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一只碧玉戒指，手形長得極為好看，皮猶如羊脂玉一般，瑩白、細；手指修長，哪怕骨節稍微大一些，也并不妨礙。

聶韶音在心中暗暗欣賞，沒有想太多，便開始給姑診脈。

這個診脈比平時時間要長一些，心里充滿了疑慮。

“如何？”驚夢比姑本人還要上心，面上出了焦急之，眸中都是期盼和張。

聶韶音看了一眼，覺得對姑的當真有點奇怪！

若說是忠主，焦急也很正常，可是驚夢這種態度，卻又有點過了，過于……

親？

用這樣的詞，好像有點不對。說不定這兩人的關系不但是主仆，還是好閨呢？

別人的私事不好刺探，也知道好奇害死貓的道理，所以聶韶音沒去想太多，按下了那些心思，示意姑將另一只手放上來。

兩只手都診過了，才微微蹙眉，道：“閣主脈象極，像是……”

“像是什麼！”驚夢著急地問。

姑將手收回去，緩緩地放下袖子。

神淡定，眸中卻有些寒涼，道：“可是像極了死脈？”

聶韶音吃驚地看向他，問：“可是有其他人這麼說過？”

只見姑微微嘆了一口，緩緩說道：“這麼多年我也看過不名醫，大部分都知道脈象有問題，卻極有人能夠準確說出來這是死脈。聶姑娘果然醫高超！”

聞言，聶韶音沉默。

死脈。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脈象，只在古籍中偶爾看過，因為有獵奇之心，所以專門研究過。

正常來說，死人的脈搏是會停止的，但是姑是個大活人，他的脈搏時有時無，一會兒像是死了一半，一會兒又恢復了活力！

太奇怪了！

想到這里，聶韶音抬頭朝姑看過去，問：“閣主可是……死胎出生的？”

聞言，驚夢臉丕變，迅速朝姑看過去，眸中的緒復雜，差點就要掩蓋不住！

“聶姑娘，讓我很意外。”

姑臉倒是淡定如常，那張艷絕無雙雍容華貴的臉上有那麼點淡漠的緒。

也算是側面承認了聶韶音的說法。

聶韶音是震驚的！

說的這個死胎出生，指的是母已經死了，胎兒艱難地活著，在胎兒尚未窒息之前，剖開死亡母的子宮將孩子取出來，還是有活率。

這種事在現代不算什麼，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多人都是剖腹產的。

在現代醫療醫下，這樣的孩子出生后有暖箱作，有療效最好的藥，要讓這樣的孩子好好活下來并不困難。

可，這是古代啊！

古代重視土為安，注重尸完整，而且，古代也沒有西醫做手的概念！

只見姑緩緩說道：“我母親懷胎八月，被人下了毒。好在有忠心的下人，拼死將帶離開了險境。可惜，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卻了胎氣，我母親……一命嗚呼。就在下人準備葬了我母親的時候，發現了我在母胎中還能彈，便抖著手剖開我母親的肚子，將我取了出來。當時也是九死一生，用了，才把我救活了的。”

明明是讓人心寒如冰的事，卻說得十分冷淡，就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聶韶音聽得心都發！

有些茫然：“母中毒亡，胎兒上也會有毒素的！即便是當年你的毒已經被解掉了，但是因為嬰兒太脆弱，傷了你的底，這便是你的病難以治愈的原因！”

從姑的講述來看，應該出于大戶人家。

首先，有忠心的下人，而且不止一個。因為一個人辦不到將人送走逃出生天，并且還能在極短的時間剖腹取子。

其次，一個懷孕八個月的孕婦為何會被人下毒，聶韶音立即想到的便是宮斗宅斗那類劇，大戶人家出現這種事，豈不是很正常？

第三，姑上的那種貴氣，絕對不會是出生后過的落魄日子，而是經歷了良好的教養，甚至是頂級的教養！

由此可見，一定大有來頭！

“那麼，聶姑娘認為，我可還有得治？”姑問道。

盡管看起來十分淡定，一雙如秋水一般的眸卻還是出一期盼。

聶韶音擰起眉心，道：“我從未見過這種病癥，非要治的話也可以試試看，卻沒有很大的把握。并且，需要很多十分罕見的藥材。”

轉頭正臉面對姑，道：“尤其是，最重要的一味藥，我只在傳說中聽過，用來作為藥引，佐以其他藥材碾碎熬膏狀。長時間服用，一點一滴地修復你渾因為造損害的經脈和關節。姑且不說這藥難得，就算能得到手，能不能治愈你的病，依然是個未知數。”

聞言，姑沒有什麼反應。

驚夢將雙手搭在桌面，急急地探出子朝聶韶音那邊傾過去，問：“那是什麼藥！我浮云閣消息靈通，四國天下哪里都有我們的分號，未必就不能找到！”

姑也朝聶韶音看過來，顯然，也是很想知道，只不過沒有驚夢那樣緒外而已。

看著驚夢那焦急的神，聶韶音更加肯定，驚夢對姑怕是有不該有的心思啊！

當然，不會說破，說道：“你們可聽說過，世上有一種花，做焚月花？”

“焚月花？”驚夢一愣，朝姑看過去：“閣主，這麼些年我一直在關注藥材，卻從未聽說過焚月花這種東西！”

姑沉默半晌，才嘆了一口氣，臉上的期盼神已經消去了大半，換上的是失。

垂下眼瞼，顯出幾分疲憊來，道：“焚月花確實只是存在于傳說中，但是，這麼多年走南闖北，我卻是真的見過焚月花的植株的。”

“那豈不是找到焚月花的苗，拿回來培植，等著它開花就可以了！”驚夢面帶喜，然而及姑失的眉眼，又愣住了，問：“難道，已經連花苗都找不到了？”

姑不語。

聶韶音也嘆氣，道：“找到了也沒有用。你知道為什麼做焚月花嗎？因為，它只在一種時候綻放，極為麗。花期還極短，僅有一個半小時便會整株枯萎。花期，即為死期。正因為如此，才是治療閣主的病的關鍵藥引！沒有焚月花，其他藥再齊全再優質，也無濟于事！”

“什麼時候綻放？”驚夢整個人像是花朵失去了水分似的，蔫蔫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