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失竊了是假，想趁機搜查他們的房間是真。

若真有鬼，總會找到一些蛛馬跡。就算找不到，搜一搜也沒什麼損失。

肖嬤嬤嚴厲的目，再次從這些宮人上掃過：“若有人發現他人有形跡可疑的地方，皆可向我檢舉。說錯了也沒關系。一旦查實，娘娘重重有賞！”

財帛人心。大家都知道娘娘出手闊綽，聽到“重重有賞”四個字，心思都變得活絡起來！

不過畢竟同在一宮當差，低頭不見抬頭見，沒有愿意第一個舉報共事的人。

肖嬤嬤也不著急，來回走盯著他們。

也是從底層小宮爬上來的，太懂這些宮人的子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有一名宮指著另一名太監道：“嬤嬤，我昨天中午看到小子，鬼鬼祟祟出去，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小子嚇了一跳，連忙辯解道：“你不要口噴人啊！我明正大走大門進出的，什麼時候鬼鬼祟祟了？！”

有了這個開頭，很快又有一名太監，看向一名宮道：“嬤嬤，我昨天半夜起來出恭，見冰巧還在院子里晃，形跡可疑！”

冰巧膽子小，都快嚇哭了：“我是晚上整理服的時候，才發現有一塊手帕不見了，所以到外面找找。你不要說！”

“嬤嬤，我白天見……”

曾經在前伺候的人，哪能沒有幾分本事？即便他們說得很雜，元寶還是把每個人，什麼時候說過什麼話，都牢牢記下來了。

小明子和小周子的作很快，沒過多久就回來了。

肖嬤嬤和元寶都看出了端倪，待芙蕖看著這些宮人，和兩人進了室。

雖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宮里為了利益互相陷害的人還嗎？

未知的等待才是最可怕的，宮人們頭上都冒出了細的汗水。這對真正的鬼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心理上的考驗……

林嬤嬤剛為沈知念涂完油，服侍穿好衫起。然后墊了一個枕在后，讓躺得舒服些。

沈知念抬眸掃了一眼：“查出什麼了？”

小明子從袖里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娘娘，這是在小顧子的床鋪下搜出來的！”

菡萏氣憤道：“果然有鬼！”

普通宮人一年的俸祿才六兩銀子，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攢八年多才有五十兩。

哪怕加上主子們平日里的賞賜，五十兩也是不可估量的數目，不可能出現在一名普通太監上！

鐘粹宮的使宮人，沈知念知道他們的名字和長相，卻不了解他們的子。

沒有貿然下結論，看向了肖嬤嬤和元寶：“你們覺得，會是小顧子把冬燕的耳環，扔在了鐘粹宮嗎？”

肖嬤嬤搖了搖頭：“安暗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鐘粹宮的防守如此嚴。若毒殺劉常在的兇手，真是良妃娘娘，不會讓費盡心思埋藏進來的釘子，這麼快就廢了。”

“老奴猜測，兇手肯定早就給了鬼好，這張銀票不過是用來嫁禍的。”

沈知念的眼眸微微瞇起：“一出手，就用五十兩銀子嫁禍，幕后之人倒是闊綽。那依你們看，鬼會是誰？”

肖嬤嬤和元寶知道，這是娘娘對他們的考驗。若連一個搞事的鬼都找不出來，他們憑什麼掌管鐘粹宮？

元寶上前道：“娘娘，據和小顧子同屋的小阮子檢舉，幾日前的下午，小顧子外出了許久才回來。”

“小顧子對此的解釋是，他的掃把壞了，去務府登記領一把新的。在路上遇到了相的太監，聊了幾句，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領取掃把確有此事，但他是否遇到了相的太監，時辰已晚，暫且無法查證。”

“而且小顧子也是今天白天，負責掃院子的人之一，確實有嫌疑和作案的時機。再加上從他床鋪下搜出來的銀票，任誰都會覺得鬼是他。”

沈知念點了點頭：“接著說。”

元寶到了鼓勵，更有自信了：“正因為指向他的證據太全面了，奴才才覺得不對。”

“奴才和肖嬤嬤剛才在外面審問他們，或為了厚賞，或真心想替娘娘找出盜賊，那些宮和太監，都絞盡腦想旁人鬼祟的地方。哪怕是一件很尋常的事，他們都能遐想許多，從而當罪名。”

“除了小阮子外，所有人都被檢舉過……”

菡萏品出不對勁來了：“越是真正的鬼，越會掩人耳目。小阮子的行為太干凈了，反而不正常。而且他和小顧子住一間房，嫁禍起來也容易！”

“檢舉小顧子的人是他，若我們真認為小顧子是鬼，他不僅可以洗清嫌疑，還可以憑借此次功勞，得到娘娘的青眼！”

元寶含笑道：“菡萏姐姐機敏！”

他雖說是鐘粹宮的掌事太監，但菡萏和芙蕖是娘娘的陪嫁，元寶從來不在們面前擺架子。

肖嬤嬤道：“娘娘，老奴和元寶一樣，都認為小阮子才是鬼！”

雖說他們的推測有道理，但也不排除是小顧子扮豬吃老虎，想用這種方式誤導他們，好洗清自己上的嫌疑。

試探一番就知道了。

沈知念道：“先把小阮子喊進來。”

“是！”

來鐘粹宮這麼久了，這是小阮子第一次進室。他全程不敢抬頭，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禮：“奴才給娘娘請安！不知娘娘喊奴才進來，有什麼吩咐？”

沈知念冷笑一聲，將那五十兩銀票丟在了他腳下。

小阮子眼底閃過了一慌，但很快就被他掩飾好了，惶恐地問道：“娘娘，這……這是……”

沈知念聲音微涼，語氣漫不經心，卻帶著一極強的迫：“你把這張銀票放在小顧子的床鋪下，想將他誣陷鬼。本宮卻沒拿他怎麼樣，反而喊了你進來，你還不明白嗎？”

元寶呵斥道：“老實待，你真正的主子是誰？！”

小阮子確實嚇了一跳。

但他忽然想起了，娘娘冊封禮當日，鞋子里被人放了針，也是這麼詐夏風、秋月和柳絮的。

說不定這次同樣是試探，他不能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