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雖然被記到了我娘名下,對外稱是嫡,可終究名不正言不順,經不起有心人的調查。”
“若的生母了平妻,豈不是名正言順的嫡了,以后要跟我平起平坐?!”
“一府怎能有兩位妻子,我們沈家是規矩的人家,我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管家很想說,第一,貴人是宮妃,份比老爺還尊貴。即便夢姨娘,不,夢夫人不為平妻,大小姐也沒辦法和貴人平起平坐。
第二,大小姐一個外嫁,已經不能算沈家人了。
然而這些話,管家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大小姐,陛下的旨意,沒有人敢違抗。”
沈南喬對帝王有著深深的恐懼,即便心中不忿,聞言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周氏抖著手問道:“那封我為三品淑人的圣旨,可有一起送過來?”
管家的頭埋得更低了:“傳話的公公說,封夢夫人為平妻,便是陛下對沈家的恩賞了……”
周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聽雨閣。
聽芙蕖將沈家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匯報完,沈知念的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
又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圣人,怎麼可能讓周氏掙來的榮?
“這麼多年了,我終于做到了,可以名正言順地喊自己的生母為母親。”
“母親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高興吧?”
菡萏和芙蕖都是夢夫人親自挑選,從小伺候沈知念的,記得的子極為和善,從不曾為難下人。
看到沈知念這麼開心,兩人的眼眶也潤了:“小主,夢夫人會高興,也會為有您這樣的兒,而到驕傲的!”
自從母親死后,為了生存,沈知念臉上就一直戴著假面,此刻難得出了一抹真摯的笑容。
不信,只信利益,對世間的大多數人,都是逢場作戲。唯獨母親,是心深最的地方。
若沒有帝王的旨意,恐怕還要許多年,才能實現這個愿,沈知念是激南宮玄羽的:“菡萏,命膳房熬一碗參湯,稍后我要去養心殿謝恩。”
“是!”
菡萏歡歡喜喜地去辦了。
當初沈知念設計,讓沈父將記在周氏名下,只是為了為嫡,萬無一失地通過選秀。
如今娘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沈家夫人了,自然要做回娘親的兒。
“芙蕖,命人給父親傳訊,既然母親已是沈家的夫人,那我也該回到原本的位置。”
“奴婢遵命!”
膳房現熬的參湯,還要一點時間,沈知念道:“元寶,你去太醫院請唐太醫來為我把平安脈。”
總覺得柳如煙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有些蹊蹺。
元寶應了聲“是”,立刻出門了。
沒過多久,唐川就到了,眼底藏著的關切:“微臣給小主請安,小主吉祥!”
“敢問小主,可是有哪里不適?”
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沈知念開門見山道:“不是我。我是想問問,柳貴人有孕的事。”
唐川一直都知道兩人不對付,此刻并不奇怪:“回小主,柳貴人遇喜的消息傳開,微臣便在暗中觀察此事了,并找機會翻看過的脈案。從脈案上來看,并沒有問題。”
“此次負責為安胎的,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太醫,微臣無法接近,因此得不出準確的答案。”
沈知念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無妨。你仔細盯著,若發現了什麼蛛馬跡,即刻來報。”
“是!”
唐川拱手道:“小主,微臣近日意外發現了一件事。”
“晚香閣的孟貴人,突然變得嗜睡,還以食不振為由,到太醫院領取過烏梅和山楂。”
“微臣推測,孟貴人可能也有孕了……”
沈知念對孟貴人沒什麼印象,看向了肖嬤嬤。
肖嬤嬤當即道:“回小主,孟貴人是潛邸里的老人,陛下登基后,便將封為了貴人,賜居永和宮的右側殿。”
“孟貴人為人一貫低調本分,雖比不上新人,但陛下喜歡的子,幾個月總能見到陛下一回。”
沈知念的眼底閃過了一抹了然:“孟貴人的位分不算高,恩寵也一般。以的子,若真有孕了,必定會戰戰兢兢,不想聲張也是人之常。”
“唐太醫,你先仔細注意著。”
雖然說過,不會主去害別人的孩子,可后宮凡是跟皇嗣有關的事,就沒有簡單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微臣明白!”
唐川離開后沒多久,菡萏便帶著參湯回來了。
沈知念起道:“替我更,去養心殿。”
天空洋洋灑灑下起了小雪,在紅墻綠瓦間,顯得格外麗,也格外清冷。
雖然披著厚厚的披風,懷里還揣著湯婆子,可沈知念還是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寒風。
鐘粹宮在東六宮靠后的地方,而養心殿在西六宮前面,走過去確實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尤其是這樣的天氣走在雪地里,若打了鞋子,才是真罪。
不過帝王實現了多年的愿,為了向他謝恩,這點苦沈知念還是愿意吃的。
如今后宮誰不知道,貴人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寵妃,看到過來,李常德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奴才見過貴人!”
“天寒地凍的,貴人怎麼親自過來了?”
沈知念含笑道:“公公不必多禮。”
“正是想著天氣寒涼,陛下勞國事辛苦,所以我特意命膳房燉了參湯,給陛下補補子。”
每天往養心殿送湯水和點心的宮嬪,不知道有多。可絕大部分人,陛下連見都懶得見,還說他只有一個肚子,哪裝得下那麼多東西。
最終宮嬪們的心意,基本上都進了他們這些奴才的肚子。
不過貴人肯定是不一樣的,李常德客氣道:“請貴人到檐下稍等,免得吹了風著涼了,奴才這就進去通報。”
“有勞公公了。”
不遠,陳答應和的宮絮兒,看著這一幕,眼底滿是譏誚。
“我才送了梅花糕過去,李公公說陛下政事繁忙,沒空見我,貴人就去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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