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往下走了兩級臺階,不讓二叔公仰著脖子看他。
“爺爺放心,我說,這件事是我們共同商量的決定。”
二叔公雙手撐著拐杖,嘆了口氣問:“你怪不怪我?”
裴灼維持著一貫清朗如玉的模樣,搖頭。
“阿灼,你是聰明人,我相信你明白我這麼做的原因。爺爺老了,這是我最后能替你做的一件事。”
“多的話我也不愿再說,你要是明白爺爺的苦心,就安安分分住到R國,不要再生事端。這樣你還能安安穩穩過完后半輩子,否則,否則你一定會走上絕路的!”
二叔公佝僂的子因為緒激而抖:“都說我偏心阿晗,但是,你也是爺爺的親孫子。爺爺老了,爺爺只希你好好活著!你答應爺爺,你要聽話!”
裴灼子微不可察地僵,手用力按住樓梯扶手,沒說話。
二叔公的拐杖忽然用力到他上,“說話!”
裴灼面無表,紋不。
二叔公渾濁的眼帶了幾分祈求,枯瘦干皺的手抓住了他的手:“孩子,你聽話!聽爺爺的話!”
“好,爺爺,我答應你。”
裴灼終于溫和地應了一句,轉順著臺階,下了樓梯。
走到客廳,裴灼吩咐管家:“讓廚房備菜送上樓,要我媽吃的松鼠鱖魚,還有檸檸吃的番茄牛腩。別忘了,再給老爺子送一碗鱈魚粥。”
“是,大。”
隨后,裴灼獨自走進了書房。
寬敞的書房里,一塵不染,套古古香的黃梨木書桌書架擺放整齊。
他走到角落,摁了摁書架底部的蔽按鈕,墻的書架忽然自往兩邊分開。
出一個寬大的掛滿服的櫥。
裴灼死死盯著櫥,溫潤的臉孔泛起一冷,卻還是了鞋,走過去,整個人蜷進了櫥里。
按下按鈕,書架合上。
眼前陷濃稠的黑暗。
空氣都顯得絕窒息。
黑暗里,裴灼臉上卻浮現一安心神,沉沉閉上眼,睡了過去。
***
隔天,裴灼就帶著南雅出發去了R國。
去機場的路上,聲勢浩大,一大家子都去送行。
連裴京墨都親自到場了,一臉親熱,語氣欠揍:“堂兄,你到了R國,千萬要吃好喝好休息好,保重好。我真是,太舍不得你了,太替你心了。”
把秦霜和裴羽檸氣的夠嗆,白眼翻的能把機場大廳屋頂給掀了。
;裴灼卻維持著一貫的溫潤有禮,“堂弟,你也保重。”
他視線移向許南音,定了幾秒:“弟妹也是。”
許南音面無表轉開臉,沒有想和他虛與委蛇的心思。
雖然親眼目睹裴灼進了登機通道,但許南音還是覺不安,“你真相信裴灼會就此罷休嗎?”
裴京墨眼底閃過銳鋒芒,冷嗤:“我相信二叔公是真心實意想結束爭端,至于裴灼……”
他幽幽道:“我認為他很大可能是在做戲,他還會回來。”
“這次放了他一馬,如果他還敢潛回來,不論我和裴董想如何料理他,二叔公都沒有理由再干涉,到時候就能連拔除他在財團安的所有人手。”
許南音明白過來,心里不由忐忑,所以,裴灼會選擇什麼樣的時機再回來呢……
元旦過去半個多月,裴灼的事暫告一段落,該準備離開了。
恰巧干娘秦芳的忌日快到了。
秦、蔣莎那一家子生前賣好不過是圖干娘的錢,干娘去世,他們自然不可能再去祭拜。
許南音是一定要回云城一趟,去祭拜干娘的,不能讓干娘在忌日這天墳前凄涼。
不用提,裴京墨也早就把這事放心上了。
干娘忌日前一天,他陪許南音出發去機場,準備當晚趕到云城,第二天好好去祭拜。
然而……
去機場的路上,卻接到了一條意料之外的消息!
裴灼在R國出了嚴重車禍!車起火炸,裴灼當場亡!
這半個多月,裴京墨的人一直嚴監控裴灼在R國的行蹤,裴灼陪南雅做產檢,游覽當地風景區……一切都沒有任何異樣。
怎麼會忽然出車禍了!
“確定出車禍的是他本人?”裴京墨第一反應也是懷疑,再三質問派去R國的人手:“詳細描述車禍的過程細節……”
聽完匯報后,他神見的凝重,從目前得到的況來看,的確是裴灼出了車禍。
然而,這件事關系太重大,是不可能就此輕易下判斷的,除非他親自去R國確認。
看明白了他的顧慮,許南音主提議:“你想去R國就去吧,我先回云城,你把事弄清楚,回來后我們再去祭拜干娘一次。”
眼下這事太急,也只能這樣安排了。
裴京墨急調派了三個保鏢過來,護送去云城,自己折返回老宅,打算先探一探二叔公的口風,再去R國。
兩輛車往反方向行駛。
漸漸的,許南音發現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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