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開車吧，你先吃點東西。”薄寒舟看出是真的了，不然眼神怎麼一直追隨著他拎著的零食袋。

姜慈坐進副駕駛位，先打開牛噸噸噸的喝完，又塞了幾個小面包，再拿出一只烤，當場津津有味的抱著啃起來。

薄寒舟驚呆了：“你別撐死在半路上啊。”

“吃飽才有力氣干活。”姜慈猶豫了一下，撕下一只遞給他，“你也吃吧。”

“我不吃……”薄寒舟其實想說他有潔癖，從來不會在車里吃東西。

但是話還沒說完，就懟進里了。

他只好叼著開車。

一路上，他親眼看著姜慈炫完了一瓶牛、一瓶可樂、五個麻薯小面包、一只烤、三個黃油巧克力卷、一袋板栗仁、十個翅、七八個果凍、一盒妃子笑、兩盒藍莓、一串青提……

在他以為應該撐得吃不下去的時候，又從袋子里掏出一個紅燒大肘子。

薄寒舟徹底驚呆了：“姜慈，你確定我們是去抓鬼，不是逃荒吧？”

姜慈若有所思：“那就等天黑了再吃吧，現在勉強七分飽了。”

要畫符，要布陣，需要消耗的力和神力都特別大，所以必須要補充好能量。

“七分飽？”薄寒舟看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一頓能吃掉他三天的量，居然才是七分飽。

那吃飽是什麼樣？

“晚上你了會不會把我也吃了？”薄寒舟開玩笑道。

姜慈幽幽盯著他打量，“有可能哦。”

吃惡鬼沒興趣，純凈的靈魂倒是可以。

不過地獄的時候，曾經聽冥王說起過很久以前他招待過一對從異世界來的夫妻，那位妻子就擅長把惡鬼盤小黑球然后吃掉。

當時冥王還嘆，還好沒有吃惡鬼的習慣，否則把打無間地獄，就像是讓孫猴子去守蟠桃園一樣，地獄都得被吃禿嚕皮了。

薄寒舟很快開車來到那片桃林。

此時，正值下午兩點。

姜慈把塑料袋鋪在地上，再拿出朱砂和黃紙開始畫符。

薄寒舟好奇地湊過來看。

姜慈右手提筆。

迅速下筆。

一點靈即符。

龍飛舞般繁復的咒文一筆便淋漓盡致的展現在黃紙上。

“這是什麼符？”

“能布陣的符。”姜慈說著，又接連畫了好幾張。

一時之間靈消耗太大，形一晃。

薄寒舟扶了一把，“你沒事吧？”

“沒事，繼續。”

“你臉都發白了。”薄寒舟趕跑回車里拿出大肘子給吃。

姜慈：“……”

“你邊吃邊畫吧。”薄寒舟把紅燒醬肘子送到邊。

姜慈激的看了眼他，大大的咬了一口肘子。

下一秒，他就把礦泉水遞來邊了。

剛想說他心的。

結果他一臉笑意：“你晚上一定要保護好我哦！”

姜慈：“知道了，不會你一的。”

“還有，你可以掉上了，我布好陣就過來畫你。”

薄寒舟輕咳：“真的要啊？”

“不然呢？”

“我純潔的從來沒給外人看過。”

“……”

姜慈想揍他一頓的沖都有了。

十分鐘后。

把符篆在附近的桃樹上，走過來一看，薄寒舟已經掉上盤著坐在地上。

只是……

沒想到他那麼白皙好看的臉下面，竟然傷痕累累。

薄寒舟的前后背上全是傷痕。

有刀傷，也有槍傷，細細一看，竟然還有生生剜過的傷疤。

這家伙看著玩世不恭的，怎麼上藏了這麼多麻麻的傷疤？

他……

到底經歷過什麼？

“我就知道，你看見我的肯定會大吃一驚的。”薄寒舟笑道：“嚇到你了嗎？”

姜慈收回視線，正道：“嚇到不至于，只是震驚你這麼年輕，上怎麼會這麼多傷疤。”

這些傷，本不是他這樣一個年輕人應該有的。

提起筆，不經意間發現他上竟然有悉的傷痕。

“T病毒？”

這就是池澈提到過二十年前全球發的瘟疫，俗稱的T病毒。

患這種病毒的人上會冒水泡，水泡里長著一條細長的寄生蟲，隨時都在攝取宿主的營養。

被染的人會痛不生，沒解藥的時候只能拿尖刀生生挖掉水泡。

但寄生蟲埋得很深，傷口就必須挖得很深，才能把蟲子連拔掉。

二十年前，把解決的辦法告訴小九后就回冥界去了。

按理說，后來就沒有出現過染T病毒的人了。

但薄寒舟靠近心口的這個傷，明顯是近幾年才染上的。

“你知道？”薄寒舟有些意外，英俊的臉上神淡淡的，提及過去，他一副風輕云淡的表，“年輕一代人都忘記這個名字了。”

姜慈沒吭聲，目繼續落在他赤的上半。

他還有子彈穿肩的傷，不止一個，細數下來，整整九顆子彈的傷。

“你命大啊。”姜慈慨道：“槍林彈雨中還能活下來，真不簡單。”

薄寒舟的上一定有不為人知的。

觀察他的面相也沒能看出來端倪。

“被玄學大師夸獎，是好是壞啊？”薄寒舟笑道。

“當然是好的了。”姜慈笑了：“按照你這渾上下的傷疤來看，你應該是個短命鬼，但能活到現在，還拼了一個富貴的命，說明你勇于對抗命運，殺出了自己的一條路。”

聽見說到富貴命的時候，薄寒舟眼底一閃而過的涼意。

姜慈不會這麼神吧？

連這都能算出來？

那他在面前，相當于赤，什麼都被看了唄。

薄寒舟微微低頭，薄抿：“對抗命運？”

“是啊，這個世道上能對抗命運的人已經很了，大家都是按部就班的朝著既定的命運，從新生走向死亡。好了，你不要，我要開始畫了。”

姜慈拿著筆蘸了朱砂，往他上畫下咒文。

先畫完后背，再畫前。

轉過來卻發現薄寒舟的耳尖紅彤彤的，像是被料染了一樣。

姜慈裝作沒看見，繼續畫。

薄寒舟卻突然猛地一把抓住的手。

他眼神凌冽，盯著。

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