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幾個弟子也都附和張止的話，本來提問這件事就不算是什麼特別好的事吧，萬一答不出來，豈不是要在仙尊面前丟臉，顯得自己蠢笨？

由薛寧答了，還答得那樣好，他們是敬佩且教的，可從來沒有什麼「厚此薄彼」、「惺惺作態」的想法。

他們沒說！他們不敢！

慕妏瞪著張止，張口就是：「你是什麼份，也配……」

習以為常的話到這裡說不下去了。

溫不斷給使眼，使勁拽的袖，沒辦法說下去。

慕妏著張止諷刺的眼神，不悲從中來。

心灰意冷，準備委曲求全坐下來繼續聽，可子怎麼都不了。

突然意識到，坐在高臺之上的，不是溫文爾雅的大師兄了。

那是化劍清妙仙尊，哪怕他下了神壇，有了兒私，也不完全是從前的凝真君。

自然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遷就的任，接無理地指責。

慕妏渾戰慄，站起來時不是不怕，但不平衡占據了上風，也私心竊喜自己跟秦江月多年一起修煉，算有些親厚，說了應該也不會有事。

可現在意識到自己想太多了。

「不是要各修各的？」

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秦江月放下了手中卷籍，罡風一托就送到了慕妏面前。

慕妏沒有手去接，知道那代表什麼，前所未有的恐懼席捲了。

「大師兄……」還試圖套從前的關係，緩解目前的局勢，但失敗了。

「本尊確實無法做到一視同仁。」

秦江月承認地平靜坦然，坐在第一排的薛寧愣住了。

「願意聽的自可留下聽，心有積怨的，也可以像一樣拿了卷籍去自學。」

……也可像一樣的意思，就是現在還可以不一樣。

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把屁定死在了座位上。

溫站在慕妏邊，艱難地看了一會，也抿著坐下了。

慕妏通生寒，唯一一個總是為好的人也要放開了嗎？

哀求地向溫，溫為難片刻，幾乎就要站出來，銀心就坐在前面，使勁一按，把按了回去。

「你自作孽就自討苦吃去，非要拉著和你一起罪是為什麼？」銀心氣不過，「你當這是什麼好事嗎？是好事你就不會哭了！何必還非要陪你一起！拿你當好姐妹，你又到底拿當什麼！？」

這個問題直接讓慕妏往後退了兩步。

看著在場眾人的眼神，大家似乎都有些不了。

怎麼會變這樣。

從前哪怕他們不滿，也不會當的面表現出來，都是因為……都是因為父親和母親解除婚契了嗎？

可父親還是的父親，母親也還是的母親啊！

面前漂浮著的卷籍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慕妏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向秦江月，他看都沒看一眼，言出法隨：「出去。」

慕妏不控制地退後遠走，地上的卷籍都沒來得及撿起來。

溫彎腰撿起，追了幾步塞進手中，最後看了一眼，轉回到了座位上。

十個人，現在只剩下九個。

慕妏看著閉的殿門，發難薛寧，可到了最後，是薛寧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沒反駁，也沒替自己辯解什麼，甚至除了最開始看一眼外，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

徹底的漠視，比被反駁還要不平和難。

更難的是被秦江月從殿趕出來。

若這件事被外面的人知道，更要在風口浪尖之上！

慕妏從來沒丟過這樣的人，拼命地想要回去，可殿門閉，怎麼都打不開。

從慌中冷靜下來，直到這件事非得去找母親才行了。

聶槃見到，聽哭訴之後，放下手中公務，靜靜看了許久。

慕妏被母親看得渾不舒服，哭著說：「現在連母親也要責備我嗎？」

聶槃搖了搖頭，慢慢說：「我不是要責備你，我只是有點怪自己。」

慕妏愣住。

「我自問不曾溺於你，你父親也很嚴厲，怎麼就令你如此急躁，不知天高地厚。」聶槃像是陷了回憶，「或許你也需要時間長。娘年輕的時候，也曾像你一樣。」

現在扛過來了，長了，可兒還不行。

的現在是不是就是的當初？

所以那時候師弟才不喜歡，百般拒絕疏遠。

若非後面……

說來，似乎還要謝那傾天大魔的設計，否則連這個孩子都不會有。

可這個孩子像多過像薛琮。

眉眼之間也不見什麼薛琮的痕跡。

師弟……

那日肯定是見到了師弟的殘魂，他已經死了那麼多年，怎麼還會有元神殘魂？

他的元神突至，竟是為了殺。

聶槃通生寒。

「娘？」慕妏察覺母親緒不對，有些不安地喚了一聲。

聶槃淡淡道：「仙尊一言九鼎，不讓你去，你就自學吧。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雖然我也不一定能為你解答清楚，但聊勝於無。」

走到兒邊：「阿妏，大戰在即，你該想一些塵緣之事，多加修煉，有些東西，是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去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