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仙門大會面對的是整個修界，不像以前還要看門第，沒有正式宗門的不能參加。

築基以上的修士，哪怕是散修，第一可參加這次大比，雖然取得名次後肯定要在未來與魔神一戰中作為前線戰力，但如今這個世道，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長久的可能，若能為六界造福，他們修道一回也算值得了。

這次大比定會非常熱鬧，修界臥虎藏龍，就說蓬萊宗主張止，閉門修煉多年，劍法不一定在秦白霄之下。

「降魔劍帶不進境，你要靠你自己。」秦江月掌心朝上，「我先替你收著，出來再給你。」

秦白霄恍惚了一下：「我用這個，兄長又要用什麼 ？」

「我見你雙劍練得很好，它跟著你也很是順意，一切照舊就好，至於我。」

秦江月後面沒說了，秦白霄知道他不想說，本來還想再磨蹭一下，及兄長的眼神，更覺得他哪怕換了份，也還是從前那個悉的兄長——送客的眼神簡直沒有任何變化好嗎。

……行吧。

「那我先走了。」秦白霄一步三回頭。

秦江月過了一會，出一個和緩的笑容，算是給他的安。

秦白霄明顯心好了不，走的步子更快了。

只是經過薛寧時，他愣了一下，步子有些磕絆，關門時十分匆忙。

屋裡重新安靜下來，不待秦江月開口薛寧就站了起來。

劍仙畢竟是劍仙，哪怕決定了也要做秦江月，面對秦白霄時強行出來的和緩也沒有了從前的自然。

他與生俱來刻進骨子裡的神，讓他一舉一都有些隔絕人群。

薛寧眼睛還是紅的，是剛才被秦白霄染的。

耳邊響起嘆息聲，秦江月起走到妝檯前，那妝檯很，顯然不是這等人間客棧能有的。

「來。」他將椅子拉開，示意過去。

薛寧走過去，在他前落座，披散的長髮就到了他手中。

他要給梳頭。

薛寧目視前方，從靈氣繚繞的鏡子裡可以清晰看見他的臉龐。

劍仙的冷酷神和秦江月的溫雅斂在他上融合，對著秦白霄時不自然，對卻融會貫通。

「你的法，我看到你用了。」

對付長聖的時候，秦江月手中拿著的是什麼看得清清楚楚。

「……是那花枝，在你手裡，你還留著。」

秦江月手頓了一下，不過幾息就繼續為細緻地通發。

頭髮了太久，有些地方打了結，他手上力道拿得極好，三兩下通開，也不會讓薛寧覺得疼。

「我在鏡湖邊氣絕之後，神魂便附在這花枝上，沉鏡湖底，等待本醒來。」

薛寧眨了眨眼，看到他好看的手靈巧翻轉，給梳了那個他唯一會的蝴蝶雙髻。

「為什麼會附在它上？」明知故問。

秦江月居然還回答了：「我也不知道。本能吧。」

手上突然一空，烏黑的長髮不見了，方才還老老實實坐在鏡子前的薛寧猛地轉過來，撲進他懷裡，摟著他的腰。

口襟瞬間一片溫熱，他的法寒暑不侵刀槍不，卻對的眼淚沒有任何防備之力。

「別哭。」

話還沒說完，便被堵住，齒被撬開，氣息換間，息著說：「天罰給我，不準你來。」

秦江月被推著幾步靠在了桌邊，好像覺得這還不夠，人攀上他的子，雙環住他的腰，用力地按住他的膛。

他就這麼倒在了桌子上，茶壺茶杯被掃在地面上，碎裂之前被秦江月騰出手以靈力托住，安安穩穩地落在地上。

薛寧還在哭，眼淚像小溪一樣淌他心扉，他結，按住的後腦用力回吻，試圖以此來讓平靜一些。

薛寧息得更厲害，不知是因為親吻還是因為哭得太厲害，上氣不接下氣。

哭著哭著，從無聲變有聲，突然就難以自控起來。

接吻終止，埋進他的頸間，抓著他的襟低低哽咽：「我那時都沒答應你的願，你還管我做什麼，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做不到。」

薛寧哭得更厲害了。

這個時候才算是真的將與他重逢以來積攢的緒發泄出來。

之前要麼是補神魂，要麼是遇魔，繃的弦兒始終在那。

現在稍稍安定下來，被秦白霄的緒點著，便如泄洪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你同我說，我不該回蛇妖肚腹里尋那支簪，可我怎麼能不回去。」

薛寧其實很對秦江月直面表達。

看起來敏、仁慈，很好懂，也很好打，可有些原則上的事，絕不會違背。

比如之前明知秦江月一定會死，哪怕有些喜歡，也不付出太多。

即便是他閉眼之前，也無法做出自己辦不到的許諾，騙人也不肯。

這一點倒是像極了秦江月。

不過現在況有些不一樣了。

依然知道天道不容許眼前這個人兒私。

他們方才的親，他按照說的，將天罰都由來承。

他是不願如此的，卻明白要知到那種痛苦的決心。

需要經歷過後，才能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