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看出了沈知念的出神,關切地問道:“娘娘,您還在想今晚發生的事嗎?”
“慎刑司已經查明,兇手是良妃娘娘,也得到了罰。為何您還……”
沈知念若有所思道:“不知道為什麼,本宮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本宮對良妃的了解雖然不多,可從種種事看來,一貫喜歡用挑唆的手段,讓別人去做惡事,自己手上始終是干干凈凈的。”
“這一次,親自出手算計了這麼多人,不像是良妃一貫的風格……”
“而且苦心孤詣,在后宮營造好名聲,未必沒有圖謀后位的打算。既如此,又怎麼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把柄,讓自己上有了污點呢?”
聽到這里,芙蕖他們都驚出了一冷汗:“若兇手不是良妃,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誰?手段如此之高,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沈知念和良妃的猜測差不多:“良妃如果真是清白的,后宮有能力促此事的,除了皇后和簫妃,本宮想不到其他人了。”
雖說柳太后也有這樣的本事,但對方是千年的狐貍,還想借的手,幫柳貴妃按死姜婉歌,不會這麼快就除掉的心思。
菡萏詫異地問道:“可冬燕的耳環,不是在太極殿找到的嗎?若真兇是皇后娘娘,怎麼會把文妃娘娘牽扯進去?”
沈知念眼底閃過了一道冷芒:“那只耳環原本在鐘粹宮,是小周子提前發現了,將它扔到了太極殿!”
否則今晚的宮宴上,不等查出良妃,就能定沈知念的罪了!
肖嬤嬤和元寶同時跪在了地上:“老奴/奴才失察,才讓人鉆了空子,請娘娘降罪!”
沈知念并沒有怪罪他們:“你們都是宮里的老人了,應該明白位份越高,邊伺候的人越多,人心也就越復雜。哪怕是皇后娘娘的坤寧宮,都不敢說沒有旁人安的暗棋。這不是你們的錯,起來吧。”
就像一些人宮里,有沈知念安的釘子。后宮哪有簡單角,那宮里有別人安的釘子,也不奇怪。
畢竟鐘粹宮現在上上下下有二十多名宮人,其中只有幾個是沈知念的心腹。那些使宮人的背景雖然都調查過,但有些事想在明面上糊弄過去,太容易了。
去赴宴了,灑掃的宮人想夾帶一只不起眼的耳環,丟在院子里,不是什麼難事。
只要保證除了心腹以外的人,都不能進室。其他人就算有異心,也鬧不出太大的子。日久見人心,等他們出了狐貍尾,自然能將人揪出來!
肖嬤嬤沉聲道:“冬燕的耳環是在太極殿被找到的,那咱們就不能大干戈審問下面的人,否則所有人都會知道,是娘娘想陷文妃于不義。”
“但請娘娘放心,稍后老奴就說是娘娘的戒指失竊了,定會把那個吃里外的東西找出來!”
沈知念含笑道:“所以,本宮不怕鬼搞事,就怕他們默默無聞。”
畢竟出了破綻的鬼,哪有藏在暗的釘子可怕。
肖嬤嬤和元寶風風火火地去理此事了,他們可不能讓娘娘懷疑自己的能力!
芙蕖擔憂地著沈知念:“皇后娘娘雖被收走冊寶幽了,但暗地里的手段,依然不可忽視。簫妃娘娘有皇子,為了替三皇子鏟除障礙,也有對娘娘下手的機。”
“那麼……幕后之人究竟是良妃娘娘、皇后娘娘,還是簫妃娘娘呢?”
真的很心疼娘娘,懷著孕還要面對眾人的明槍暗箭。
沈知念沉聲道:“若良妃是清白的,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替本宮傳信出去,讓父親派人注意良妃家族的靜。如果良妃也在暗中調查此事,就說明也是遭人算計了。”
“奴婢遵命!”
……
永壽宮。
雖說已是春末,但這兩天突然降溫了,大公主有些咳嗽。
柳貴妃心疼不已,盛怒之下又置了一批伺候的宮人,今天的宮宴也就沒帶出去。
見柳貴妃回來,大公主邁著小小的步伐迎了上去,卻看到了柳貴妃神憤恨,雙眸含淚的樣子。
大公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覺到母妃的緒很不好,關心地問道:“母妃,您怎麼了?是不是父皇又不讓您出門了?”
記得上次,父皇很久不讓母妃出門,母妃每天都很難過,經常一個人坐在窗邊哭。
大公主的五和柳貴妃長得很像,眉眼間卻能看出南宮玄羽的影子。柳貴妃將抱了起來,走進了室,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大公主很心疼,出嘟嘟的小手為眼淚:“母妃不哭……”
“韞兒去跟父皇說,讓父皇別足母妃,母妃別難過了好不好?”
柳貴妃吸了吸鼻子,眼底閃過了一抹刻骨的恨意:“你父皇沒有不讓母妃出門,是有賤蹄子,把你父皇的心,從母妃這里勾走了!”
以往,柳貴妃從未在大公主面前,說過這樣的話。伺候的宮人更不敢用類似的詞語,污了大公主的耳朵,是以并不明白。
大公主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不解:“母妃,什麼是‘賤蹄子’?”
柳貴妃抱了大公主:“韞兒,你要記住,所有跟母妃搶你父皇心的人,都是賤蹄子!母妃只有你了,你一定要聽母妃的話!”
大公主懵懂地點頭:“韞兒聽母妃的話,母妃不哭……”
……
養心殿。
帝王今晚沒有翻任何人的牌子,回來后就在沉默地批折子。
宮人們看出陛下的心不佳,伺候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見小徽子終于回來了,李常德重重舒了一口氣:“東西都送去鐘粹宮了嗎,嬪娘娘怎麼說?”
帝王也放下奏折,看向了小徽子:“嬪……心還好嗎?”
小徽子行了一禮,如實道:“啟稟陛下,嬪娘娘收下了紅莓,讓奴才代向您謝恩。”
“但奴才總覺得……娘娘看起來有些郁郁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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