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再打過去:「薄彥?我出來了。」
「車停在學校正門,你先過去。」剛吳文宇來電話,院裡領導找他。
「我幾分鐘後到。」他說。
帛夕應了一聲,打消折回去再跟宋之霖通的念頭。
從學校到住的地方不過二十分鐘。
家裡負責打掃的傭人問需不需要他們來煮晚飯,薄彥回絕說不用。
傭人問這話時帛夕就站在他後,了,沒好意思說需要。
本來以為晚飯就要自己做了,沒想到被薄彥代勞。
剛在樓上洗過澡,嫌麻煩,頭髮沒吹乾,發梢有一點,廚房背對的人聽到聲響,回頭掃了一眼。
簡單的白T,卻仍能看出布料下的寬肩窄腰:「春麵?」
帛夕意識到薄彥是在問自己,兩步走上前,看到他從冰箱拿出趙姨留下的滷牛。
沒聽到孩兒回答,他側眸又看過來:「春麵吃嗎?」
連忙點頭:「我都行。」
男生淡淡應了一下,T恤左臂的袖管卷上去,單手端著盛好水的鍋放在灶臺上,開火,等水煮開,再下面。
他眉目間懶散睏倦,做什麼都隨又好看。
片刻,兩碗「牛」春麵被端上桌。
薄彥看到在接熱水,把剛從冰箱拿出的橙丟回去,拿了盒牛,扔進還盛有熱水的煮鍋:「喝牛?」
帛夕「誒?」了一聲,點頭:「好。」
今天姨媽第一天,有點不舒服。
趙姨滷的牛味道很好,而意料之外的,薄彥的廚藝也不錯。
帛夕筷子夾了兩口,再次在心裡由衷地謝薄彥。
抬眸看到坐對面的人沒筷,好心詢問:「你不吃嗎?」
薄彥左手了後脖頸,眸從臉上掃過。
他不太,或者說是另外一種難耐的制了飢的覺。
很想被,哪裡都可以,被被掐也都行。
躁的因子抵著他的神經,他的狀態有點不穩,很想被安,也只能是安。
「喵」一聲,不行從不知道什麼地方鑽出來,慢騰騰跳了兩步,腦袋一搭,趴在他腳下。
他垂首擼了兩把貓,依舊沒有轉好。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飯,把碗筷全部收進廚房扔在一起。
等會兒會有人來打掃。
從矮腳櫃拎出藥箱,往餐廳的方向走。
帛夕盯著他手裡的碘伏,其實真的很想問,必須要每天消毒嗎。
薄彥貌似看出的想法,笑了一聲:「肩膀有傷,幫我纏個繃帶。」
帛夕抬眼。
肩膀的傷又不是弄的,為什麼也要來。
兩人沉默地對了兩秒視線,薄彥腳步沒聽停路過,往樓梯去:「趙姨不在,我自己弄不了,只有你。」
等薄彥走到樓梯口,終於是認命,從座位站起來。
如果說塗碘伏對來說得心應手的話,纏繃帶真的是個技活。
半跪在床沿,高了薄彥一點點,一手纏著繃帶卷,從他的右肩和前繞過。
搭垂的長髮落在男生半的上。
十分鐘後,手指從薄彥上離開,後撤,瞧著裹好的地方端詳兩秒:「好了。」
從床上起,把沒用完的繃帶重新捲卷,放進藥箱擺好。
薄彥敞坐在床邊,右側扔著他剛下來的T恤,大剌剌坐著,臥室燈昏黃的線下,姿態和眉眼都得不行。
孩兒放好繃帶抬頭的同時,他收回看的視線。
從床頭櫃的拿過碘伏,輕旋瓶蓋,眼皮半垂,卻仍在注意的氣息。
還有幾分鐘,就要從他的房間離開了。
今晚八又要睡不著。
想到這裡,他稍皺眉頭,須臾眉心舒展,角又勾了弧度。
帛夕把藥箱裡的東西全部規整好,從半跪的姿勢站起來,禮貌詢問:「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薄彥把藥箱勾過來,碘伏瓶放進空檔:「樂隊表演找到人了?」
帛夕站在床邊,專注看男生往棉簽袋裡塞棉簽,搖頭:「還沒有,清清在聯繫外校的朋友了......」
「新生會表演只能是A大的人。」他提醒。
他手指修長,著棉簽袋封口,右指輕彈袋口,作染點輕挑。
「啊?那我們只能再想想辦法,組樂隊最要四個人,」著頭皮,「就算我和清清都上,也要再找兩個才行......」
就算彈得不好也沒關係,不能讓節目開天窗。
幾秒的安靜。
薄彥把腳邊的垃圾桶抵開:「我幫你。」
他抬頭:「除我之外再幫你找兩個人,架子鼓,貝斯和主唱,我都有認識的人。」
吳文宇一混子,學校里什麼人都認識,打個電話過去,他能給你找出來三隊。
帛夕沒,只是維持剛剛的表看著他。
「不相信我?」他落眸提,聲音落在橙黃燈里。
「不是。」連忙擺手。
只是有點驚訝。
雖然這麼說不禮貌,但薄彥的氣質......實在不像熱心的人。
咽嗓:「如果...能找到人當然好。」
薄彥散漫回聲:「找不到,我就一個人頂三個用,不會讓你的節目開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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