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就是任重而道遠，一般況下，都不大可能讓這些人在選角方面突發善心做慈善。

辛葵雖然大遵循顧延之給的安排，在部分通告上還是蠻有主見的。如若覺得沒什麼必要的，都拒絕掉了。

在這方面本來遵循的是公司的意見，自己也沒怎麼在意過，可今晚和寧燃聊了會兒，心裡對於大熒幕，又多了些認知。

——

「尊重的來賓，遠道而來的各位演員，以及在各類直播平臺相守相候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主持人，辛葵。金秋時分，正是收穫的季節…… 」

――隨著開場致辭，晟英電影節頒獎典禮至此緩緩拉開帷幕。

頒獎典禮分為上部和下部。

上半場一般都是些小獎項，類似於最佳配樂獎，最潛力新人獎，亦或者是最現實意義貢獻獎之類的獎項，期間摻以部分演出；最懸念的大獎以及軸環節，都被放置在了下半場，類似於最佳男演員，也就是俗稱的影帝影后桂冠的摘奪，以及最佳男配角，最佳導演，最佳影片之類的重磅獎項。

上半場快結束的時候，場上有表演。

辛葵站在舞臺側方主持臺後，一邊看臺本，一邊準備著頒獎典禮上半部的結束語。

左側站著寧燃，右側舞臺往外延，臺階稍下的紅地毯致之上，便是場館的坐席。

過了會兒，零散幾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好像是將誰帶了過來，餘里瞥見昏暗裡的一道黑影，也毫沒在意。

可漸漸的，辛葵只覺得自己脊背之凝了一團的熱，如芒在背，像是在鎖牢中定格。隨著場上音樂節奏起伏，由剛才那個方向傳遞過來的，還有微弱的閃，帶著點兒聲響，讓人忽略都不行。

辛葵這會兒稍稍側過來，好奇地往臺階下瞟了眼。

賀雲沂落座於臺下，掌心攥著手機，聚焦的鏡頭不知道對著哪兒，大抵是舞臺。

剛轉頭的瞬間，賀雲沂剛好放下手機。

「……」

而後，他毫不避諱，目大剌剌地過來。

接收這般信號的瞬間，辛葵下意識想回應，但這是正兒八經的頒獎典禮，雖說鏡頭目前不在上，可臺下周圍坐著的都是藝人，堪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雷達，不大方便。

兩人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眉來眼去。

還沒等想出個所以然來，寧燃湊過來，「我怎麼看見賀雲沂了？」

辛葵收回視線，轉過附和道，「嗯嗯我也看到了。」

「按理說不應該在這時候出席啊，他不是下半場的嗎？」寧燃說著用手扶了扶下，凝思而道，「難道老賀有藏的獎項？」

辛葵聽到這兒，了自己的鼻子。

沒吭聲，只逕自搖搖頭。

賀雲沂――

藏的獎項，沒有；藏的心思，倒是多得很。

——

頒獎典禮的上半場很快結束，辛葵由工作人員帶領，從舞臺的側方通道，進後臺。

走到垂簾而下的紅幕布旁，停下腳步。

賀雲沂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到後臺來了，正和總導演做涉，辛葵地瞄了眼，覺得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聊不完，乾脆彎腰去找水喝。

寧燃看辛葵找了會兒，剛準備將手裡多餘的一瓶遞過去，一條手臂先於他，繞了過來。

賀雲沂遞過來一瓶水，辛葵連忙接了過去，小小地應了聲「謝謝」。

寧燃愣愣地盯了賀雲沂一會兒，奈何這人毫沒有任何覺悟。

「你那是什麼眼神？」到這般灼然的視線，賀雲沂乾脆轉過來，看了寧燃一眼。

寧燃也毫沒客氣，「你就沒想著，給我也來一瓶？」

賀雲沂下輕抬，示意了下寧燃手裡，「你不是有水？」

「……」

「懶得理你。」寧燃說完，還沒開啟新的話題，又被場記走換禮服。

辛葵換服的次序在之後，目前還沒到。

寧燃走了，一時之間，這一塊兒就只剩餘和賀雲沂。

兩人站在紅幕布往裡卷的地方，舞臺後側本就昏暗，層疊波浪之中，若是路過的人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這邊站的還有人。

辛葵揪了他一小下，趁著有空，趕問，「你怎麼在上半場就過來了啊？」

賀雲沂應得從善如流，「不是你說要我多看看你麼，我就來了。」

那他來就來，坐在那麼顯眼的位置就算了。

……還對著拍了那麼久！

不過腹誹歸腹誹，賀雲沂真這樣做了，心底里漫上來的甜兒。

辛葵不自覺地喃喃，賀雲沂即便沒聽清，也猜了個大概。

他垂眼，笑了下，「有時候覺得你膽子大，有時候又覺得，也是真小。」

賀雲沂說著，長舒展，竟是將人更往幕布里推了一把。

紅綢緞般晃，像是流的金箔，輕輕鬆鬆地將兩人罩在其中。

後臺和幕布相連之的反面，是舞臺的基底。

辛葵被抵在上面，彈不得。

氣息近距離相間，辛葵捱不過賀雲沂上特有的冽然氣息，下意識反駁，「……你也膽子小！」

或許也不是這個，純粹就是小算盤敲得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