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不人，開始竊竊私語。

時間已經不早了，蘇全葉也想早點查出結果，冷道：“張原慶，你從前應該沒吃過什麼苦頭吧？慎刑司的刑罰，你真的得住嗎？！”

“若想免去皮之苦，還不如早點待！免得到時候被打得不人形了才說，不是白刑了？”

被往外拖去的張原慶，臉上已經白得沒有一了，驚恐地看向了良妃：“娘娘！娘娘您救救屬下啊！”

“屬下和冬燕做的那些事，可都是奉了您的命令！是您說要毒殺劉常在，嫁禍給嬪娘娘！若是不，便再栽贓給貴妃娘娘！”

“冬燕已經為您送了命，屬下真的不想死，求求您救救屬下吧……”

聽到這勁的消息，大殿里瞬間一片嘩然！

“我的天！居然真的是良妃娘娘？！”

“我以前也一直以為，良妃娘娘是頂好的人，真是沒想到！”

“你們忘了？上次孟氏從冷宮跑出來，宮里就有良妃娘娘偽善的流言了。”

“現在看來，孟氏說的話未必不是真的！”

“……”

柳貴妃更是怒不可遏，抄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砸在了良妃頭上：“你個賤婦，竟敢設局陷害本宮，本宮以前真是被你的裝模作樣騙了！”

良妃頭上頓時鮮淋漓。

柳貴妃此舉當然不合規矩，但最得寵的時候，比現在還囂張呢。這回又是害者，便是脾氣火了些，眾人也不好說什麼。

良妃轉過，不敢相信地著張原慶：“本宮從未讓你做過這些事，是何人指使你污蔑本宮？！”

柳貴妃怒極反笑：“事到如今，你還在這里裝無辜？！”

張原慶跪伏在了地上：“陛下恕罪！貴妃娘娘恕罪！”

“屬下家世不顯，即便進了宮，也只能做個普通的巡邏侍衛。是良妃娘娘承諾屬下，事之后，便舉薦屬下去做前侍衛……”

“屬下也是被利益蒙了眼，才一時糊涂！”

“求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

若離心疼地用帕子捂著良妃的傷口，憤怒道：“一派胡言！”

“我日日在娘娘邊伺候，從未見過娘娘與你說這些話！”

姜婉歌看熱鬧不嫌事大：“你是良妃的心腹，即便看到了，當然也會說沒看到。說不定這件事里，也有你的參與呢。”

若離還想再爭辯些什麼，良妃卻抓住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

事到如今，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若離多說無益，反而還會惹怒陛下。

良妃看向了張原慶，緩緩問道：“你說是本宮指使你的，就是本宮指使你的？有何憑證？”

“若空口白牙，就可以污蔑宮妃，后宮豈不是要人人自危？”

張原慶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良妃娘娘，屬下也不想出賣您，可宮里誰不清楚慎刑司的刑罰，屬下真的不想進去刑……”

“事到如今，您還是承認了，向陛下認錯，爭取陛下的原諒吧……”

“您賞給屬下的珠釵，屬下還藏在住第三塊的墻磚里呢……”

蘇全葉立刻派人去查了。

不多時，慎刑司的人便按照張原慶說的，將珠釵找了出來。經辨認，確實是良妃的。

想到自己今天差點被這個賤婦栽贓了，即便柳貴妃已經將良妃砸得頭破流，依舊怒火難消：“人證證俱在，你還想怎麼狡辯？！”

良妃搖頭道：“這些事本就與臣妾無關。”

“張原慶是在長春宮附近巡邏的侍衛，想潛長春宮盜取本宮的珠釵，并非難事。”

張原慶嚇得磕頭：“屬下真的把自己知道的事，全代了。屬下知罪！求陛下和貴妃娘娘開恩，饒屬下一命吧！”

柳貴妃冷地著良妃：“證詞是假的，證是盜取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無辜的。全是別人陷害你，是吧？！”

“良妃，這話你信，也要問大家信不信！”

依附柳貴妃的宮嬪紛紛落井下石：“死鴨子！”

“人證證俱在的事，還不承認，良妃娘娘的臉皮，嬪妾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不知怎麼的，事態發展到現在，沈知念竟漸漸品出了一不對……

因為太順利了。

以良妃的城府和手段，如果這個一環接一環的局，真的是布下的。會出這麼明顯的破綻，等著被人揭發嗎？

沈知念不想著，究竟是良妃百一疏？

還是……這也只是幕后之人的一個局。若不能把和柳貴妃拉下水，良妃就是最后兜底的人，確保真兇不會被查到？

若是后者，那個藏在暗的人，真是比毒蛇還險……

沈知念一時半會也無法確定真相。

但不會傻到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因為無論真兇是不是良妃，良妃遭殃，都是樂意見到的結果。

鎮國公眼底閃過了一抹幽冷的芒。

本以為可以憑著此次機會，將柳貴妃拉下去，沒想到真兇竟是良妃。

不過無所謂。

良妃資歷深，名聲又好，也會為文妃娘娘登上后位的阻力，能將除去也不錯！

殊不知定國公心中，同樣是這麼想的。良妃如今的位份，雖在貴妃娘娘之下，但皇后薨逝后，未必不會和貴妃娘娘爭奪后位。

這麼多年，兩人還是第一次達共識。

“陛下，良妃偽善，毒殺宮嬪，嫁禍他人，心如蛇蝎！此妖妃不除，后宮如何能和睦？！”

“為了前朝和后宮的安寧，臣懇請陛下嚴懲良妃！”

“求陛下嚴懲良妃，還劉常在一個公道，以安后宮眾人之心！”

“……”

當然，良妃這些年積攢的好人緣，不可能因為一兩件事就消失。許多過恩惠的宮嬪都站出來求，說良妃必定是冤枉的！

良妃的父親畢竟是太傅，雖然因為年事已高致仕了，但朝中有不人都是他的門生。此時也紛紛起，替良妃說話。

一時間，關于怎麼置良妃的事，眾人爭論不休。

隨著帝王淡淡抬手，所有人都止住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