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邊直接撥了個電話過來。

事態驟然反轉，這是什麼意思？

辛葵抖抖嗖嗖間，連忙去劃開鈴聲大噪的手機。

沒在室，只是逕自跑到室外一邊的角落，扶著欄桿，緩緩地蹲下來，面龐吹著外面而來的微風。

深夜的風都滲著夜宵的香氣。

和腔的果酒混合在一起，愈發上了頭。

「……餵？」輕輕開口。

「我沒喝多。」那頭的嗓音緩緩，「剛剛何阮拿的我手機。」

「嗯……」

辛葵應下，原來是這樣，那好像有些明白了。

「你喝多了？」

「……啊？」辛葵臉蛋兒熱熱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喝多，就是聽著賀雲沂的聲音，緩緩地應下來，「我沒喝多。」

「喝點。」他叮囑道。

賀雲沂那邊好像有風聲飄過。

隨之摻雜著的，還有很吵鬧的窸窣聲，應該也不是在室。

「剛剛那句話你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啊，何阮說的，惡作劇嘛，聽聽就好啦。」辛葵抱著欄桿，抬眸天，末了，又說，「不過不管怎樣……有時候還是要多注意點。」

「嗯。」賀雲沂緩緩道，頓了頓，繼而拖長了尾調，「你這話，是真覺得我腰不好？」

第41章 細腰

「…………」

辛葵幾乎以為自己耳聾了。

賀雲沂說著這話的時候, 咬音格外著重在了某兩個字上。

即便是因為喝了果酒，稍有些迷濛的辛葵，也能聽懂那里蘊含的信息。

大概就是「你竟然覺得我腰不好」「誰的腰不好都不能是賀雲沂的腰不好」「漂亮的腹你又不是沒看過」「不然你直接來試試」之類的潛臺詞。

承認, 是略有懷疑過。

但――那也是何阮發這樣一句話在！先！

總不可能什麼都沒由來……更別提還附贈了一張照片。

可辛葵轉眼又想到賀雲沂在舞臺上的表現力――以及之前被撞破的時候那清瘦卻實的腹。

看起來就很好。

手一定也不錯。

一可能更好。

辛葵想到這兒，突然覺得自己今晚大概率又要做夢了。

還是不怎麼正經的那種。

電話那頭的鼻息緩緩，雖然輕, 但是也能捕捉到。

耳外是嘈雜的勸酒聲, 高談闊論聲，可耳，是賀雲沂近在咫尺的聆聽。

大概是聽嗚嗚啊啊，吱吱嗚嗚說不出什麼個所以然來。

賀雲沂復又開了口，「你覺得誰是, 都不能覺得我是，懂了麼？」

「當然懂啊。」辛葵連忙狗, 語氣諂, 點頭如搗蒜, 「前輩你渾上下, 哪兒哪兒都好, 就沒有不好的地方！」

許是夜風迷離, 辛葵說得上了癮，還頭頭是道的。

辛葵誇讚了半晌，總算是像哄小孩那般，將人哄好了。

賀雲沂最後讓喝點，囑咐了一番，還威利地暗暗讓發誓之後不再喝了, 才掛了電話。

可是……也沒覺得自己喝多了啊。

辛葵凝視著已經顯示通話結束的屏幕，復又將臉在欄桿上。

欄桿上被夜風拂去白天照的熱意, 帶著點兒殘餘的溫和，輕輕著的時候，無比舒適。

辛葵半闔上眼，好讓自己去這夜晚。

需要在外面休息下，以此來緩緩。

然而就是這般的面，讓辛葵在包廂室外的臺上，看到了半點猩紅的火。

菸泛著星星點點的亮，還在逕自燃燒。而後那抹亮轉瞬而逝，在墨夜空里一閃而過。

辛葵著實是嚇了一跳，迷濛中起眼皮，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道影。

半明半昧間，辛葵覷見了靠在這兒的人。

有些不確定，但還是試探地喊了聲，「龍……龍淼姐？」

那道影轉過來，指尖扦著煙，低頭著，紅輕勾，「是我。」

辛葵了自己的小心臟，「嚇我一跳。」

話落，扶著欄桿，緩緩地站起來，「你不在裡面吃飯，出來幹什麼啊？」

龍淼沒回答，逕自反問，「那你呢？你也在外面啊。」

辛葵不好意思地笑笑，眉眼彎彎一條月牙似的的兒，「我在打電話。」

說到打電話，辛葵驀然止住。

「姐姐，你沒聽到什麼吧？」

龍淼挑起打火機，輕微劃拉一聲，火焰燭驟亮，藍跳，勾起臺這邊細微的亮堂。

這樣的襯出龍淼冷艷的側臉。

「沒有什麼。」說。

在辛葵以為沒被聽到逕自鬆了一口氣的間隙，龍淼接著又來了一句，「也就是知道了，你的前輩渾上下，哪兒都好。」

「……」

——

在Z市的拍攝結束後，《時間軸》來到了S市，繼續接下來的拍攝。

自那天臺電話被龍淼撞見後，辛葵幾乎是能見到就躲，生怕對方繼續追問這個「前輩」到底是誰。

劇組這次坐落的酒店是S市臨海的海景房，辛葵要來了全景靠海的一個小套房，偶爾下戲了點大餐外賣，日子倒是比在Z市的還要舒服。

辛葵拍攝的時候，寧燃帶妝，在龍淼旁邊嘆，「每天神都好飽滿，我是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