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只有鮮不停地溢出來。

砰！

烏牧爾高大的軀直砸在地上，眼睛一點點變得灰暗，再無一生機。

大殿裡仿佛凝滯了一般，明明燒著地暖，可那刺骨的冷意還是直直往人的骨頭裡鑽。

堂堂北元皇子，楚君羨竟然說殺就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皇帝嚇得差點從龍椅落下來，抖著手指著楚君羨，「太、太子，你你你……」

「放肆」兩個字皇帝怎麼都吐不出來，尤其是當楚君羨冷戾的眸掃向他時，皇帝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怕這逆賊也給他的脖子來一劍。

嚇死朕了！

烏婭朱傻傻地看著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兄長，那個最疼自己的雙胞胎哥哥！

「啊！」

陡然發出悽厲的慘聲，「小皇兄！小皇兄！」

烏婭朱狀若瘋癲地爬到烏牧爾邊，抱著他，慟哭出聲。

「小皇兄，你別丟下朱兒，別丟下我啊！」

「楚君羨！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烏婭朱抓起刀就要往楚君羨那邊衝過去，然而卻被兩個侍摁在地上，刀被丟在一邊。

髮髻散落，染的雙眼仇恨地瞪著楚君羨，猶如草原垂死的野狼。

楚君羨卻看都不看一眼的，從容不迫地用手帕掉劍的跡，隨手將帕子丟在香爐里。

「看來，孤最近是太仁慈了。」

早在烏牧爾敢在月湖刺殺黎憂時，楚君羨就打算殺了他。

但那時候，黎憂知道他即將對北元有大的作，便阻止了他，免得打草驚蛇。

然而，烏牧爾竟還敢第二次對黎憂手。

再能忍，太子殿下乾脆也別打什麼北元了，給他們當孫子算了。

第149章 的話

烏婭朱嚨里發出嚯嚯的聲音，痛得撕心裂肺，「楚君羨你這個魔鬼，你還我小皇兄！你還我小皇兄！」

楚君羨淡淡看向皇帝，「皇叔是想要孤連你的淑妃也一起殺了嗎？」

皇帝：「……」

臣賊子！

但看著通戾氣的楚君羨，皇帝臉皮了，還是忍了，不耐煩地吼烏婭朱：「淑妃，你放肆！」

「來人，還不快把淑妃給帶下去！」

烏婭朱掙扎著，眼淚掉個不停地看著烏梁爾，「大皇兄，小皇兄死了！大皇兄！小皇兄被人殺了啊！」

烏梁爾的手一直在發抖。

他對弟弟妹妹是有算計，但到底是同胞兄妹，怎麼可能不在意呢？

可……

烏梁爾閉了閉眼。

自從使臣宴會後，他多次警告提醒烏牧爾和烏婭朱不要再去招惹楚君羨，後果是他們擔不起的。

他們有把他這個兄長的話聽到耳朵里嗎？

囂張跋扈，愚蠢無知！

烏梁爾來大周這一個多月，儘是在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若非他因此分散太多力，怎麼會被塔宓兒算計，完全垮掉，如今還不得不與虎謀皮。

烏梁爾移開視線，一字一句地艱難道：「是烏牧爾企圖傷害大周太子妃在前的。」

烏婭朱瞪大雙眼，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兄長，呢喃，「大皇兄，你究竟在說什麼啊？小皇兄一直最敬重的就是你啊！」

烏梁爾額間青筋暴起，那他能如何？

拔刀跟楚君羨拼命，白白再送一條命嗎？

什麼時候能懂事點，為他也考慮考慮？

烏婭朱仿佛看出了烏梁爾的想法，忽然譏諷地大笑起來。

是太蠢了！

總以為自己是父皇和皇兄他們掌心的寶貝，誰都會背叛傷害，但他們一定不會的。

可皇家哪兒有什麼真正的親？

不，也有的，小皇兄！的小皇兄！

唯一真心待的人，沒了！

烏婭朱生不如死，眼前一片和灰暗，如同提線木偶一樣被侍拖走。

烏梁爾看著妹妹那樣，說不心痛是假的。

他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烏梁爾想著北元就要了，妹妹留在大周也是好的。

只要他為北元皇，大周皇帝和楚君羨就不會薄待了。

烏梁爾只能這麼安自己，才能掩飾自己的無用。

楚君羨懶得再看北元人的鬧劇，淡淡抬手，兩個侍將烏牧爾的抬了下去。

「北元大皇子，簽嗎？」

烏梁爾角崩，死死著心裡的屈辱和怒火，「太子殿下，多倫草原絕不可能割給大周的，否則，吾相信，北元就算耗到最後只剩一個人，也不會對大周臣服的。」

楚君羨冷嗤，「你未免也太高估你兀良哈皇族的影響力了。」

原本北元就是各個部落組的政權，大小部落各有打算，北元皇室強的時候，還能彈住他們，皇室勢弱，每個部落都恨不得跳起來咬一口，瓜分了北元，或是取而代之。

要想他們隨著北元皇拼死跟大周對抗，也真是想太多了。

烏梁爾：「……」

他自然也是知道這個理的。

但……

多倫草原絕對沒可能！

然而，太子殿下更不好說話。

無論烏梁爾提出割讓別的城池，增加戰馬的數量，但太子爺的要求就是多倫草原，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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