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里，兩人相下來，不像是師生，更趨向於是朋友。

費爾不像是傳說中的那般無嚴格，相反，他更像是一位年老逗趣的老爺爺。

因著賀雲沂每每都要打電話，還要說上許久的這個習慣。

費爾有意無意之間，都撞上過不回。

但等到他真的詢問了賀雲沂，才知曉，這些通話都沒有在談論什麼不得了的事。

都是些無關要的瑣事以及日常。

更多數時候，還是賀雲沂在傾聽。

費爾對於那位能夠攫住這般優秀的賀雲沂心神的人，很是好奇。

賀雲沂當時點點頭，邀請他，「您之後可以來我的國家，我和一起招待您。」

費爾笑笑，只說自己年紀大了，不願意跑那麼遠啦。

他好絕對的自由。

當然，費爾最後還是去了，只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

賀雲沂即將從維也納歸國。

起初，在知曉他從師於費爾這個消息的時候，辛葵不得向全世界宣告。

但在激過去以後，也知曉大師費爾的規矩，繼而只能自己消化這份快樂。

但又忍不住，只好在微博小號，暗炫耀一番。

相比於，賀雲沂好像永遠都會跑得更快，也更遠一些。

但就是這樣的他，讓人喟嘆，令人臣服，讓心甘願在他的背影之下奔跑。

細數以往兩人相之時，辛葵對於賀雲沂的看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固定。

那些故有的印象被不斷撞開，不斷展現新一面的時候，都在無形之中，慢慢地改變了的心。

心有時候只在一瞬間，沉淪有時候也只會在一秒。

在一又一，猶如海上帆船桅桿被不斷吹刮的擺里，辛葵每每都會發現一個，有關於他的，新的一面。

賀雲沂回國當晚，就約了晚上見面。

辛葵恰好忙完一兒大熱國民綜藝節目的錄製，直接應了下來。

再三確認兩人相見的時間點後，辛葵在帽間折騰了幾乎快一個小時。

杵在鏡子前，糾結之餘，只覺得自己從未有這麼煩惱過。

明明之前每次去見他，都很快速地決定了，也沒有那麼多的想法。

偏偏是這一次，或許說是，僅僅是第一次。

辛葵磨磨蹭蹭，換了好幾套服，每一套都覺得不太妥。

這個太暗，那個太亮；這個太長，那個太。

泄氣了一番後，辛葵乾脆癱坐在地毯前。

煩躁地了自己的頭髮，目定定然，投向鏡子中的自己。

欸……真是說不上來的覺。

甜，又煩惱。

太久沒見了。

怕自己會太生疏。

是想快點見到他，又不想太快見到他的那種心。

——

夜晚，將近晚上十點。

辛葵才直奔地下車庫。

和上次不一樣的是，賀雲沂換了輛車。

辛葵徘徊了一圈，沒認出來。

在原地又漾兩，復又打開手機確認賀雲沂發來的消息是「我到了」沒錯後，乾脆站在原地撓了撓頭。

這不對勁啊，怎麼還能憑空消失了呢。

地下車庫又冷，蕭瑟的風直往邊鑽，辛葵驀然泛上來一種}得慌的覺。

脊背都發涼。

「真是見鬼……」

然而還沒等小聲嘟囔完，一輛近在咫尺，就位於側的車驟然亮起了大燈。

賀雲沂主鳴笛，從車窗里探出頭來，頗為無奈，「你傻麼，不會看車牌號？」

「……」

辛葵了自己的小鼻子，乖乖地上了車。

在給自己系安全帶的時候，開始小聲為自己辯解，「我之前也沒看清過你的車牌號，記不住嘛。」

「今天我發給你，你回去背。」賀雲沂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利落地開了引擎。

在車子緩緩駛出地下車庫的時候。

辛葵才回過神來。

等等，這是人說的話？

背……背什麼來著……？

誠實而論，除了在背臺詞背劇本以外，辛葵再也沒在其他的場合聽到這樣的字眼了。

「前輩，你好誇張啊，還要揪著我背這個。」

「以後你還要上更多次。」賀雲沂語氣閒散，「認不出來，上錯了怎麼辦？」

辛葵無言，悄悄轉過來，瞄了他一眼。

而後，自以為沒察覺，復又瞄了他一眼。

在第三眼的時候，剛好是紅燈。

車子停下的瞬間，賀雲沂側過臉來，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在方向盤上，「再看我，我就直接在這兒親你了。」

辛葵本來瞄他就是想找個絕佳位置進行小襲擊的。

聽到這種話，乾脆手在他的胳膊，小小地扭了一下。

也沒敢用力。

而後――

快速地轉回去，生怕被他親似的。

賀雲沂默默看在眼裡，結微，沒說話。

——

兩人今天去的地方，是汽車電影院。

汽車電影院不像是傳統的電影院，需要聚集在一個場所里，而是事先預約好時間，自行驅車到指定的空曠地點，在車進行自主點播和觀看，到時候車前不遠會進行投影放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