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售出五千份,你就給我登報道歉。”
沒有錯過高慧剛才臉上那一抹不自然,越是心虛的人就越是會用憤怒來掩蓋。
當然和不對付的除了高慧,還有方瑜以及的姨媽李青。
雖說從那天暴雨霍梟寒來接回家,告訴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后。
方瑜那邊就一直特別的安靜。
但誰又能保證,方瑜們會不會在暗中悄咪咪的搞鬼,惡心呢。
不管是誰,都不會放過。
高慧不是臉皮跟城墻一樣厚嗎?那就要讓在報紙上公開道歉是如何排、霸凌新同事的。
“哈?”高慧似乎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就連其他同事聽見了,也都是一陣嬉笑、鄙夷,覺得蘇婉簡直是太不自量了。
是誰給這樣的勇氣?
來北平出版社當了幾天臨時翻譯員,還真把自己當一蔥,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的名家翻譯嗎?
“好啊,那你要是沒賣出去五千份呢?”高慧上下掃視了一眼蘇婉,幾乎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生怕蘇婉會反悔一般。
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掙錢的機會,“那你就給我五百塊錢怎麼樣?”
直接獅子大張口。
五百塊對于一個普通工人家庭來說,那可是一年半的收。
尤其蘇婉一旦輸了的不僅要退還一千五的稿費,還要再拿出五百塊錢出來。
一個農村來的學生哪怕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齊。
事到了這個地步,翻譯組的其他同事也沒心思工作了,就看好戲的看著蘇婉,看有沒有這個膽子。
“好。”蘇婉掀開嫣紅水的,很果斷的答應下來。
正好上還有五百塊錢。
但是作為一個生意人,錢肯定要花在刀刃上。
哪怕拿五百塊錢全部去買《讀音》都不可能把這錢輸給高慧。
“蘇婉,你瘋了嗎?”蔣夢悅急的一下沖了過來,想要蘇婉收回剛才的賭約,“《讀音》的口碑雖然不差,但是愿意花五九去買的也就只有那些機關干部人群,銷售量本很難拓展開。”
“而且我們只是翻譯員,真正吸引讀者的是新穎獨特的容,你在這逞什麼能啊?”
“哎,是蘇婉主攔住要跟我打賭的,又不是我著的,這賭約一旦雙方答應,那就生效了,可不能抵賴啊。”高慧拽過蔣夢悅,本不給蘇婉反悔的機會。
作為第一批參與《讀音》翻譯的老同志,甚至還參加了好幾次研討會。
太清楚《讀音》這本期刊的況了。
正如蔣夢悅說的那樣,本和翻譯員無關,想要證明自己能力,證明錯地方了。
這場賭約是必贏的。
“就是,既然蘇婉同志對自己這麼有信心,那干脆我也和你打個賭。”
要搬走蘇婉辦公桌的婁同志開了口。
他就是看不慣蘇婉一個農村來的學生,不好好翻譯,卻一天到晚的沖人拋眼,勾三搭四的,不是軍就是陸組長。
勢利的厲害,擺明了就是想攀高枝。
看到家世好背景好又相貌英俊的就溫聲語,一副狐樣子。
對于普通的男同志就一副搭不理。
剛才還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命令他,瞧不起誰呢?
“蘇婉同志,那再加我一個唄?看你口氣這麼氣,是因為你有個軍為你托底,還是覺得陸組長對你青睞有加,肯定會幫你的是吧?”
有了一個人帶頭,翻譯組的其他人也都跳出來要跟蘇婉打賭。
話語之中極盡嘲諷,仿佛蘇婉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一般。
“那我也賭個一百塊吧,倒不是我賭不起五百,而是怕拿不出這麼多錢。”
接著一位同志也說道:“蘇婉同志,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敢了嗎?”
“蘇婉,你別聽他們的,他們就是嫉妒你,跟我出去。”蔣夢悅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蘇婉往火坑里走。
打從蘇婉來到翻譯組開始,他們對蘇婉都多多地帶著一種輕視、鄙夷的看法,文人相輕。
他們自詡名牌大學畢業,是個知識分子,覺得蘇婉一個高中生不配和他們坐在一個辦公室,侮辱了他們的份。
再加上蘇婉又是一個農村出,他們心多多是有點兒瞧不起的。
但偏偏就是讓他們瞧不起,心鄙夷的人,接到的人層次又全都高于他們,而且還比他們優秀,這怎麼能不讓他們心不平衡,嫉恨呢。
他們哪是為了出版社的名譽,分明就是借此落井下石,發泄一下心中的積怨、不快而已。
“沒問題,想要跟我打賭的直接寫下你們的名字,多大的賭約我都跟。”
蘇婉眉眼一揚,給了蔣夢悅一個堅毅的眼神,全都一一應了下來。
“蘇婉,你別犯糊涂啊。”蔣夢悅又氣又急,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細的汗水。
那樣子就跟明知前面是萬丈懸崖,卻怎麼也勸不住要往懸崖跳的好姐妹一樣。
高慧一聽立馬回到自己座位,率先在紙上寫上自己的賭約。
其他翻譯組的同事看到蘇婉這個狂傲的樣子,心里更加的惱恨了。
這可是自己要跟他們賭的。
這種心比天高的農村人就該給一個慘痛的教訓,看下次還敢不敢了。
本來沒說話的其他兩個同事,也都加了這個賭約,痛打落水狗。
高慧寫了兩份,一份自己保管,一份則拿給了蘇婉,“你到時候可別賴賬啊。”
“你們也是。”蘇婉看著,輕扯了一下角,清眸熠熠,也都沒去看紙上寫的賭約都有什麼。
都已經跟社長立下軍令狀了,這些賭約又算得了什麼。
倒是怕們到時候會不認賬。
話音剛落又引得一片嗤聲,高慧更是毫不顧忌的翻了一個白眼,滿滿的奚落和嘲諷,然后就撐著腰跟翻譯組其他的人一起走了出去。
婁同志臨走時似有意無意的還弄倒了蘇婉的辦公桌,放在上面的鋼筆和還沒來得及的倒掉的茶水都潑灑到了地上。
“叮嚀哐當”的一陣響,跟在后面的同志,直接一腳把搪瓷杯又踢到了別。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蔣夢悅大怒道,想要上前抓住他們,讓他們道歉,把桌子扶起來。
但是卻被蘇婉給拉住了。
和翻譯組的人撕破臉了沒關系,但是蔣夢悅以后還要和他們做同事,要是一走,這些人肯定就會孤立,排蔣夢悅。
”夢悅姐,謝謝你,我沒有關系,倒是你為了我跟他們撕破臉,他們肯定……”在被萬夫所指,還能有人堅定的站在這邊,為考慮和說話。
這真的讓蘇婉十分的,的握住蔣夢悅的手激的說。
“我怕什麼?我早就見慣他們的虛偽臉了,拜高踩低,結討好領導的樣子你是沒見過。等我和我對象結婚了,我就會到他的城市去工作。”蔣夢悅也抓著蘇婉的手,本就不在乎,反倒看著蘇婉的眼神寫滿了擔憂。
知道現在事已了定局,再多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現在只能想著怎麼才能幫助到蘇婉,“蘇婉,等13期上市的時候,我就讓我對象,還有我的家人,多買幾本,不,買上幾十本。”
要是昨天不休息就好了,說不定還能阻止蘇婉立下這個軍令狀。
再怎麼樣也能保住稿費。
“趁著他們不在,我幫你趕翻譯吧,免得他們回來故意搞小作,甚至給你使壞,不讓你安心翻譯。”蔣夢悅相信這些人絕對能做得出來,說著就要去把辦公桌給扶起來。
“夢悅姐,不用管這個,我拿回去翻譯就行。而且陸組長傷,我們作為同事,于于理肯定要去探一下陸組長的。”
盡管蘇婉也想盡快的翻譯好13期的短篇小說,但是現在去,正好可以避嫌。
至于那倒在地上的桌子,踢到一邊的搪瓷杯,還有墨的鋼筆,都回家翻譯了,又礙不著什麼事,就那樣放著唄,看看到時候挨批的人是誰。
蔣夢悅看了一眼那阻礙走路的桌子,想想也是,畢竟現在報社很多人都認為陸組長傷跟蘇婉有關,要是翻譯組的人都去了蘇婉不去,肯定會被人指點、議論。
與此同時。
另一邊,機關辦公室中。
霍梟寒剛掛斷謝白玲打給他的電話。
他立馬就讓文書買來了今天的小道報紙,看著上面的報道,指著小道報紙上的編輯名字,眸眼凌厲,“去查一下,這份報道是誰讓他寫的,或者是誰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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