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那麼擔心出不去。
拿不下現在的秦江月就拿不下,始終還有後路可走。
只是心裡頭確實有那麼點挫敗罷了。
挫敗和委屈不至於讓真的傷心傷肺,很容易與這些糾結和解,但後的人就不一定了。
「這場幻境。」
化劍仙尊忽然重複這四個字,他懷中的薛寧跟著子僵了一下。
「你也說這只是一段記憶,一個幻境。荒羽讓你出去的條件是什麼?」
薛寧半晌才道:「這個時期的你也能上我,我就可以出去,他還說會送我一份大禮。」
「大禮。」化劍慢慢道,「不要相信他,他境界不穩,心有仇恨,又迫你這段記憶,他的大禮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
等等。
薛寧緩緩轉回,看到劍仙已經可以很平和地面對了。
想說什麼,但他什麼也不需要多言。
「剛從荒羽得知真相時,確實曾覺得可笑,難以接。」
他雖不是未來的他,但一個人的格哪怕多年過去,最本的部分不會改變。
這個時候的他也坦誠得不可思議:「但看到你來,觀察你許久,已經不會再這樣想。」
「比起這些,更讓我困於其中的,是這只是一段記憶,一段被反覆重放的記憶。」他慢慢說,「其中,或無法與你註定可以走出去的心境一致。」
哪怕知道自己有未來,未來的自己可能還在記憶外面看著,但記憶中的角無法同。
在他看來,他就只是化劍仙尊而已,還不是後來的秦江月。
不過為仙者,與凡人不一樣的,就是不會被這種邏輯真的困在其中太久。
「不是問我之前在看什麼?」
化劍突然轉過頭來。
「在看你。」
「想看清楚你,看自己為何會為你逆天而為。」
「……」薛寧有些語無倫次,被他執拗的眼神視,過了一會才說,「那你看出來了嗎?」
他沒有回答。
也沒有在回答的必要。
記憶開始瓦解了。
心裡也有答案了。
他看到了。
原本會有奢,希哪怕是這個時期的他,也可以對一見傾心。
但真的好像發生了這樣的事,薛寧卻覺得更像個夢幻泡影。
然後發現,其實也不算是幻境自己瓦解,是秦江月在外快要解開這個夢境了。
那記憶里的他對到底是什麼?
可能永遠不會有答案了。
也許只是一句:「你看上去,很好。」
六個字說完,還沒瓦解的記憶中,魔神來襲,神魔大戰一即發。
薛寧看到化劍仙尊持劍而起,降魔劍劍意凜然,罡風自他邊獵獵而出,幾萬年前的這一天,荒羽魔化,眾神隕落,劍仙以一人之力保住人間黎明百姓,留下希的火種。
薛寧心中熱熱的,對就要飛而去的他高聲道:「你不是知道了這只是一段記憶,不是真的嗎?那還要去戰鬥嗎?」
其實他只要等著這段記憶土崩瓦解就行了。
只要再一會兒,一切就會停止,很不必再去戰鬥。
化劍仙尊轉過頭來,風揚起他寬大的擺和長長的髮,那張俊清冷的臉上是如初見時誅仙臺上一般冷酷無的神。
「去。怎能不去?」他朗聲道,「這是我的命運,這一天,這一刻的我該做這件事,我便永遠會去做。」
眼前一切如琉璃碎裂,薛寧最後看到化劍仙尊臉上約有些憾。
「只是可惜……」
再後面的話,他沒有機會說了。
幻境徹底崩塌,薛寧猛地坐起來,氣吁吁地看著邊人。
秦江月額頭微汗,神有些迷茫,過了一會才如夢初醒般向。
薛寧心頭一跳,有些沙啞道:「你看見了?姻緣神那段記憶。」
秦江月抬起手,掌心一團微弱的芒,是那段記憶最後的痕跡,荒羽的氣息還在其中保留,但留不了多久了。
可能是幾息,也可能是一刻鐘,誰都說不準。
有些令秦江月意外的是,他開始時只能在外面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但在最後一切結束的時候,他反而將記憶中自己的所有全部吸納。
姻緣神的這段記憶,看似是記憶,卻是真的可以改寫記憶中人對經歷的「銘刻」。
在記憶中改變了的事,在現實中也算是真實發生了。
秦江月擁有那段「記憶」,自然也明白那時自己在可惜什麼。
可惜,只能見一面。
但也不甚可惜。
因為知道未來還會再見。
秦江月心臟有些疼,人突然倒在薛寧上,薛寧剛想問他怎麼了,就被他抱住了。
他約明白荒羽的用意。
若薛寧在記憶中失敗,那這段記憶可以為兩人心中一刺,即便不能將他們用記憶永遠分隔,也他們不能好過。
他不會讓他得逞。
薛寧被他抱得幾乎不上氣來,但沒掙扎,還騰出手替他去額頭汗珠,順著他的脊背,替他平復劇烈的心跳。
很奇怪,明明呼吸那麼平穩,可心跳劇烈得都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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