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臉有些熱，銀心不怪瞞份，甚至不多提這件事，讓了很多糾結。

「是這個。」將今日買的線拿出來，「我想編劍穗，但不會，姐姐會的話，便教教我吧。」

「哦……」銀心拖長音調，眼神曖昧，氣氛都熱起來。

薛寧好不自在，想要從團上起來：「你若老這樣我就走了，不學了。」

銀心一把將拉住，按在地上嚇唬：「上了我的賊船可就下不去了，不就是劍穗？多簡單，我過往那些水裡不乏劍修，人時可沒編這東西，你喜歡什麼樣式儘管說來。」

薛寧遲疑著：「我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樣式，還是要適合他才好，姐姐覺得什麼樣式適合他？」

希銀心給點建議，但銀心盯著半晌，有些怨念地抓了的頭髮。

薛寧茫然不解，銀心丟來一句：「臭丫頭，年紀輕輕就吃那麼好的，羨煞人也。」

薛寧：這個時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給你說的那位，太多花樣都是累贅，最素淨的配他就是最合適的。」

當一個人生得過於俊時，上的首飾再怎麼緻都達不到錦上添花的程度。

只要不出錯，最好學最簡單的樣式就可以了。

「來，包教包會，包君滿意。」

銀心扳住薛寧的手開始手把手教學。

這一學就到了夜時分，薛寧也沒回去。

其實一點不難學，但因為要送給秦江月，還是第一次送他東西，格外慎重，編了幾次都覺得不夠好，拆了又重新開始。

小冒出頭來想催快回去，時辰太晚了，只還沒張口就被塞了個烏糖人，頓時把秦江月的等待拋在腦後，得眼淚汪汪。

「嗚嗚嗚嗚阿寧去哪兒都想著我，我一定努力孵蛋，早日把老四給孵出來！」

銀心稀奇地瞧著它，跟薛寧吐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烏掉眼淚，好奇怪，有點好笑怎麼辦，可以笑嗎？」

小瞬間瞪起眼，奈何薛寧那邊忙活著頭也不抬道：「請隨意。」

小：「……」非要我滿眼失地看著你嗎！

銀心見它豆豆眼呆住，笑得更是厲害了。

合歡宗客院這裡歡聲笑語，水上仙閣那裡就冷冷清清。

秦江月其實習慣孤獨。

這才是他生命的常態。

可站在仙閣外看看這裡看看那裡，都覺得不對。

哪裡都不對。

想到白日惹不高興，不疑心這一走就不打算回來了。

正想放出神識看到底去了哪裡，倒也不擔心的安危，在仙府中無人敢對如何，如今的力量，真出事給他發信符的時間肯定是有的。

只是素來耐心極佳的人，今日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實在等不下去了而已。

神識放出去，還沒尋到薛寧，就看見有另外一個人在仙閣結界外猶猶豫豫，一看就來了很久，一直不曾進來。

是秦白霄。

他臉不好，有傷在，手臂僵，秦江月頓了頓，將結界打開。

秦白霄見結界波，就知道是兄長發現自己了。

他不再磨蹭，白著臉走進來，原以為要了仙閣才能見到兄長，沒想到他就在門口。

「兄長。」他行了個禮，手中拿著本命劍。

秦江月掃了掃他的手臂：「練劍傷了？」

「是。」秦白霄一鼓作氣，「今日不知為何，練劍時總覺不對法門，有幾實在難解，所以才來兄長這裡打擾。」

換做以前，他直接就進來了，可不會在外面遲疑那麼久。

秦江月份到底還是變了，秦白霄也通過幾次異常，明白他先是劍仙，後才是兄長。

他可以隨時放棄秦江月這個份，但永不可能不做劍仙。

……是這樣的吧？畢竟修道之人哪有不想仙的？

既然已經是仙了，又怎麼捨得放棄呢？

「拿劍使一遍我來看。」

秦江月淡淡一句，秦白霄不敢磨蹭，握劍而起，將困頓之使了一遍。

不被秦江月看著的時候還沒有這樣艱難，一旦被兄長注視，反而比前面幾次使得更力不從心。

秦白霄落地，一汗意，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兄長的眼睛。

秦江月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你不適合修劍了，白霄。」

秦白霄子僵住，猛地抬頭。

「從前你七淡，雖有心悅之人，但並無太多執念與雜，定力也強，是適合修劍的子。」秦江月慢慢說，「但現在你的心了。」

秦白霄久久未語，人有些怔忪。

聽兄長這麼一提醒，他最近確實想得太多，劍法滯，皆是因為心，劍也。

他茫然了片刻，有些不知該怎麼辦。

他當了一輩子劍修，如今被劍仙說不適合修劍，那又該怎麼辦？

他這麼可能不做劍修呢？

「我該怎麼辦？」他表空白地看著秦江月。

「這並不可怕。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作為劍修的必經之路。」

秦江月背過去，修長背影如月下幻象，「或許每個劍修都要度過這個階段。」

秦白霄有些迷，遲疑地問：「兄長也曾心嗎？」

秦江月反問他：「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