口，就聽旁邊的兩個中年男人小聲嘀咕道：“老蔡，我怎麼覺得這批的狀態不太對呢？而且我昨天接到養場的消息，要我過來拉，這……這還是頭一回這麼上趕著，而且這又瘦個頭又小，頂多養三個來月，就這麼拉回去，我總覺得心里不安。”

程語楠：看來不止這樣想。

別看養場是公家支持養的，可他們也有規定，只要被拉出養場，他們就不會負責。

他們國營飯店也是有指標的，拉回去萬一死在他們手里，那就得負責。

這錢搭進去，賺不回本錢，他們也要負全責，所以來采購的同志也是特別小心，就怕東西砸他們手里。

被喊老蔡的人擺擺手，“嗨老六，你這人就是太謹慎了，這養場里的剛剛我們也看過了，個個活蹦跳的，放心吧，肯定是剛才抓的時候被嚇得這樣。

再說，咱們訂個三天的量就有一兩百只，咱們都合作這麼多年，還能不相信方廠長的為人嘛。”

老六點點頭。

方廠長這人還是信得過的，畢竟他是從部隊退下來的，當年一棚的得了瘟，也是他找了關系弄來了藥，這才挽救了養場的損失，同時追回了已經賣出去的并且給予了賠償。

就因為這樣，他們才更喜歡跟第二養場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