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就算了，還來個反問句。

「這樣還不夠嗎？」辛葵疑。

「夠是夠了。」他嗓音悠長，「那你自己呢，你這輩子還想為誰的？」

小姑娘想也沒想，應得很快，「當然是你的啊。」

「不對。」賀雲沂一本正經地糾正，「是只為我的。」

辛葵愣愣，齜牙咧了會兒，緩緩笑起來，「你這句話講的，我牙好酸哦。」

「酸？」賀雲沂眼睛瞇起來。

「……」

這般的語氣，辛葵很是悉了，連忙搖頭，「……你聽錯了！」

——

清晨的這麼一場――還算是轟轟烈烈的大談話，徹徹底底地結束了。

賀雲沂當時大有要著再次捲土重來的跡象，被辛葵化險為夷，率先舉起了白旗，狗不已地化解了。

這般鬧騰之後，辛葵被賀雲沂摁著吃了早飯，復又去床上瞇了會兒。

再次起來的時候，時間剛過中午，兩人都不，沒什麼胃口。

乾脆就坐在沙發上休憩。

辛葵很晚的時候才有戲份，賀雲沂本來是打算待到那時候再走，奈何看辛葵一副弱無骨的小模樣，他斂眸沉思了會兒。

從記憶里搜刮出相關的店鋪，賀雲沂開口詢問，「你會不會做陶泥？」

「我嗎？」辛葵搖搖頭，「不會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怕你無聊，我問問。」賀雲沂任由辛葵他的手玩，「我知道一家外國人開的店，裡面有包廂，你要是想去玩，我帶你去。」

「你陪我嗎？」辛葵雙眸驟然而亮，「那我想去！」

「嗯，陪你。」賀雲沂應下，率先起，將人從沙發上撈起來，「收拾一下，我們下午過去。」

辛葵應聲而起，「這家店你是怎麼知道的？」

按理說，賀雲沂平日裡那麼忙，應該是沒有什麼機會接這些陶藝店。

但是他所懂得的那些，又好像有很多。

比如之前的汽車電影院……又比如某些時候的花樣……

辛葵想到這兒，強迫自己的思緒轉回來，當即咳了咳。

「我爸經常陪我媽去這間店，之前做了陶泥的人形玩偶。」賀雲沂點到為止，斂眸看了一眼，「你臉怎麼突然這麼紅？」

辛葵面不改，小聲吶吶道，「暖氣太弱了……我是被吹的……」

賀雲沂愣了下，之前辛葵不穿子，抱怨冷，非要他調高暖氣的溫度。

思及此，他抬手，面無表地掐住翹的小鼻子，「小氣。」

——

賀雲沂說的那家陶藝店，位於Z市的高新區。

這裡招攬的商鋪，多半為外國人所經營。

除去用以做陶藝的店鋪，這兒還有中古店，各國風紀念店。

陶藝店的全名是--「時穿梭機」。

下面寫著的是一溜看不懂的文字，不像是英文，歪歪扭扭，應該是店主親自寫上去的，旁邊還畫了一顆巨大無比的心。

賀雲沂將車停泊好後，就帶著過來了，見辛葵盯著瞧，他還解釋了番，「店主是西人，喬治。」

「喬治不是小豬佩奇的哥哥嗎？」辛葵下意識口而出。

賀雲沂沒忍住，角勾勾，「這都什麼年代的畫片了，還看？」

辛葵聽了這話，剛想去擰他，那位傳說中的西人店主就熱地迎了上來。

擁著蹩腳的中文噼里啪啦一番，逕自將兩人帶去了包廂里。

直至真正地坐下來了，辛葵還在發愣。

想起店主的長相，濃眉高鼻，配著宛若方言的口音，顯得特別得搞笑。

賀雲沂說是帶辛葵出來玩，其實也是一時興起。他之前只是聽說這家店，未曾來過。

眼下兩人在木凳上面對面坐著，一齊發愁。

「什麼呀，我還以為你會呢。」辛葵著明顯也沒做過陶泥的他，笑得更開懷了。

賀雲沂淡聲應下，「不就好了。」

「……」

聽聽……多麼雲淡風輕的語！氣！

不過辛葵也只是挑挑眉，沒有想太多。

反正賀雲沂比較全能，這玩意兒，他都帶出來玩了，應該也頗是遊刃有餘的吧？

抱著這樣想法的兩人，干坐著上手了會兒。

可事實證明，辛葵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兩人非但沒有幾下，陶泥倒是因著錯誤的作，被濺到了不。

要不是和賀雲沂穿了專門的防塵服，不然的話，今天大概可能，都沒法走出包廂的大門。

「我還想著說要小人呢，你能個頭我就謝天謝地了。」辛葵努努，看著對面賀雲沂的進度，發現他也只比好了那麼一丟丟。

賀雲沂靜了會兒，這次沒吭聲了。

店長中途進來送過一次果茶，瞅著兩人這樣的進展，二話不說，十分好心地過來一個徒弟。

走出包廂前，店長拍拍徒弟，算作是示意，再次用魔音灌耳的中文說道，「你們倆――跟著他學！」

辛葵本來在跟賀雲沂眉弄眼，聽到這兒，連忙應下。

在轉過頭去，目落到那位學徒臉上的時候，當即頓了頓。

和店主略顯狂野的長相比，這位學徒可謂是獨獨一份的存在。

金髮碧眼，寬肩窄腰，面容是歐洲人特有的深廓，上還攜有書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