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坐在高臺之上，將下方眾人的神盡收眼底。

鎮國公大喇喇地坐著，下微揚，神倨傲，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雖然皇后被幽了，但鎮國公府出了一個更寵的文嬪。連定國公府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都因為文嬪被足了那麼久，面盡失。

現在哪怕是定國公府，都蓋不過鎮國公府的風！

既如此，他不介意讓鎮國公府更膨脹一些！

越膨脹，出的破綻就會越多……

帝王掩去了眼底幽冷的芒，看姜婉歌的眼神溫和無比，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妃不僅辭藻斐然，還總有這麼多奇思妙想，讓朕眼前一亮。朕得你，如得瑰寶！”

“來人，傳朕的旨意，即日起，晉文嬪為文妃！”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

柳貴妃第一次在人前失態，打碎了手中的酒杯，瞪大了一雙明艷的桃花眼，不敢相信地著帝王！

那些守舊的大臣們，更是一個接一個站了起來，激烈地反對：“陛下，萬萬不可啊！”

“大周自開國以來，就有無子不得封妃的規矩！文嬪娘娘宮不過兩個多月，已由貴人晉為了嬪位，怎可這麼快就封妃？！”

“這實在是不合規矩，置祖宗禮法于何顧啊？！”

“若如此，世人定會說陛下是被所的昏君！”

“……”

不僅是大臣們，宮嬪們也都跟著變了臉！

妃位又不是大白菜，是那麼好得的嗎？

且不說們，雪嬪娘娘侍奉陛下多年，尉遲將軍更是戰功赫赫。但因為雪嬪娘娘沒有子嗣，如今都還只是嬪位。

文嬪一個宮不久的新人，陛下居然就要封為妃？！哪有這樣的規矩啊！

這怎能服眾？！

良妃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握著酒杯的手，卻微微收了。

向來淡漠的雪嬪，眼底也有詫異一閃而逝。

沈知念也是因為有上輩子的記憶，才知曉帝王最終的目的，是覆滅鎮國公府。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在世人眼中，帝王對姜婉歌的盛寵是從未有過的，他為癡，為狂，愿意為打破所有規矩！

如果不是兩世為人，只怕沈知念也要以為，帝王是真的狂熱地上了姜婉歌。

但……即便心中跟明鏡似的，這時候也要裝傻充愣。

不然被帝王發現，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卻看得這麼。哪怕他再寵，也會在心深忌憚。

那麼……作為一個深帝王的人，這時候應該是什麼反應呢？

沈知念一秒戲，輕輕咬著自己的，萬般復雜地看向了帝王。這雙漂亮的狐貍眼里，明明噙著濃濃的傷心，卻始終忍著，出了故作堅強的神……

就好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深的男人，把別的人寵上了天。可礙于份，不得不懂事，不得不識大。卻沒有人知道，的心深，是怎樣的黯然神傷……

南宮玄羽看著眾人的反應，自然也注意到了沈知念的神。

眼眸深的傷心和痛楚，刺得他的心也跟著痛了一下……

他一直都知道，念念深著他。哪怕再善良大度，眼睜睜地見他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韙寵一個妃嬪，肯定也會痛心至極……

同是一直說他的人，這種況下，貴妃眼底除了傷心，更多的是妒火，恨不得將姜婉歌除之而后快！還有一對他的幽怨……

而念念太善良了，哪怕再傷心，再難過，也不忍遷怒其他人，更不忍怨懟他，把所有痛楚都藏在了心里。

這樣的好的念念，他怎能不？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傷念念的心。

可朝政為重，百姓為重。

鎮國公府，必須鏟除！

這些事，他現在還沒辦法跟念念解釋。但他相信終有一天，會明白他的苦心和不得已。

南宮玄羽強迫自己不去關注沈知念，看向了那些激烈反對的大臣和宮嬪，裝出一副非姜婉歌不可的樣子，呵斥道：“這到底是朕的江山，還是你們的江山？！”

“后宮是朕的家務事，什麼時候朕晉自己喜歡的子為妃，還要征得你們的同意了？！你們這麼喜歡管閑事，不如朕的龍椅讓給你們來坐？！”

眾人全部嚇得起跪在了地上，惶恐道：“臣等/嬪妾不敢！”

別說普通朝臣了，就連鎮國公和定國公，都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年輕的帝王，為一個人失了理智。

定國公的心，沒比柳貴妃好到哪里去。

而本就膨脹的鎮國公，見自己送進宮的王牌，真的把帝王的心籠絡得死死的，不更加自負了！

接到他的眼神授意，那些依附他的朝臣紛紛道：“陛下所言極是！您要寵哪位娘娘，晉哪位娘娘的位分，本就是您的家務事，有些臣子就是管得太多了！”

“依老夫看，你們也未必是真的對陛下忠心，不過是嫉妒文嬪娘娘寵罷了！若陛下寵的是你們的兒或妹妹，你們還會反對得這麼激烈嗎？虛偽！”

“陛下金口玉言，得到你們說不行？你們是不是忘了為臣的本分了？！”

“……”

沈茂學心中很有危機，怕陛下如此寵文嬪，會威脅到嬪娘娘的地位。他正準備說些什麼，就看到沈知念不聲地朝他搖了搖頭。

沈茂學雖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卻也知道聽嬪娘娘的話沒錯。

他的眼珠轉了轉，話鋒一轉：“臣子的本分就是忠君國！文嬪娘娘能讓陛下高興，就是為大周分憂。陛下又不是要做昏君，只是想晉一晉的位分而已，有何不可呢？”

在場的誰不知道，嬪娘娘和文嬪娘娘都是寵妃。看陛下的態度，分明更重視文嬪娘娘。若晉為了妃位，嬪娘娘豈不是更要被一頭？

這種況下，沈大人居然不幫著自己的兒，反而為文嬪娘娘說話？

他對陛下的忠心，真是令他們汗啊！

就連南宮玄羽都沒想到，沈卿如此擁護他的一切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