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放開緒才是真正的好了，秦江月再清楚不夠。

他也瞬間覺得天晴雨停，烏雲過境。

「再有下次，褫奪封號，降為答應。」

答應。秦江月知道，人皇后宮很低的品階。

他思量片刻，轉頭問：「我如今是什麼位份？」

薛寧把臉埋進他的頸窩悶悶道：「目前還是正宮皇后。」

「那便只能有我一個皇后。」秦江月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人皇可以後宮三千，但你不行。上說說可以，心裡不能想，也不能真的付諸行。」

想到薛寧那時的話，秦江月也徹底到那種緒了。

他抿道：「我會傷心。」

「……學我？」薛老師表扭曲，尷尬至極。

秦江月的狀態分明不是學人，而是認真：「我真的會傷心。」

薛寧沉默下來，半晌，著他的脖頸低聲道：「你就只是會傷心？不會武力強制嗎？就那種我逃你追，我們都翅難飛！」

秦江月眼神微妙地低頭看了看，然後緒穩定地說：「得你眼者必定非凡。我若手，是損人界一戰力，是不顧大局，你也不會高興。」

所以真的不會手。

就只是傷心。

薛寧趴了半晌才道：「如果我真變心了要找別人，你只是傷心的話，我那時恐怕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秦江月背著往習劍閣里走：「那也好。」

「也好？」

「至你與我之間，有一人是快活的。」

……要不要頒個最佳前任獎給你？

「你說你之前怎麼沒這麼甜呢？現在反倒像抹了一樣。」

薛寧渾發麻，忍不住在他上使勁晃了兩下。

到了習劍閣，就從秦江月上下來。

秦江月在閣四查看，手中拿著往事鏡，但一次都沒發。

薛寧跟在後面看了一會，見他故作忙碌，耳尖泛紅，再次從後面抱住他。

「我不高興，是因為你不關心我被江太留下的傷口，還說他的話不無道理，我險些以為你要退卻，放開我。」嘀嘀咕咕，「接著還說我衝，要我適可而止……我當然要胡思想，要不高興。可我後來覺得心裡難得很，不僅僅是因為這些事，上還是有些不舒服，待這三天徹底煉化了魔神心臟的祭祀之力，才覺得好些了。」

「約莫還是了影響，這種影響如今不知算不算徹底了解了？」悄悄親了一下他的背，很輕，以為他不會察覺，但秦江月可是劍仙，怎會察覺不到，他肩頸倏地繃，心跳加速，人有些怔忪。

「我怎麼捨得你傷心。」喃喃道，「你以後也不要再我傷心。」

秦江月正要轉過來，手上往事鏡忽然閃，位置是習劍閣西側的偏殿。

兩人一起進去，這裡面陳設簡單，只團，榻，和一副畫卷。

秦江月修復這裡，是循著廢墟的蛛馬跡一點點恢復，耗費不靈力。

往事鏡正是因這幅畫卷而被發。

秦江月將薛寧攬過來，和一起向鏡中，鏡中出現一張和十分相似，但明顯年長些的臉。

「是師母。」

不管是原還是薛寧本人，都還沒真的見過江暮晚。

這是第一次，薛寧過往事鏡看到了對方。

江暮晚穿著寬鬆的衫，髮髻簡單，只簪了一支青玉簪，衫也是墨藍，風格像極了原，但神幽靜溫，並不會顯得森。

鏡中的正在朝前方笑，鏡子方向一轉，出現薛琮的臉，這張臉薛寧在夢中見過，一模一樣。

薛琮在作畫，畫的正是江暮晚晚孕模樣，畫著畫著，江暮晚突然捂著肚子皺起眉，口中喊疼，薛琮立刻丟下一切上前抱住。

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薛寧視線離開鏡面去看那幅畫卷，畫上的晚孕子並未畫完，畫卷下方還有筆凌過的痕跡，是作畫者當時急丟下筆所致。

薛琮未曾補完這幅畫，也沒有修復，就這麼掛在這裡，以法保存著，不讓它褪或損壞。

此應該是他在妻子死後修煉打坐的地方。

他活得像個苦行僧，殿中極簡，唯一的彩就是妻子的畫像。

薛寧進畫中子的眼睛，哪怕只是一幅畫，卻可以看到當時著作畫人的滿腔意和期許。

一點都亞於看秦江月的眼神。

江暮晚深自己的丈夫。

看到這幅畫的人都不會再懷疑這件事。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江暮晚是真的薛琮, 看薛琮的眼神讓薛寧明白不可能心甘願跟傾天走。

仙凡有別，魔族和凡人更是有壁，那很可能是被迫的。

生下兒不久就被迫跟魔族離開, 直到丈夫隕落, 都不知道還活著的消息。

也不知這些年在傾天邊過得如何, 如果傾天收集凡人骨和生魂是為續命, 那說明對方還是很看重，應該過得還好。

想到碎裂的鈴音珠, 薛寧攥了攥拳。

若以前過得還行，因為惹怒長聖, 反而讓江暮晚累，那可真是……

「過來看。」

秦江月忽然開口，薛寧從自我沉降的緒中清醒過來，走過去看他找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