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火燒到了自己上，柳貴妃連忙道：“陛下，宴席上的所有東西，臣妾都再三檢查過，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臣妾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害了張貴人腹中的孩子？”

今天是萬壽節，他的生辰，卻了他孩子的死期，帝王震怒道：“給朕查！”

“是！”

天子的怒火，沒人承得起。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乾清宮被封鎖了起來，所有人都不許離開。

柳貴妃坐在椅子上，眼底寫滿了霾！

雖然張貴人小產的事與無關，但負責的萬壽節，出了這麼大的紕，陛下定會覺得無能。

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敢在這樣的日子作妖！

不多時，幾名太醫便戰戰兢兢道：“啟稟陛下，或許是因為服用的份量，張貴人并未留下痕跡。但微臣們檢查了大殿里，張貴人留下的那灘跡，竟在里面發現了紅花的氣息……”

“紅花有活的功效，對孕婦來說乃大忌，即便服下的份量，也有導致小產的風險……”

張貴人原本只是猜測，不會無緣無故小產，說不定是有人害，沒想到真的得到了證實！

想到失去的孩子，既悲傷，又憤怒：“陛下，嬪妾向來謹小慎微，不敢與人結仇。究竟是誰這麼狠毒，害了嬪妾的皇嗣？！”

柳太后冷冷地看向了姜皇后：“帝王子嗣單薄，每一胎皇嗣都是重中之重！如今竟有人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謀害了張貴人的孩子。”

“皇后就是如此管理后宮的？！”

姜皇后臉蒼白，用帕子捂著一連咳嗽了幾聲，有氣無力道：“自從染病，臣妾便覺得管理后宮力不從心，陛下也賜了貴妃協理六宮之權。就連這萬壽節，也是貴妃負責辦的。”

“臣妾無能，母后恕罪……”

意思就是，這些事現在都是由柳貴妃負責，柳太后要怪，就怪自己的侄。

柳太后一噎，眸沉了下來。

柳貴妃不耐道：“臣妾雖有協理六宮之權，但后宮真正的主人，畢竟是皇后娘娘。”

“與其在這里推卸責任，皇后娘娘還是先想想，怎麼把謀害皇嗣的兇手找出來吧！”

被柳貴妃懟了一通，姜皇后依然是一副大度的樣子：“這是自然。”

“來人，徹查張貴人在宴席上，都用了些什麼東西！”

良妃起跪下請罪：“陛下，張貴人住在長春宮右側的上祥殿，臣妾為長春宮的主位，卻沒有及時發現張貴人有孕，照顧好。是臣妾失職，請陛下降罪。”

良妃子純良，是后宮公認的老好人，南宮玄羽自然不會怪罪。

“張貴人有孕的事，自己都不知道，你何錯之有？起來吧。”

“謝陛下……”

乾清宮人來人往，沈知念一直站在人群中看戲，心里跟明鏡似的。

柳貴妃勢力龐大，又有柳太后在旁邊坐鎮，姜皇后若想誣陷宴席上的東西有問題，功的可能不高。

所以，和柳如煙真正的目的，是除掉自己！

果不其然，從張貴人進乾清宮開始，接過的所有東西，太醫都一一排查過了，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帝王的臉越發沉，周散發出的迫，讓人膽戰心驚：“什麼都查不出來，朕要你們何用？！”

“陛下恕罪！”

太醫全部嚇得跪在了地上：“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張貴人來乾清宮之前，就服用了帶有紅花的飲食，只是剛才才發作。”

張貴人一下子抓了帝王的手：“陛下，嬪妾忽然想起來，來乾清宮參加宴席之前，嬪妾宮里的小卉說外面風大，為了避免著涼，端了一杯熱茶給嬪妾暖子。”

“會不會……會不會是那杯茶有問題？”

帝王安地拍了拍的手背：“來人，到上祥殿調查此事，并將小卉帶過來問話！”

“是！”

半個時辰過后……

去上祥殿的侍衛和太醫都回來了：“啟稟陛下，屬下們抵達上祥殿的時候，小卉已經畏罪自盡了。”

“屬下們在的房間里，搜到了張貴人用過的茶杯。經太醫查驗，里面確實有紅花的分。”

張貴人到的打擊不小：“小卉雖然不是打小伺候嬪妾的，可嬪妾宮的時候，就分到了上祥殿。這些年，小卉侍奉嬪妾十分用心，嬪妾也自問待不薄。為何……為何小卉要……”

柳貴妃慢悠悠地問道：“那個小卉是什麼來歷？”

侍衛恭敬道：“回貴妃娘娘，小卉原先是務府的普通宮，后來被分配到了上祥殿。這些年，不管是個人生平，還是人際關系，都沒有任何問題……”

也就是說，線索到這里便斷了。

張貴人不甘心：“沒有任何問題，小卉為何要害我？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是誰收買了？！”

“回貴人，屬下們并未在小卉房里搜出銀錢，不過已經派人出宮去調查的家人了。”

張貴人閉上眼睛，淚水不停地流了下來。

尹答應忽然上前了一步，遲疑道：“陛下，皇后娘娘，嬪妾份低微，原本不想惹事。可見張貴人如此傷心，嬪妾實在是于心不忍。”

“有一件事，嬪妾不知……不知該不該講……”

沈知念瞬間打起了神。

終于來了！

南宮玄羽冰冷道：“有什麼事就說！”

姜皇后的態度則溫和許多：“尹答應，你若是知道什麼，盡管說出來。事關皇嗣，一線索都不能放過，便是說錯了也不打。”

尹答應這才松了一口氣：“是。”

“嬪妾和攬月軒的孫姐姐，是莫逆之。因為孫姐姐的緣故，嬪妾這些日子經常去鐘粹宮。曾經看到過，聽雨閣的小李子，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些什麼……”

“嬪妾原本沒有多想，可是有一次竟看到，小李子和小卉有過來往……”

“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嬪妾實在不敢瞞。若是嬪妾搞錯了，還貴人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