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有些蔫吧，刨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紫心如止水。

倒是藍直接選擇遁走：「我不太舒服，先走了。」

小：「……」你大哥我還得在這裡等著！

我的天道啊，這都是什麼事啊。

無爭仙府的信符又幾次撞在結界上，小秉持著薛寧的吩咐將信符接過，等著一會兒送給秦江月。

這一等就又是一天。

第二天凡間下起了雨，大雨嘩啦啦，小和哥幾個躲在屋檐下，屋裡終於靜下來了。

「仙尊。」小立刻嗓子高起，「你的信符！」

秦江月沒有任何回應。

小剛要再喊，手裡信符就消失不見。

好叭。任務也算完了。

小面灰白地拖著四隻腳走遠一點，想要淋淋雨清靜一下。

分明是夏天，卻有點思春，哎，做神也不容易啊……

屋，這次換薛寧氣息奄奄，一不。

秦江月披著件雪裡，烏黑的發垂在背後，靜靜地看完了所有信符。

仙府自然不敢直接催促仙尊，但他們會迂迴地提到隨他修煉的英弟子都已經集結完畢，法寶也發放完，可以來拜見他了。

這是委婉地表示他實在是磨蹭太久了。

時間確實很迫，他已經放縱自己很久，該是時候回去了。

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要確定。

算是件好事。

「薛寧。」

趴在紅被裡的姑娘茫然地過來，臉頰緋紅，眼裡還殘存著餘韻。

怎麼說呢，就覺上半輩子缺失的這種事都被秦江月給做回來了。

「怎麼了？」有氣無力地問。

在他回答之前，又說：「怎麼還連名帶姓地我？」

回憶起來，秦江月好像一直這樣，總是連名帶姓喊。

薛寧薛寧，有時溫存，有時，有時鄭重其事。

旁人都是喊阿寧的，小也是這樣。

秦江月過了一會說：「尋不到獨一無二的稱呼，便這樣你。」

阿寧的人太多了，大多是識的人。

不悉的人現在和說話也不好意思直呼其名，以後也要稱呼一句薛真君。

金丹了啊，他的妻子已經是真君了。

「我不想和他們一樣。」秦江月這樣說。

薛寧怔了怔，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抿抿，良久道：「其實可以我……」

寧寧？算了。

這個稱呼都是穿書以前的親戚朋友喊的，秦江月喊的話……

好難想像疊詞從他口中說出來。

皮疙瘩都起來了。

薛寧哆嗦一下，沒再接著說下去，倒是秦江月另起：「你什麼？」

薛寧搖搖頭，表示沒什麼。

秦江月沉默半晌，道：「夫人？」

薛寧渾一震，睜大眼睛向他。

意料之外又理之中的一個稱呼。

桌上的龍燭還在，雖然沒有行什麼所謂的拜天地，但都修仙了，那些也不重要。

不過：「咱們的婚契……那時解了。」

那要喊夫人，是不是得再結回來？

秦江月手腕翻轉遞到面前，薛寧跟著翻過來，拉著紅的被把自己蓋好。

秦江月另一手抬起，拂過靈力，本來是要做什麼的，但看到半的肩，與紅被彩對比鮮明的雪，突然就頓住了。

薛寧心說不妙，趕忙道：「要給我看什麼？」

秦江月緩緩恢復了作。

薛寧悄悄鬆了一口氣。

仔細看秦江月的手勢，淡淡的仙氣彌散在他手腕側，出乎預料的東西出現在上面。

一條紅線。

紅線。

薛寧立刻就想到了那段記憶里，荒羽拴在自己上的紅線。

那是用來控制的吧？

薛寧立馬低頭看自己，果然看手腕側也有一條紅線。

意識到什麼，不可思議地向秦江月，秦江月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未曾到天罰。」他一字一頓，「自你回來，一次都沒有。」

薛寧愣住了。

「這是荒羽的紅線。」

姻緣神是負責什麼的，聽神位就知道了。

他的紅線早就拴住了薛寧，一直以為只是一種在記憶里控制的手段，可現在發覺，紅線那頭在秦江月上。

「他可還和跟你說過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秦江月這樣問，薛寧就開始回憶，然後就記起來了。

慢慢說：「他送我去那段記憶里之前說，若我可以讓那個時期的你也，就給我一份大禮。」

那時的荒羽譏諷嘲弄，看起來是完全不信能功的。

可一進記憶，就發現上拴著紅線。

這紅線的用途，如今已經明白不是為了控制。

這樣說來，答案很明顯——

荒羽一開始就做好了決定，不管結果如何，都會給這份大禮。

一份讓和秦江月不用再對抗天罰，可以好好在一起的大禮。

薛寧心上像了塊石頭，有些說不出話來。

記得長聖說過的話，魔神曾告訴，神仙不能談，沒有姻緣線，姻緣神還活著的話，或許可以為他們牽紅線，但他已經被秦江月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