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良妃還有一個目的。

以柳如煙的心機，只要還活著，哪怕到了冷宮也會想辦法攪風云。

這不就是良妃一貫的事風格。

坐山觀虎斗，然后坐收漁翁之利。在后宮從不得罪任何人，以降低自己的存在，必要的時候再給人一顆甜棗。手段實在是高！①

然而沈知念謀劃了那麼久，又豈會讓良妃破壞的計劃！

帝王低頭冷冷地著柳如煙，厭惡地回了自己的袍角，漆黑的眸子里醞釀著狂風暴雨，卻又帶著一抹忍。

因為為九五之尊，他著天下萬民的供奉，便要扛起庇佑黎民的責任。

為了百姓和大局，他可以委屈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來人，傳朕的旨意，柳貴人在除夕佳節假孕陷害旁人，居心之歹毒，罪無可赦！即日起，廢為庶人，打冷宮，每日在院子里跪夠五個時辰，懺悔上的罪孽！”

聽到前面的話，柳如煙狠狠松了一口氣；可聽到后面的話，直接呆愣當場！

一天只有十二個時辰，除去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一共就那麼多，陛下居然要每天在院子里跪五個時辰？！

更別說冷宮的環境本就艱苦，天寒地凍，還能有命在？！

但這對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只要還活著，就會想盡一切辦法破局！

柳如煙明白，自己這輩子是沒有復寵的指了，余生唯一的目標，就是拉沈知念這個賤人墊背！！！

上輩子，沈知念是陸江臨背后的那個人，經歷了殘酷的朝堂斗爭。太明白斬草不除，后患無窮的道理了。

說過，不會讓柳如煙活過這個春節，就一定不會！

接到沈知念的眼神示意，康貴人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巍巍地從懷里掏出了尋幽的供詞，含淚道：“陛下，嬪妾有幾件事要稟報！”

“嬪妾當初小產，尋梅也好，其他人也罷，都只是明面上的幌子罷了。真正對嬪妾下手的人，是柳氏這個毒婦啊！”

“幾日前，尋幽就因為實在看不過去了，再加上心中害怕，找到嬪妾說出了這些事，供詞都在這里。”

“還有陳答應的死，也不是孟答應所為，而是柳氏下的毒手！只因無意間撞見了柳氏假孕的，才被滅了口！”

“嬪妾派人找到了先帝時期，柳太嬪宮里的掌事嬤嬤劉氏。已經承認了，不管是引妹妹去景業池旁邊的小北子，還是誣陷孟答應的宮慧兒，以及膳房燒火的啞婆，都是柳太嬪留給柳家的暗棋！”

“柳氏自宮以來，利用這些暗棋做了無數惡事，其罪行罄竹難書！”

“嬪妾縱使恨恨得牙，卻不得不考慮腹中的皇嗣，因為那也是陛下的孩子。”

“如今知道所謂的皇嗣，只是的又一個毒計，嬪妾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求陛下為嬪妾做主啊！”

康貴人的話音剛落下，尋幽就跟著磕了個頭：“陛下，康貴人所言句句屬實！”

“奴婢不想助紂為，可柳氏說，如果奴婢不聽的話，不僅會殺了奴婢，還會讓遠在揚州的老爺，把奴婢的家人都殺了！”

“奴婢日夜惶恐不安，只能找到康貴人，告知皇嗣被害的實……”

“求陛下看在奴婢也是迫不得已，且已經將功折罪的份上，饒奴婢一條賤命吧！”

柳如煙被兩人的配合打得措手不及！

不！憑康貴人和尋幽，哪有這樣的腦子。肯定是沈知念這個賤人，在背后主導這一切！

果不其然，沈知念雖然依舊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卻在看過去時，出了一抹挑釁的神。

這一刻，柳如煙心中恨意滔天！

可明白，如果這時還攀咬沈知念，只會讓帝王更厭惡，柳如煙不得不咽下了這口氣。

“陛下，嬪妾沒……”

柳如煙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帝王就將供詞狠狠甩在了臉上：“你自己看！”

“來人，傳劉氏！”

沒過多久，劉嬤嬤就被人帶了上來。

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宮里的不老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是劉嬤嬤。先帝時期，就是在柳太嬪邊伺候的。”

寶貝兒子還在對方手里，劉嬤嬤哪敢不聽話，當即磕了個響頭，把所有事都代得一清二楚了。

“……揚州出人，太嬪知道陛下登基后，母家一定還會送子進宮選秀。故而太嬪去世前，便命老奴將那些效忠于的宮人名單和信，都給了柳家。”

“至于柳氏進宮后要怎麼用他們，是否做過惡事，老奴真的不知道啊！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

至此，所有真相都明了了！

柳如煙絕地癱在了地上，明白自己再也沒有回天之力了，蒼白的小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

宮嬪們都嚇得不輕：“天吶……”

雖說后宮沒有哪個子，手上是絕對干凈的，但像柳如煙這麼歹毒的，委實罕見！

柳如煙瞬間墻倒眾人推，代替了之前的沈知念，了眾矢之的，遭口誅筆伐。

最厭惡的柳貴妃，卻抱著大公主坐回了椅子上，高傲的臉上閃過了一抹不屑。

如今的柳如煙，就是一條落水狗，連跟對方說話，都覺得對方不配！

“朕不想再看到這個毒婦！”

帝王深惡痛絕道：“將拖去冷宮，不必罰跪了，即刻賜死！”

“柳太嬪留下的暗棋，包括劉嬤嬤，全部杖斃！”

“揚州知府貶為庶民，柳家滿門抄斬！”

柳如煙猛然睜大了眼睛，瘋狂掙扎著，試圖推開鉗制的小太監：“不！陛下，千錯萬錯都是嬪妾一人的錯！是嬪妾心腸歹毒，犯下了滔天罪孽，跟嬪妾的家人無關啊！”

“陛下，揚州遭了大雪災，若您在這時將柳家滿門抄斬，揚州的百姓怎麼辦？”

“求陛下開恩，給嬪妾的父親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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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引用自讀者“睡到**醒”的段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