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粹宮。

沈知念眼底劃過了一抹冷笑。

早就說過，后宮的人爭寵和鏟除對手，都是各憑手段。可以算計別人，別人當然也可以算計。

但不管是還是別人，一旦出手，就要做好計謀不功，被反噬的準備！

良妃算計到頭上，被察覺到了，自然也要承擔后果！

確實無法在短時間，毀了良妃多年的心。但任何事都是一步步來的，不是嗎？

沈知念心中這樣想著，面上卻是一副愧疚的樣子，在帝王懷里哭得眼睛都紅了：“……孟氏雖被打了冷宮，可從前畢竟是您的人，冷宮的侍衛不敢對太過放肆，才讓掙著跑了出去。”

“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在外面瘋言瘋語，敗壞了良妃姐姐的名聲……”

“說到底，都是臣妾管理不力，才讓大家誤會了良妃姐姐。良妃姐姐的名聲要是因此損，臣妾心里如何過意得去……”

沈知念不僅要讓眾人生疑，還要讓良妃在帝王心中的形象，一點點幻滅！

南宮玄羽擁著沈知念，心疼不已，溫聲安道：“那日在花園，你險些就被孟氏傷到了，是真正的害者，此事與你何干？”

“朕向來不喜孟氏一會兒攀咬這個，一會兒污蔑那個！若不是已經瘋了，朕定要治的罪！”

“好了，好了。此事不是你和良妃的錯，念念，你切莫再自責了……”

帝王雖然這樣說著，心中卻忍不住升起了一抹狐疑。

孟氏總是污蔑念念，是因為心存嫉妒。可和良妃的關系向來親近，甚至過良妃的許多恩惠，為何會突然攀咬良妃？

難不事實真像孟氏說的那樣……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南宮玄羽掐滅了。

良妃侍奉他這麼多年，從來不與任何人爭搶，對后宮眾人都很關。他不能因為孟氏的幾句瘋話，就質疑良妃，不然會人心寒的。

殊不知……一個人一旦對另一個人產生過懷疑，彼此間的信任就有了裂……

……

長春宮。

良妃坐在椅子上，一半的被影籠罩，臉上雖然依舊是悲天憫人的神，卻不像往日那麼溫和，反而給人一種森的覺……

若離氣呼呼道：“嬪娘娘真是太狡猾了，居然這樣擺了我們一道！”

良妃眸沉沉：“這才是的高明之。”

良妃從來沒有自己出手害過人，若孟庶人真的明目張膽地污蔑，反而好調查了。很容易就能洗清上的嫌疑，大家還會覺得無辜冤。

偏偏孟庶人已經神志不清，說的話全被歸結于瘋言瘋語，本沒辦法澄清，和一個瘋子講道理也講不通。

這才給了眾人捕風捉影，惡意想象的空間……

若離臉上滿是憋屈之。

之前還覺得，孟氏在眾目睽睽之下求嬪娘娘饒命，對方就是黃泥落在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然而誰知道，這坨黃泥最終落在了自家娘娘的……

但這麼糙的話，若離敢在私底下說嬪，卻不敢這樣說自己的主子……

“娘娘，雖然大家都說瘋子的話信不得，可宮里還是有不人覺得，孟氏所言未必是空來風……難道咱們就放任不管嗎？”

“怎麼管？”

良妃抬眸看向若離：“陛下都說了，孟氏是胡言語。本宮再出去澄清，或者對做些什麼，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有生之年，良妃還是第一次吃這樣的啞虧。

看來以前，真是小瞧了嬪！

若離不甘道：“那……冷宮是嬪娘娘的管轄范圍，孟氏從那里跑出來散播謠言，至要讓陛下治嬪娘娘一個失察之罪吧？”

良妃眼底有霾一閃而逝：“你都能想到的事，嬪會想不到？恐怕早就在陛下面前，把這一點圓過去了。”

“本宮再去追究，反而顯得心狹隘，跟做賊心虛似的。”

若離不知道說什麼了：“……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

良妃沉住了氣：“左右不過是一點捕風捉影的流言，傷不到本宮的基。只要陛下心里相信本宮，嬪就是在做無用功。”

“從今天起，你每隔三天，就派人去冷宮給孟氏送一次東西，確保活得好好的。”

若離看不明白了：“針對娘娘的流言，全是因為孟庶人而起，娘娘不是應該離越遠越好，為何還要……”

短暫的失態過后，良妃就恢復了慈悲的模樣：“孟氏可憐，對本宮不仁，本宮卻不能對不義。你照本宮說的去做就是。”

當然是因為……越是不避嫌，始終像以前一樣關照孟庶人，就越顯得問心無愧。時間長了，流言就會不攻自破。

而且孟庶人一旦死了，所有人都會覺得是殺人滅口，現在沒人比良妃更想讓孟庶人好好活著。

……

太極殿。

墨韻們也在議論此事：“……娘娘，您覺得孟氏說的那些話，究竟是瘋言瘋語，還是確有其事啊？”

紙影道：“不會吧……以前在鎮國公府，我就聽說過良妃娘娘的名。瘋子的污蔑，如何信得？”

姜婉歌聽著們你一言，我一語，沒有發表意見，心中卻閃過了很多念頭。

看的那本宮斗小說，算是后宮群像文，沒有特定的主。站在每個人的視角去看，都是跌宕起伏的一生。

書里，姜皇后薨逝后，賢妃和柳貴妃在后期斗得天昏地暗，結果卻是兩敗俱傷。

最終登上后位的……是在后宮備戴，有口皆碑的良妃……

書里寫，是一個對所有人都很好的老好人。帝王對雖然沒有男之，卻十分滿意的品。后宮大大小小的妃嬪，也非常敬重。

這樣的子，才配統六宮，母儀天下！

可姜婉歌看書的時候，總覺得怪怪的……

良妃是沒有做過壞事，但后宮每次發生什麼事，都能完地避過去，甚至為益者。

一次兩次還好說，次次都這樣，就讓看書的人不寒而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