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蘿無法反駁。
知道云清清說得沒錯,自己接凡人供奉,為一方守護神,便要相應規則的約束。
點點頭:
“那你一定小心,我先回帝京等你。”
說完,忽地上前用在云清清額前輕點一下,形一晃就化一青煙飄走了。
云清清額前微燙,心頭有些。
這姑娘怕不是把這段時間攢的功德,一大半都凝聚在剛剛那個加護上了。
跑得這麼干脆,是生怕不接呢。
突然覺側氣驟然降低,云清清一轉頭,就見蕭長珩面冰冷,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心道大戰即將到來,想來他力也不輕,便朝他出個笑容:
“放心,我不會拖你后的,走吧。”
說罷就當先朝外走去。
蕭長珩幽幽地看著的背影,磨了磨牙。
看來,以后還得防著點那只山鬼!
……
云清清一在軍中太過顯眼,于是換了銀甲,跟在蕭長珩后扮作了近衛兵。
此事并未聲張,除了見過云清清的那些高級將領外,誰也沒發現主帥后的近衛多了個人。
上一場戰斗中,梁國十萬兵將對上西嵐二十萬大軍加上蠻族五萬大軍。
蕭長珩以犯險斬了敵將后終于險勝,以損失兩萬人馬的代價殲敵五萬余人,如今鎮守臨業的人馬還有八萬。
這一日城門大開,八萬大軍朝西急行軍,臨近傍晚,已來到城西七十余里的一山谷。
蕭長珩傳令讓大軍停了下來。
北風蕭瑟,谷地里積滿白雪,兩側群山銀裝素裹,點綴著片片松柏林的青綠。
鳥無聲,萬賴俱寂。
云清清握韁繩,看了一眼為首騎在千里雪上的蕭長珩,淡聲道:
“有埋伏。”
蕭長珩剛低低輕哼了一聲,一道獰笑聲就回在山谷中:
“攝政王大人消息果然靈通,汾郡才被蠻子圍城,你就立刻出兵馳援了!”
隨著這道聲音,山谷四面八方的林中、巨巖后,突然出現千上萬的士兵,這些人上盔甲外披著灰白的袍服,躲在雪野里極難被發現!
為首的將領高足有九尺,虎背熊腰,一雙眼卻生得銳利有神。
他看著蕭長珩哈哈大笑:
“蕭長珩,你怕是沒想到吧?汾郡那邊不過是個晃子,就是為了引你套!本將軍在此恭候你多時了!哈哈哈哈……”
“拓跋彭!”常宗衍看著敵方主將,咬牙切齒低聲道,“原來西嵐新任主將竟是他,正好新賬老賬一起算!”
云清清心道戍邊將領跟敵國間有舊怨很正常,但南征突然朝看過來,低聲說:
“當年王爺剛剛遇刺中毒昏迷不醒,這拓跋彭就帶兵突襲,要說遇刺的事跟他沒關系,是不可能的。”
云清清微微瞇眼,目在拓跋彭和蕭長珩之間過了個來回,若有所思。
后面突然有傳令兵跑來急報:
“報——主帥,后方山谷出口出現敵軍,封住了退路!”
拓跋彭笑聲越發囂張:
“蕭長珩,你臨業城的軍隊充其量不過八萬,今天本將軍可是帶了十七萬大軍將你圍困!你若識相,現在繳械投降,我可以饒你不死!否則,今天你和你后這八萬大軍,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哦?”蕭長珩面沒什麼波瀾,“我若不愿,你打算付出多兵卒的代價,來吞掉本王這八萬大軍呢?”
拓跋彭笑容一僵,怒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要拼得個魚死網破,本將軍就全你!”
“能斬了你這個大梁戰神,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本將軍也必會青史留名!”
他舉起手正要下令,忽聽一道尖細的嘯聲自遠傳來。
拓跋彭作一頓,轉頭向后眺,只見一道長長的青煙沖天而起,嘯聲正是從那邊發出。
“嗯?”他微微一驚,“那不是梁軍的信號嗎?怎麼會在后方出現?”
蕭長珩角終于冷冷勾了起來:
“拓跋彭,你就沒有想過,本王此行的目的,從來都不是馳援汾郡?”
“什麼!”拓跋彭猛地轉頭看向他,面漸漸凝重。
仿佛是印證他的猜測,一個傳令兵自西嵐隊伍后方急速跑來報:
“主帥不好了,后方出現梁國大軍!”
拓跋彭倒吸一口涼氣,驚道:
“有多人?”
“數、數不清!看聲勢毫不比咱們!”小兵一臉惶。
原本以為是將梁國/軍隊包了餃子,沒想到自己才是那個餃子餡!
“好你個蕭長珩!”拓跋彭咬牙瞪過來,“你別得意得太早,現在也不過是勢均力敵,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勢均力敵?”蕭長珩下微揚,凌厲雙眸帶上幾分不屑,“你西嵐每次敗在本王手上之前,不都以為是勢均力敵?”
他并沒有高聲呼喊,這聲音卻裹挾著力傳到了戰場上每個兵卒的耳中。
梁國眾兵將頓時哄然大笑,高呼西嵐手下敗將,氣得拓拔彭角直。
云清清始終沒費心在蕭長珩的排兵布陣上,聽了兩人的對話也大致明白過來。
西嵐只以為蕭長珩的倚仗是臨業城十萬兵馬,上一戰后又去了兩萬。
但事實上他手中虎符可調大梁半數兵馬,怎麼可能只有西北常駐軍這十萬?想來早就暗中作了萬全安排。
梁軍陣之下,拓跋彭終于繃不住了,大戰發。
那邊拓跋彭咬牙下令發起沖鋒,想來個摛賊先摛王,挫掉梁國/軍的銳氣,一鼓作氣跟出口負責包圍的西嵐軍匯合,再調頭去對付背后的敵軍。
蕭長珩沉穩抬手,一支響箭直沖云霄,西嵐軍背后戰鼓聲頓時大作!
與此同時,兩側山頂竟又影影綽綽出現了千上萬的梁國弓箭手,一陣陣箭雨居高臨下就朝著西嵐軍襲來!
形勢頓時逆轉!
戰場兵戈相接,喊殺聲慘聲混一片,流河。
蕭長珩穩居中軍,調兵遣將,毫沒有冒進。
云清清守在他旁,看著他專注的側,心中卻知道他始終分了一分注意力在自己上。
也因為這個,他沒有親自下場殺敵。
不過這一戰看來確實也無須他親自下場了,梁軍的優勢從一開始就已確立,后續的戰場在蕭長珩的指揮下,優勢如滾雪球般擴大大,終于將最后兩三萬西嵐軍到了死角。
蕭長珩下令停止進攻,看向拓跋彭,把他的話原封不還了回去:
“現在投降,本王可暫時饒你一命。”
拓跋彭渾浴,雙目紅死死盯著他,突然瘋狂大笑:
“想得!”
“你以為這一戰你贏了嗎?哈哈哈哈哈……到頭來,你我都不過是給別人作了嫁裳!”
說罷,他舉劍橫在頸間,嘶喊道:
“你說的話可還作數?我答應你了!只要能讓蕭長珩死,這條命你盡管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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