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的意思？

擔心蝴蝶在此刻扇翅膀，會在未來害死更多的人？

神族冷漠，卻也仁慈。

薛寧目送秦江月離開，這次沒有出言挽留。

「你就這樣讓他走了？」

一個年邁的子聲音羸弱地響起：「不怕他再也不回來了嗎？」

薛寧意外地看向說話的人，是姻緣神的妻子。

「方才聽你說你來自人界。我雖然不是修士，卻也來自人界，在這個地方，唯有我們兩個來自同，勉強算是同鄉。」

老嫗聲線不太穩，薛寧注意到姻緣神本來是想嘲諷的，但老嫗開口後，他就只剩下茫然神，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薛寧過了一會才回答：「怕啊，我當然怕他再也不回來，但也沒辦法，該走的總是要走，強留也留不住。」

老嫗沉默片刻點頭贊同：「你說得對，該走的如何強留都還是會走，哪怕真的留住，也只是冤親孽債。」

這話讓姻緣神臉更白了，薛寧閒來無事，也十分好奇他們的故事到底是怎樣。

「方才見你與姻緣神一起罰，那傢伙可不是什麼好人，你是如何瞧上他的？」

這問題讓姻緣神有些不悅：「弦不要理，與化劍那傢伙一個模樣，都討厭可恨。」

老嫗沒去看姻緣神的臉，只喃喃道：「姻緣神都這樣說，看來這位姑娘真的是那位仙尊未來的妻子。」

姻緣神沉默下來。

老嫗慢慢道：「那在不久的將來，是不是天界的神仙不需要再遵守天規，仙凡之不再是被止的？」

這次回答的是薛寧：「還是要遵守，一樣是被止，我每次同他親近他都要傷，不過他皮實，那點傷不算什麼，只要活著就能在一起，未來肯定可以想到辦法解決這些天罰。」

認真想了想：「還是比你們現在的況好些。」

至和秦江月那個時候已經沒了天庭，不需要「以儆效尤」，管好自己對抗天道就行了。

老嫗不再說話，姻緣神也沉默下來，薛寧閒不住，這地方多待一刻都心慌，又不能找其他人說話，就在牢里來迴轉圈，轉了幾圈突然覺得不對。

猛地朝一個方向去，看到一片白的角消失。

化劍仙尊！

他本就沒走。

他一直都在這裡，聽見了他們所有的對話。

……聽到了也好，更證明自己沒有胡說。

薛寧拍了拍膝蓋，又開始在牢里來回踱步，走得姻緣神實在心煩，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別晃了？晃得我眼暈。」

「怎麼沒暈死你呢。」

上這麼說，薛寧還是坐下來不走了。

雙手抱臂靠在角落，表實打實的生氣，誰見了都知道這會兒不好惹。

老嫗瞧這模樣，灰白臉仿佛都跟著生了一些。

「姑娘不要生氣，那位仙尊素來嚴苛，但他哪怕不知道未來的事，可能還無法相信你，卻並未對你做任何狠心的事。」寬，「你看，他連搜魂都不曾對你做。」

薛寧緩緩向老嫗的臉，因為是凡人，壽數將近，天罰打在上並不多，大多數的天雷都被劍仙引到了姻緣神上。

應該不是第一次罰，顯得習以為常，十分認命。

沒有和姻緣神關在一起，但薛寧可以在腦海中想像出他們站在一起的樣子，不像夫妻，更像母子。

老嫗不管是在誅仙臺上，還是在這仙牢中，都沒有理會過姻緣神，也沒有看過對方一眼。

薛寧有個大膽的猜想。

「你不想和他在一起的，對嗎？」

此話一出，姻緣神被中忌，暴起道：「住口！」

薛寧不但沒住口，還說得更多：「你是被強行帶上天界罰的，在這之前，你可能已經和他分開了，對嗎？」

「是他不甘心，非要勉強，才造今日的局面，是嗎？」

三個問題全部丟出去，姻緣神目齜裂，哪怕仙牢限制仙族法力，他也想對薛寧出手。

記憶里的他不是殘魂，擁有傷害一個金丹修士的力量，雖然這傷害不會打在現實中的薛寧上，至這一刻能讓他解解氣。

但他沒能功。

老嫗阻止了他：「神尊不可。」

神尊，多疏遠的一個稱呼，這是在無數次記憶迴中，第一次和他說話。

姻緣神怔住了，揚起的手乖乖落下，半晌才道：「你不願意稱我夫君也罷，難道我的名字也不可以了嗎。」

他最不想聽見的就是他神尊，這一次次提醒著他們份的懸殊，一次次提醒他，他們是為何沒能相守終老，死不同。

老嫗還是不看姻緣神，薛寧覺得不是不想看，是不敢看。

每看一眼，都能從那雙年輕俊的眼睛裡看到自己衰老滄桑的現在。

天兵一擁而，將方才異的姻緣神仙牢打開，押著他道：「仙尊要見你。」

「化劍？」姻緣神倏地抬眸，這次見面也不曾在記憶中出現，恐怕是因為聽到方才那些對話，敏銳如化劍意識到與他有關。

他一笑：「也好。」

見面也好，或許他正在外面看著這一幕，那就好好看看自負了數萬年的化劍仙尊對自己未來會犯天條這件事，是何種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