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正在教歡姐兒啟蒙寫字,自己當初雖然寫的丑,但好歹握筆的力道是夠的。
如今歡姐兒才六歲,才知道,原來拿筆的力道還先要下功夫。
聽到雀兒來回話,李卿落頭也沒抬只道:“你帶一個嬤嬤去瀾滄院門口鬧。就說他們欺負人,務必將人牙子都給我鬧過來!”
雀兒去了。
李卿歡見到姐姐如此氣定神閑的指揮著人,卻還能握著自己的手認真寫字,頓時仰頭一臉孺慕的盯著。
“阿姐,我是不是很笨?”
歡姐兒覺得,阿姐很聰明。
而且,是真的很喜歡自己這個姐姐的。
也有姐姐了,原本此事就足夠讓開心很久,姐姐還是個如此溫,還是個救了自己和娘親水火中的英雄,這讓歡姐兒怎麼不特別對欽慕呢?
小娃著李卿落的眸子過于明亮水潤,這讓李卿落很是不自在。
抬手捂住歡姐兒的眼睛,“不許如此看阿姐!”
李卿歡:“為何?阿姐,可我想瞧你。阿姐真好看!”
李卿落:“甜言語。別以為你哄我,我便不讓你寫字了。這一撇,你瞧瞧……”
姐妹倆坐在窗前,細細碎語。
曲氏匆匆趕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
眸中的一些焦灼,漸漸散去,看著如今越來越明艷奪目的親兒,的眸子不知為何,竟漸漸有些潤……
珠兒時,不寫字,更不習武。
天生就喜歡珠寶,喜歡明亮閃的東西。
曲氏寵著,除了讓會讀書,會寫一點自己的名字,會看賬本外,其余都沒有拘著。
喜歡珠寶首飾,就給堆地送。
如今瞧來,原來親兒竟是這般的子……
好像,總是很沉穩,不驕不躁,不急不緩,能忍,也能雷厲風行的事。
天生,便有大家之的風范。
若是也能在自己跟前長大,川兒也定會像這般,扶著的手,一筆一劃的寫字吧?
兄妹倆,也不至于鬧現在這幅樣子!
“夫人,您不進去嗎?”常嬤嬤問道。
曲氏遲疑:“我……我能進去嗎?”
好像……還從未進過這紅楓館。
而落兒,也從未邀請進去過……
常嬤嬤也不敢說。
畢竟這二姑娘上回就把自己狠收拾了一頓,的氣勢,連常嬤嬤都避諱害怕。
“罷了,看沒有被氣到,我也就放心了。走吧,咱們先去川兒那里瞧瞧,讓他趕把人都給落兒送來才是!”
曲氏轉就走,常嬤嬤跟在后面,由衷的說了句:“夫人,您如今對二姑娘,是越來越上心了呢。”
曲氏:“到底是我上落下來的,我豈能真的不管了?”
常嬤嬤笑道:“是啊。畢竟也是您親生的。這親母間,只要夫人對二姑娘肯用一點心,哪會有什麼隔閡?二姑娘也一定會覺到夫人您的真心的。”
曲氏用手帕了眼角:“若是珠兒還活著便好了……到底,珠兒當初也是因為落兒的回來,才會想不開。嬤嬤,我這心底始終……始終覺得,都是落兒的錯。”
雖然如今瞧見了落兒的一些好,也覺得確實才是將軍府,是自己的脈。
但是珠兒,仍是心里最放不下的那一個。
鄧嬤嬤進來說,曲氏來過。
不過只在院門口瞧了一眼,便又走了。
李卿落并未放在心上,只問鄧嬤嬤:“劉穗兒那里,沒有什麼問題吧?”
鄧嬤嬤:“姑娘放心,自下定決心后,奴婢就派人訓導過了。在原來那地兒也學過不,都不過是指點了一下,矯正了一些過于勾人的法子。”
“這劉穗兒,是個對爺們兒有些手段的,相信不出幾個月……”
李卿落抬起手指,‘噓’了一聲。
鄧嬤嬤這才注意,歡姐兒還在這里呢。
等李卿歡被帶下去后,雀兒也領著人回來了。
這批奴群里,果然已經沒了劉穗兒的影。
李卿落裝作不知,讓鄧嬤嬤隨意去挑了幾個留下,然后付了錢,就讓人牙子趕帶著剩下的走了。
“姑娘,兩個灑掃丫頭,兩個二等丫頭,一個負責小廚房的。老奴都給安頓下去了,讓們晚些再來拜見您。”
這紅楓館如今總算是添夠人了,雖然比起別的院子來說,人數仍不算多,但這已經是李卿落能夠接的了。
并不喜歡太多人圍著自己,這讓總覺得,哪里都是耳朵。
李卿落:“不必來見我,讓們各司其職。我在時,也別讓們進我屋子。”
鄧嬤嬤:“是。老奴省得,有那不安分老實的,就都給打發了就是。平日,老奴也會多敲打,姑娘您可放心便是了。”
當晚,就聽說劉穗兒被賜名‘珊瑚’。
“聽說大姑娘之前,最喜歡的就是珊瑚了。”
李卿落:“珊瑚便珊瑚吧,本就是來做李卿珠替的。只要做得好,便是串最名貴的珊瑚了。”
鄧嬤嬤點了點頭。
“姑娘,可要把這消息……放出去?”
李卿落:“放。最好是鬧得滿金陵城皆知。”
“這將軍府的殘廢大公子,房里多了個像極了已亡故嫡妹之人。對此丫鬟,寵有加。”
李卿落對著院子,畫了一株楓葉。
當初一個梅雪,都讓那李卿珠無法忍,從中挑拔害死了人命。
如今一個像極了的‘珊瑚’,不知是該為此到沾沾自喜,還是狂怒呢?
李卿珠,可別讓失了。
第二日,金陵城就傳起了這件熱鬧。
“這李大公子,還真是瘋魔了不?聽說之前就是因為看花了眼,認錯了人,誤將一個娘認作了這個已經死了的妹妹才闖允王宅子,如今都斷了,竟然還要尋個相似的做替?”
“這哪是妹妹,簡直是捧在手心里忘不掉的月呀!”
“我可聽說了,說這李家的已故嫡長,本就不是李家親生的脈。真正的嫡,就是那前幾個月才剛剛尋回府來的二姑娘!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啊?”
“不是吧?還有真假千金一說,我怎麼不知?”
“那不然,明明已經世幾十年的裴老夫人,為何還要下山?聽說就是給親生的脈,保駕護航的呀!”
“如此之事你也曉得?你從何聽來的?”
“還不是我二表舅的三姨媽的堂弟的親兒,聽說在那李府當差呢!將軍府上下,誰不知道?去打聽一下就曉得了!”
“若是真的,這可是個新鮮事兒了呀。真千金的歸來死了假千金,這假千金了家人心中念念不忘的月。兄長都因為追憶故人而私闖王爺府邸,嘖嘖嘖嘖……”
“要我說,若真是如此,那李大公子對妹妹,該不會是藏有什麼不該有的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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