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笑嘻嘻道:“我記不好,已經將梨花閣發生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不知雪嬪要謝我什麼呢?”
以雪嬪清冷孤傲的子,了別人的恩,也只會默默記在心中,找機會涌泉相報。
煽的話,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被沈知念這樣追著問,雪嬪幾次了,最終只是耳垂微紅,清寂道:“……謝你便是謝你。”
虞梅在自家娘娘邊伺候這麼久,總覺娘娘自從和陛下離心后,便像一尊沒有生氣的冰雪雕像了。沒想到跟嬪娘娘相時,竟多了一人氣。
沈知念知道雪嬪的子,怕再逗弄下去,會把人逗跑了。
見好就收,含笑道:“雪嬪姐姐何必客氣?要真說起來,應該是我謝謝姐姐。”
“闔宮覲見那日,姜妃發難,是雪嬪姐姐替我解圍。”
“花園的錦鯉池邊,雪嬪姐姐提醒我,有些人口口聲聲把我當姐妹,心里未必盼著我好,我才提前對柳如煙有了防備。”
“陳答應被害一事,引我去案發現場的小北子,是雪嬪姐姐宮里伺候的人。姐姐不僅沒有阻攔,還主讓小周子進去將他逮捕。”
“除夕宮宴,眾人聲討,求陛下賜死我時,也是雪嬪姐姐站出來說,除夕不宜見。”
說到這里,沈知念起朝雪嬪行了一禮,語氣變得認真起來:“所以,梨花閣的事,雪嬪姐姐真的不必客氣,更不必掛懷。”
雪嬪示意虞梅將扶了起來,語氣雖然依舊清冷,卻了幾分疏離:“我不過是憑本心行事,沒想過要你謝。”
以往有妃嬪和雪嬪姐妹相稱,都被第一時間拒絕了,說沒興趣在宮里拉幫結派。
可今天沈知念一口一個“雪嬪姐姐”,終究還是沒有出言阻止。
或許是因為……后宮虛偽的人太多了,而嬪雖算不上絕對的好人,卻十分恩怨分明吧。
沈知念道:“雪嬪姐姐是憑本心行事,我也是憑本心行事。既然姐姐說沒想過要我的謝,那姐姐也不要再道謝了。”
雪嬪抬起眼眸“嗯”了一聲,看向沈知念的肚子時,眼底帶了幾分微不可察的艷羨:“快滿三個月了吧?”
沈知念點點頭:“快了。”
雪嬪道:“孕婦最忌緒激,你孕期切忌憂思多慮,開心最重要……”
本不是話多的人,今日面對有孕的嬪,或許是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想為別人撐把傘吧……
“我知道的,謝雪嬪姐姐關心。”
沈知念聽說過雪嬪的經歷,可這種時候,任何語言上的安都是蒼白的,反而還會再次撕開別人淋淋的傷口。
所以沒有提起那些,會讓雪嬪不高興的事。
這個曲過后,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雪嬪便告辭了。
芙蕖整理著雪嬪送來的謝禮,準備登記好放進庫房,忽然嘆道:“雪嬪娘娘送過來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的衫。布料的和樣式,皇子和公主都能穿。瞧這致的做工,細的針腳,不會是雪嬪娘娘親手做的吧?”
菡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會吧?每次看到雪嬪娘娘,我都覺像看到了月宮里的嫦娥仙子。那樣仙子般的人,也會做針線活嗎?”
肖嬤嬤復雜道:“沒有孩子,一直是雪嬪娘娘心中最大的痛。或許是因為如此,才寄于別人的孩子吧……”
菡萏和芙蕖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雪嬪娘娘有些可憐……
不過們只敢在心里想想,做奴婢的把這樣的話說出來,就是僭越了。
沈知念溫聲道:“唐太醫下次過來為本宮請平安脈的時候,讓他順便看看這些衫。若沒有問題,便等本宮生產后,給皇嗣穿。”
倒不是擔心雪嬪做對皇嗣不利的事,而是在后宮必須謹慎。畢竟誰也不能保證,不會有其他人在里面鉆空子。
“是!”
……
晚香閣。
孟貴人自從被降位后,就一直活得戰戰兢兢的,生怕沈知念哪天跟秋后算賬。
按理說,以嬪現在的地位,死就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可等來等去,都沒有等到嬪對落井下石……
以孟貴人的子,不會想沈知念本沒把當回事。畢竟哪個大忙人,有閑工夫專門去針對螻蟻。
只覺得,自己之前那樣冒犯嬪,嬪一定在憋一波大的……
孟貴人越是沒等到沈知念對下手,心中越是害怕。就好像頭上懸著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的大刀……
有好幾次都從噩夢中驚醒,夢到自己被嬪收拾了,上全是冷汗……
尤其是這次被足了許多天,得知夏蟬居然是皇后娘娘安在邊的細,孟貴人更是像驚弓之鳥一樣了,覺得后宮誰都想害!
除了良妃姐姐……
所以一解除足,孟貴人就慌忙跑去了長春宮!
“良妃姐姐,您一定要救救嬪妾啊!!!”
不管是懷皇嗣的一宮主位,還是失寵了的貴人,良妃對的態度都沒有任何變化,溫聲問道:“妹妹這是怎麼了?”
“陛下不是已經查清,妹妹是冤枉的了嗎,你怎麼還一副驚慌的模樣?”
孟貴人抓著良妃的手,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末了,才道:“……良妃姐姐,您說嬪妾怎樣才能讓嬪娘娘,忘記嬪妾曾經的過錯,放嬪妾一條活路?”
聽完后,不僅良妃沉默了,就連若離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如果孟貴人不繼續蹦跶,嬪說不定都快忘記,后宮還有這麼一個人了。為什麼孟貴人總覺得,嬪對懷恨在心,遲早會對下手?
這什麼,被害妄想嗎?
良妃依舊很有耐心,將孟貴人扶了起來:“妹妹別怕。”
“本宮覺得,你從前雖和嬪有些誤會,但嬪不是小肚腸之人。若你愿意誠心道歉,嬪一定不會再跟你計較的。”
孟貴人像抓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良妃姐姐,您說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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