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不是秦江月的審。

謫仙島，謫仙是說神仙被貶凡間，會是想的那種可能嗎？

薛寧暫時不想去面對份存疑的某人，按理說劍意是不能偽裝的，那為何還會覺得不對？

一邊往琉璃寶塔的方向趕，薛寧一邊回憶見到對方後他的一舉一，一言一語。

其實沒有任何不妥之，一切都是秦江月真進了境的話該有的樣子。

將慕不逾丟進海里的法和咒文氣息，也一樣是他沒錯。

如果真是別人偽裝他，那也偽裝得太真實了些，一定是非常了解他的人，不像是原書里的贗品傅蘅蕪。

是了。

傅蘅蕪。

薛寧剛想到這個名字，突然脊背一寒，回頭去，不是別的來奪計分牌的修士，是……他。

夜中，白青年緩緩走到面前，他的神很淡，看著說：「懷疑我？」

竟然直接說破了。

薛寧下意識道：「為何這樣說？」

「慕不逾跟你說的話，我聽得見。」他平靜道，「這境是我的，你們在哪裡，說了些什麼，我都能知道。」

「……」太合理了，合理到無法反駁。

薛寧的本能告訴，千萬不能暴自己一一毫的懷疑。

「我怎會相信一個本來要殺了我的人說的話？」薛寧面困擾地看著他，「你又為何覺得，我會相信他，而不是你？」

也不需要他回答，又說：「我以為你會留在原地，沒想到你會過來，所以才有些愣住。」

秦江月這次的回答更讓難以維持自己的懷疑了。

「不是說只要能看到我，哪怕不幫你，也能讓你信心倍增嗎？為何會愣住。」

「我進了境，無人知道，也不會幫忙，只是讓你看著，並不算違背規則。」

他說得認真，字字懇切，並未有任何因可能產生的懷疑而生氣的跡象。

薛寧眼神暗了暗，走到他面前，抬手上他的肩膀，細緻描繪他的臉龐。

這張臉不算太陌生，雖然五是有變化，但痕跡不重，悉的人還是可以認出他來。

薛寧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自己的拇指，上面的玉扳指溫和平靜，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連只有和秦江月知道的私房話都了如指掌，給出的反應也完全是他會有的，如果真的不是他，那也太可怕了。

是錯覺吧？

這真的是他吧？

「你覺得我懷疑你，那為何不生氣？」薛寧又問。

秦江月居然笑了一下：「你警惕些，這很好，我為何要生氣。」

這一笑更是從前凝真君的模樣。

是傅蘅蕪那個拙劣的贗品模仿不出來的樣子。

薛寧真實的疑了。

「不去對付海，是想去那座塔？」這時秦江月問了一句。

薛寧垂下眼睫點頭，沒流眼中的真實之。

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扳指忽然有些松，好像要掉下去一樣。

是秦江月及時牽住的手，親手著那扳指一點點幫戴好，沒有一點邪魔侵擾後被排斥的痕跡。

「戴好。」他低聲道，「謫仙島靈力磁場不穩定，上的東西都要看顧好。」

薛寧汗都豎了起來。

沒說話，只是著前方寶塔，白青年在肩上安地輕輕了。

「去吧，按你的決定去做，敗與否，無愧於心便是。」

也是秦江月真會說的話。

薛寧回眸凝視邊的人：「那我走了。」

……總而言之，還是先探索境。

心裡有個最怕的猜測，至今不敢真的思索那個可能。

如果眼前真不是秦江月。

能扮演到這種地步的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長聖。

那個昭告天下要讓生不如死的魔神。

薛寧艱難地邁開步子，後的人沒再跟上來。

並未鬆口氣。

這樣分開，在明，他在暗，真的是好事嗎？

「能不能……」薛寧突然轉過來，像有些恥，又像是撒一樣，頂著那張與本人毫無相似的臉幽幽嘆息，「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你就像現在這樣在我邊就好，不用真的幫我什麼。」

「這裡是你的境，你使個法匿形，不讓別人瞧見你跟著我不就好了？」

秦江月沒什麼太大反應，站在那裡，似乎不為所。

薛寧只能跑回去，漆黑到有些驚悚的大眼睛定在他上，明明很陌生，可他腦海中自呈現出來的就是本人的臉，在對他撒的模樣。

撒。

薛寧抓著他一小節袖輕輕扯了扯，有些乾燥，便不安地了。

他凝著細小張的作，並不很快給出回應，似乎還想看看能為此做到什麼地步。

薛寧卻沒再更進一步。

好像生氣了。

甩開他的袖頭也不回地走。

「不來就不來，有什麼了不起……」

裡嘟囔著放棄，語氣卻是萬分不甘，一副負氣而走的模樣。

後終於有了靜，薛寧面上一喜，高興地轉過來，撲到了跟上步子的男人上。

雙臂環著他的脖子，笑得那張驚悚幽怨的臉都如花綻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