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在不斷進階，秦白霄也是，他頓悟幾次，已快要元嬰。

築基還不圓滿的人打快要元嬰的真君，居然不落下風。

「……薛寧。」秦白霄眼神複雜地看著風塵僕僕的子。

穿了件水綠刺繡編織的短褙子，里襯的袖口刺繡，綴下數個小鈴鐺，腰間系的帶子上也掛了鈴鐺，人已落地站穩，上還在叮鈴鈴響，響得他心中七上八下。

「別停手，來，繼續打。」

銀心見了薛寧，眼眶不一熱，他們畢竟不是在自己宗門，無爭仙府實力強，弟子多，慕妏又是府主千金，行事無所顧忌，他們吃了虧，不想忍就得上，結果就是惡循環。

知道弟弟去搬救兵，也想到會是薛寧，但其實也不確定會不會來。

今日與他們起衝突的可是慕府主的獨還有仙尊的弟弟，不管從哪裡看，薛寧都該是他們那邊的。

「阿寧，給你添麻煩。」銀心也不多話，抱了抱拳，「恩記下了。」

薛寧回頭：「記什麼？你不是還教了我編劍穗？收禮的人很是喜歡，反而是我要多記銀心姐姐一份好。」

銀心心中熨帖，不想薛寧為難，快速解釋了一下今日之事：「我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今日本來要和小楓一起去山下道場尋師尊，他去與道友底下論道，我們有空也過去。路過這裡時偶然遇到慕小姐，非說小楓擋了的路，小楓讓了路還要糾纏不清，我們報上名來，頤使氣指態度極差，小楓不肯說，我想著息事寧人，帶他趕走，便揮鞭子阻路，劃破了小楓的臉。」

銀心回憶起來還是很生氣：「慕小姐的鞭子何等厲害，留下的傷口經年不好癒合，小楓才剛築基，怎麼得了？我宗弟子實在看不過圍住了，便說我們幾個人一起欺負，喊了白霄真君來當幫手。」

慕妏一直抱臂觀，看銀心被秦白霄制。誰知薛寧居然來了，莫名心虛起來。

「不就問你們個名字，一次兩次不肯說！我若想知道，問別人也能知道，要你們自己說是看得起你們，是你們先對我不敬，白霄師兄才替我出手！」慕妏跑到薛寧邊，「你可別信這些修的一面之詞，他們花花腸子多著呢，我就說了幾句話他們就不了，一副辱模樣，別的宗門弟子都懶得理他們，我主和他們說話，居然還是我的錯了？」

薛寧被吵得耳朵疼：「你自己聽聽你都在說些什麼，你這樣的主，也要人接消得了。」

慕妏瞪大眼睛十分委屈：「我說什麼了，我向來如此，你不知道嗎！」

「合歡宗再不人待見，也無需慕大小姐施捨。」銀心果然聽不下去，冷著臉道，「你想知道我們姓甚名誰，我們就要說？我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你也該知道我的名諱是什麼，你不過是想知道小楓的名字。」

銀楓是第一次下山，生得確實好，是小孩會喜歡的樣子。

他站在師兄師姐後聽到阿姐提到自己，神難堪。

「慕小姐想認識小楓，又不屑於表達你的欣賞，言語間辱他低賤卑微，該來討好你。我作為他的姐姐，不可能任你如此。」銀心一字一頓，「無爭仙府的弟子要遷就你大小姐的份，可我合歡宗不會。」

「再來打，我也不會退。」這次看的是秦白霄。

秦白霄一個頭兩個大：「慕師妹，到底怎麼回事？」

見薛寧還朝自己比著法，他放緩聲音：「我不會和你手，你莫要起勢。」

「為何？因我與你兄長的關係嗎？別擔心，哪怕我傷在你手中，也是我們之間公正鬥法，不會讓他參與其中。」

秦白霄焦頭爛額：「慕師妹，你說句話。」

慕妏眼睛都紅了，方才還耀武揚威的大小姐，現在了全場焦點，卻高興不起來。

「我，我……是他們先手啊！還說我侮辱人，我沒有！我就是……」

解釋不得，氣到自己，紅著眼說：「我就侮辱人怎麼了！打就打！白霄師兄怕仙尊不出手，我可不怕！」

薛寧不收起法，乾脆也出鞭子應戰，秦白霄心不好，剛想阻攔，就被一道極強的法咒定在原地，所有在場弟子都彈不得。

「仙門大比在即，又是多事之秋，竟還有閒逸緻在此吵鬧爭鬥。你們若無心為人間開太平，修得自大道，自可滾出仙府去，本座絕不挽留。」

慕不逾紫白髮，施施然落地，冷肅的眼眸劃過慕妏：「包括你。」

慕妏再是委屈不甘，也不敢放肆一個字。

父親。

了，無聲地喚了一聲。

慕不逾冷淡地收回視線，著薛寧：「還不收手？真想再打去境裡打，沒人管你。」

薛寧乾脆地收了法，想了想道：「你兒該和他們道歉。」

慕不逾一揚袖，慕妏被靈力拉到他邊，他手指上下一，慕妏就控制不住地彎腰。

「道歉。」他徐徐說道。

慕妏屈辱地彎著腰，咬牙不肯道歉，慕不逾慢悠悠道：「你一貫口無遮攔，本座早說你會吃苦頭，今日不會是最後一次。」

稍頓，在慕妏的淚眼中他又說：「但合歡宗先手，挑起事端，應占主責。」

銀心渾目齜裂，慕不逾周綠一漫，和合歡宗眾人瞬時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