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渾上下沾滿煤灰，五十多歲的男人，穿的破舊，一看就是常年辛勤勞作的賣炭翁，但材看起來十分的健碩，顯然沒有一個好本無法幹這一行。

“恩？這不是盤老四嗎？？你這個格子也生病了？”

“盤老四都來看病了？好傢夥的！多年沒見過了！”

“盤老四，拉碳車的時候悠著點！你全家老小都指著你喫飯呢！”

……

不看完病在一旁坐著休息的清風街百姓都認出這個滿煤灰的中年漢子乃是賣炭翁盤老四。

但此時的盤老四，一不的坐著！

有些渾濁的眼珠子就這麼盯著葉無缺，目不轉睛。

直到數息後，葉無缺才寫完了藥方，照例遞給了年阿讓他領著病人去抓藥。

此刻，葉無缺纔看向了眼前的盤老四。

“哪裏不舒服？”葉無缺輕輕開口，眼神平靜。

“我心裏不舒服……”

聞言，盤老四的聲音響起，帶著一沙啞，似乎是因爲終日與煤炭相伴，吸了太多的煤灰，使得他嗓子變得這樣。

“任何病，都有病因，不會憑空出現。”

葉無缺回答道。

“是啊！我的病因其實很簡單，就好比我是一個賣炭的，家裏的煤炭都存放在倉庫，一直放的好好的，而且保存煤炭要注意的東西太多，不能，不能有明火，也不能有高溫，極其的麻煩，需要小心翼翼，爲此，甚至還有專門僱來看炭的人看著，就怕出意外，就生怕倉庫的炭出問題。”

“可謂是耗費了很多的心和力，持續了許久，才讓倉庫的煤炭的以好好的一直保存著。”

“但！”

“即便我如此的用心，如此耗費大量力，可前幾天意外還是發生了！”

“專門看碳的人不但全都沒了，煤炭也沒了！”

“屬於我的東西，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葉掌櫃……”

“如果你是我，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難過？會不會憤怒？會不會……”

“想殺人？？”

盤老四沙啞的聲音吐出了最後三個字眼後，似乎帶上了一抹肅殺。

但盤老四的聲音並不低，很多病人都聽到了，都出了有些懵之意。

“盤老四，你說啥呢？”

“神神叨叨的！什麼倉庫？什麼還專門僱人？你辛辛苦苦賺兩錢也就能把一家老小剛好餵飽吧？裝什麼呢？”

“盤老四，有病看病，沒病別打擾葉掌櫃！”

“就是就是，跑這裏來講故事啊？閒得慌？碳車一會小心給別人拉走，哭都沒地方哭你到時候！”

……

結果，藥鋪不來看病的病人倒是先後的開口了，一時間，都以爲盤老四是閒著無聊過來的。

唯獨葉無缺這裏，依舊面平靜，似乎並未因爲盤老四這一大段話有任何神的變化，只是淡淡的給出了回答，很簡單的一句話。

“你怎麼證明倉庫、煤炭是你的？”

葉無缺此話一出，很多病人立刻就下意識的點頭！

一時間，整個藥鋪的氣氛都似乎變得火熱起來。

搞的盤老四一番話落下後帶來的肅殺之意就這麼煙消雲散，反而變得有些稽起來。

盤老四渾濁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葉無缺，而後繼續沙啞開口。

“沒有人能隨便走我的東西！”

“屬於我的煤炭，終究是要拿回來的。”

“到了那時，東西的人更是需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葉掌櫃，你覺得呢？”

說完最後一句話後，盤老四就站起來，就這麼轉離去了。

葉無缺只是掃了一眼盤老四的背影后就收回了目，繼續開口。

“下一位病人。”

盤老四的出現，似乎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小曲，很快就被人忘了，葉無缺依舊在繼續給人看病。

時間慢慢流逝，很快，夜晚再度降臨。

直到最後一個病人也被看診完後，葉無缺才站起來，了懶腰，而後照例開始了打樣。

葉無缺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慢悠悠的，直到藥鋪的大門全都關上。

而後葉無缺又開始清點藥材，又忙碌了半個時辰後，才徹底清點完畢。

做完這一切後，葉無缺給自己泡了一壺熱茶。

熱氣騰騰，碧綠的茶葉在其中翻湧，茶香一點點的散開。

當翻湧的茶葉恢復平靜時，葉無缺的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燈明城。

蒼羽街。

原黑日山莊的廢墟之，這裏空一片。

夜幕降臨，黑漆漆的。

可就在這空的一石頭上，約似乎有一道健碩的影盤坐在這裏。

前方，夜之中，一道高大修長的影慢慢的踏步而來，漸行漸近。

面平靜的葉無缺看向了石頭之上的那道健碩影，正是那盤老四。

盤老四渾濁的目在看到葉無缺出現後，閃過一攝人的亮！

兩人相距十丈左右的距離，葉無缺站定。

譁！

只見盤老四朝著葉無缺扔來了一樣東西，似乎是一個包裹，剛好落到了葉無缺的腳下。

包裹散開，從其中赫然滾出來了一顆淋淋的……頭顱！

豔芳淑。

這是屬於豔芳淑的人頭。

但葉無缺只是掃了一眼後，就重新看向了盤老四。

“葉掌櫃，不用客氣，這是我送給你的一份禮罷了。”

“滿意嗎？”

盤老四帶著一沙啞的聲音遙遙出來，在夜晚之中給人一種莫名的驚悚之意。

葉無缺沒有開口，只是依舊靜靜的看著。

而盤老四那裏，則是繼續彷彿自顧自的開口道：“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誰？”

“從何而來？”

“雖然你的來歷很清晰，就是燈明城的人，但我知道，你本不可能是燈明城的人。”

“這‘仙元祖地’，不可能會有你這樣的人……”

“所以，你能爲我解麼？”

說道這裏，盤老四頓了頓，而後咧一笑，笑容之中帶上了一森然之意，這才繼續道。

“如果你回答的到位，讓我滿意，或許好心之下，可以……”

“留你一命！”

“怎麼樣？”

“仁慈吧？”

“我很有誠意吧？”

負手而立的葉無缺聽到這裏，卻是輕輕搖頭。

“你以神魂之力佔據了一個凡人的軀來見我，已經很沒有誠意了。”

“說話還這麼裝。”

“我更不喜歡。”

話音落下的瞬間，葉無缺看向盤老四的目頓時一閃！

坐著的盤老四似乎覺到到了什麼，立刻開口道：“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要珍惜給你的這次可以流的機會！”

“這也是唯一的機會！”

“否則的話，後果不是你能承……”

嗡！

突然，盤老四的聲音戛然而止，頭一歪，似乎就這麼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