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鳶想起剛剛的畫面,還有那些話,覺得好累,那種看似自由,實際腳底下被藤蔓死死纏著的覺,讓人窒息。
厲鋮野心里煩躁不堪。
住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對他沒那麼抗拒,孩子也漸漸認他了。
結果厲建安和曲蔓非要來鬧這麼一趟。
白哄! 白表現! 搞不好今晚又不許他睡床了。
前功盡棄的覺使得男人怒火攻心,他湊近親了親穆鳶的臉:“不許生氣,這些都是厲建安和曲士鬧出來的事,跟我沒關系。
你這麼是非分明的一個人,是不會遷怒我這個‘孩子爹’的,對不對?” 厲鋮野一邊煩躁,一邊小心翼翼哄著。
穆鳶偏頭躲開,厲鋮野手攬住腰,命令的語氣:“不許躲!” 穆鳶眼尾泛紅,沒有說話。
厲鋮野整個子著,下放肩膀上:“我都表態了,不會聯姻,只跟你和孩子過日子。
他們兩個一個是惡公公,一個是婆婆。
我不一樣,我是好人,你心里罵他們就是了,可別罵我。”
穆鳶回頭看向他。
很明顯什麼話都不想說,甚至覺得這人很煩。
厲鋮野當然能看出來,但他視而不見,上下打量著穆鳶:“有傷嗎?” “沒。”
男人松了口氣,他握穆鳶的手:“跟我回燕北好不好?我在映月灣布置了兒房,一樓書房邊上做了間親子屋,你們回去的話,我方便照顧你們,也沒人敢隨便找你麻煩。”
穆鳶沒想到,這人剛剛還在外面怒吼爭執,進門之后會這麼耐心跟說這些。
厲鋮野一向是沒有耐心的。
以前是,現在其實也是。
只是他愿意拉下面子給穆鳶和孩子罷了,當然,如果不論怎麼做,穆鳶都不愿意帶著孩子跟他回去的話。
他肯定會再次暴走。
這點毋庸置疑。
因為這是他最低的要求。
若不是孩子還小,穆鳶一個人了太多的苦,他早就用強手段把娘倆帶走了。
好在穆鳶答應跟他‘試試’。
所以他現在能接‘慢慢來’。
可這個‘慢慢來’也是有期限的。
“你答應過我,不會燕北。”
“你說的是短時間。”
厲鋮野正言道,“我答應的,也是短時間。”
他眼底依舊藏著與生俱來的迫,黑眸盯著穆鳶。
“如果我一直不回去呢?”穆鳶著脾氣問。
厲鋮野剛剛還很是溫的臉,漸漸染上寒,他深吸口氣,話語看似很平靜:“你說呢?” 實則三個字說出來。
言語和眼神之間,都暗藏冷懾。
“你……”穆鳶微微蹙眉,“我其實不太懂,你是真的……就是,喜歡我嗎?” 穆鳶也不是矯,總覺,在自己和厲鋮野之間,提起‘喜歡’這個詞語,極其不真實。
所以說出‘喜歡’這兩個字的時候,都很難自然說出口。
“我們畢竟是協議結婚。”
厲鋮野眼底閃過一落寞,他著穆鳶,聲音暴躁: “老子找了你一年多,現在人燕北湘江兩頭跑!” “為了安你,只要不是讓我離開,愿意答應你的一切要求!” “又是睡沙發,又是天天跟和尚一樣摟著你們娘倆睡,你現在問老子是不是‘喜歡你’?” “穆鳶,老子孩子戶口都上好了,你問老子是不是喜歡你?” 厲鋮野覺自己快要氣昏厥過去了! 他閉了閉眼,強烈深呼吸,制住心中煩躁不堪的緒。
又是眉心,又是站起子原地徘徊,最后盯著穆鳶,又不可置信地重復問了句:“你問老子是不是喜歡你?” 他氣到失笑。
穆鳶有些被他這模樣嚇到,可屋子就這麼大點,只只還在睡覺,也沒辦法出去,只能看著他在那里詭異笑著。
厲鋮野了好幾次拳頭,才終于忍住破防的緒。
他重新坐下子,黑眸盯著穆鳶:“穆鳶,你是不是沒心啊?老子死皮賴臉住在這里,你是不是以為我擱這修行?嗯?是嗎?” 穆鳶被他說得面尷尬。
“說話,不說老子直接把你們捆回燕北了,你信不信?” 穆鳶這才緩緩開口:“我就是問你是不是喜歡,你……沒必要嘆那麼多吧。”
“怎麼沒必要!?”
厲鋮野快氣瘋了,孩子在睡覺,他極力制住聲量。
但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牙里面蹦出來的。
“老子還以為,你開口提要求,答應跟老子試試,是‘舊復燃’的征兆!結果你這個沒良心的玩意,連都喜歡老子?!” “老子在這屋里當了一個月的猴!” “還不能質問幾句?” 穆鳶看他破防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穆鳶,是不是那麼久了,你半點不喜歡老子?”厲鋮野瞠目裂,抓住穆鳶肩膀,將拉起來,“是嗎?一點都沒有,是嗎?” 穆鳶咽了咽嚨:“我……” “算了,你不用說了,老子也不想聽。”
厲鋮野紅著眼睛松開,“管你不,反正老子是你的合法丈夫,只只是老子的兒,你們兩個,老子都有監護權!” 厲鋮野生怕聽到什麼令崩潰的話,直接不給穆鳶說話的機會。
他站在那里,臉不是很好看,他聲音漸漸微弱,囑咐了下后面的事:“我讓趙昆帶著人在外面守著,你休息會吧,我有事跟厲建安他們商量。”
穆鳶張了張,想要住他,可男人走得很快,打開房門,大步離開了。
著輕輕關上的門,心里莫名堵塞,有些不是滋味。
厲鋮野跟趙昆囑咐了下之后的安保工作,帶著另外一位助理,找到了厲建安和曲蔓。
他們并沒有離開,而是在湘江的一家高級酒店住了下來。
…… 兩個小時后。
酒店房間。
厲建安和曲蔓坐在客廳沙發上。
厲鋮野帶著一大堆項目合同,還有份協議,直接扔在茶幾上。
“厲氏份還你們,這是最近正在進行的大項目,厲董好好看看,把工作接了吧。”
曲蔓不可置信地看著厲鋮野:“鋮野,你這是做什麼?” “還權。”
厲鋮野面不改,“我一個私生子,上不了臺面的東西,管不了厲家的事,你們自己找人管吧。”
厲建安坐在那里,臉難看到了極點。
“你要反天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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