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小徽子忐忑地看了李常德一眼。
師父總說他笨,腦子不會轉彎,也不知道他如實匯報嬪娘娘的反應,有沒有做錯……
南宮玄羽拿著奏折的手指,微微收了一下。
一直以來,念念對他的都簡單而熱烈,又怎麼會不難過呢?
但現在朝野上下都知道,他為了文妃而瘋狂了。有兒、妹妹在后宮的朝臣,對鎮國公府越發不滿。
這種時候,他不能在明面上偏寵念念,所以只讓小徽子在私底下,將剩余的紅莓全送過去。
帝王看似在批奏折,心思卻早已飄遠了……
他既希開心。
可如果真的很開心,他又會覺得,是不是沒有那麼在意他?因為不在意,所以好哄……
直到小徽子回來,告訴他念念的反應,帝王一邊到欣,念念果然他至深;一邊又擔心,郁郁寡歡會不會影響到。
在朝政上,帝王向來殺伐果斷;可上,向來都是人討好他,從未有人教過他,該怎樣去一個人……
有生之年,南宮玄羽還是第一次會到,這種抓心撓肝的滋味……
作為陛下邊最親近的人,李常德雖不參與政事,但也約約能察覺到,陛下早就了除掉鎮國公府的心思。
對鎮國公府的無限縱容,對文妃的滔天寵,便都說得過去了。
李常德也就明白,陛下如果在這時,去他真正在意的人那里,反而對對方不好。
那麼為總管太監,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懂得察言觀,為陛下排憂解難啊!
但又不能做得太明顯,不然就是揣測圣意,大不敬。
見帝王明明拿著奏折,卻一副走神的樣子,李常德彎著腰,笑呵呵道:“陛下,今晚的月不錯,不如奴才陪您去花園賞賞月?”
鐘粹宮可就在花園旁邊。
小徽子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今日又不是十五,賞什麼月?他剛才回來的時候,天上只有一彎月牙,還被云層遮住了……
師父這麼說,陛下不會治他一個欺君之罪吧?
小徽子正擔心著,就見陛下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那便去賞月吧。”
“朕今晚想靜靜,除了李常德外,其他人不必跟著。”
李常德甩了一下拂塵,笑著跟了上去:“奴才遵命!”
要不怎麼說,宮里的太監那麼多,卻沒有一人能取代他的位置。還有誰比他更懂陛下?
只留下小徽子站在原地,滿臉不解。
在陛下面前說瞎話也行?陛下不僅沒怪罪,甚至樂在其中?
十一歲的小徽子默默想著,自己果然還有許多地方,需要跟師父學習……
另一邊。
帝王哪次出門,邊不是浩浩跟著一群人,鮮只有李常德在旁邊伺候。
從孝宗時期發生了刺客事件開始,后宮巡邏的侍衛就一接著一,倒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什麼人在那里?!”
帝王頎長的影站在影,李常德上前翹著蘭花指道:“是咱家。”
誰不知道他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侍衛們立刻拱手行禮:“李公公!”
李常德道:“忙你們的去吧,莫說今晚見過咱家。”
侍衛們約約看到,李公公后還有一個人,卻不敢問,一個個都低下了頭當不知道:“是!”
侍衛們離開后,李常德轉過,堆笑道:“陛下,咱們走吧。”
南宮玄羽的臉有些黑,沒有說話。
他堂堂帝王,見自己的妃子天經地義,怎麼弄得跟私通的狂徒似的?
盡管南宮玄羽不想承認,可這確實有一種……新奇的刺激……
李常德憋著笑,一路跟在后面。
他打小就伺候陛下,也見過陛下當初盛寵貴妃娘娘的樣子。但陛下對貴妃娘娘再寵,也從未為了見貴妃娘娘而這樣過。
看陛下這興致的模樣,李常德終于明白了,難怪戲文里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不如不著。
咳咳……他真該死啊,怎麼能這麼想陛下呢……
從養心殿到花園的距離不短,過了許久,兩人終于到了。
李常德明白,陛下要面子嘛,有些話當然要他這個做奴才的來說。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告罪道:“哎喲!瞧奴才這記,忘了今晚不是月圓之夜了,求陛下恕罪!”
“只是都到這里了……陛下要不去鐘粹宮坐坐?”
南宮玄羽雙手負在后,聽到這話,矜持地點了點頭:“既如此,便擺駕鐘粹宮吧。”
至于為什麼一路走過來,都沒看到今晚沒月亮,到花園了才發現此事?兩人是只字不提……
……
鐘粹宮。
肖嬤嬤和元寶將所有宮人,都集中在了院子里。
嬪娘娘寵,子也和善。被分到邊當差,他們不僅日子過得輕松,不用擔心隨時被責罰,平時的打賞也多。而且走到哪里,都會被其他人宮里的人高看一眼。
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神不有些惴惴不安。
一名宮壯著膽子問道:“敢問嬤嬤,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肖嬤嬤威嚴的目,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沉著臉道:“娘娘的一枚戒指失竊了,那是陛下私庫里的賞賜!”
“娘娘說了,念在你們在鐘粹宮當差一直兢兢業業,此次又是初犯,只要主把東西出來,便不再追究此事。”
“否則等我們查出來……就別怪娘娘將這個手腳不干凈的人,扭送到慎刑司了!”
肖嬤嬤唱完黑臉,該元寶唱白臉了:“真是的,娘娘的子你們還不清楚嗎?只要誠心悔過,娘娘就會當作此事沒發生過。到底是誰拿了?快出來吧,不然到時候后悔也沒用了……”
太監和宮們都嚇得跪在了地上:“請嬤嬤和公公明察,奴才/奴婢萬萬不敢盜竊娘娘的寶!”
肖嬤嬤和元寶對視了一眼,冷哼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明子,小周子,你們去他們的房間里搜!”
兩人齊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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