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萋萋沒有急著出門，而是窩在祁梟野寬實的懷里小睡了一會兒。

醒來已過了午時。

孩從祁梟野頸窩探出個小腦袋，攬著男人脖頸同他輕蹭，聲音的，帶了些微的鼻音。

“我想好了，我要學擊，先從手槍開始，你教我，現在就要。”

家里就有現的槍械，但祁梟野樂得帶黎萋萋出去呼吸新鮮空氣，給阿泰發了條信息后輕拍了拍黎萋萋腰。

“好，起床。”

出門前，祁梟野給黎萋萋加了件茸茸的外，戴了對小白兔手套，還系了條大紅的圍巾，鮮艷的紅襯得孩臉蛋愈發白皙，可得不行。

雪已經停了，地上積了厚厚一層。

祁梟野走在前面，步伐沉穩有力，踩在雪地上唧唧響。

黎萋萋跟在他后，盯著他留下的一排腳印，一蹦一跳地踩上去。

祁梟野有些無奈，“牽手。”

“不要！”

黎萋萋玩得不亦樂乎，想也不想地拒絕，指著兩人后的腳印和他解釋。

“你看，我踩著你的腳印走，就不會留下痕跡。我的靴子不會被雪花浸，腳也不會太冷。”

祁梟野停住，黎萋萋順著腳印一路走到他面前。

一片碎雪悠悠地從枝頭飄落，快要墜在祁梟野肩頭。

黎萋萋手去接，雪花輕輕地躺在掌心，被熱氣融化小小的水漬。

“你怎麼不走了？”

黎萋萋甩干水漬，歪著頭詢問。

兩人對視上，呼出的氣息繚繞纏，撲到對方的眉眼鼻尖。

祁梟野瞧著孩劉海下明亮的眼睛，轉彎腰，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上來。”

黎萋萋也不矯，不假思索地往他背上一跳，被男人背著在雪地里前行，祁梟野托著雙往上顛了顛。

“這樣也不會冷。”

黎萋萋“嗯”一聲后轉頭回。

從別墅到大門，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只有長長的一排腳印。

就好像這條路一直都是祁梟野一個人在走，從來沒有存在的痕跡。

黎萋萋斂了眸。

阿泰驅車等在大門外，看著眼前心甘愿被人當馬騎的老大，見怪不怪地上前一步給他們開了車門。

相較于祁梟野難耐，直接在車上把黎萋萋辦了這件事。阿泰更驚訝于眼前這個跟過喬驍，和自己小叔叔不清不楚的孩，居然還是……第一次。

車上散著淡淡的清香，黎萋萋老實坐好，看到的銀鏈手包就在阿泰手里，還有的蝴蝶針和錄音筆。

察覺到的視線，阿泰下意識地將的手包和件遞了過去。

黎萋萋激地接過來，和祁梟野說的一樣，針和錄音筆都完好無損。

只是阿泰沒有幫放進包里，大概是覺得隨意打開的包不禮貌。

黎萋萋四下環顧了一番，是輛頂級奢華的阿斯頓馬丁，不是昨晚那輛賓利。

所以車子果真是阿泰拿去洗的，那他一定看到了車上那些痕跡。

黎萋萋驀然尷尬，紅著臉和阿泰說了聲“謝謝”，祁梟野冷瞥了一眼，涼涼的視線從兩人間穿過。

男人彎腰上車的作頓住，直起子沖阿泰手。

“鑰匙。”

又來……阿泰點頭聳眉，老老實實地將車鑰匙遞給祁梟野，不等男人下令，自覺地將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祁爺，你先走，我開另一輛車。”

“嗯。”

祁梟野走向駕駛位，沖車里低著頭，專心把錄音筆往手包里裝的小人命令。

“坐前面。”

;黎萋萋怔怔地看了祁梟野一眼，什麼況，不是他把放在后座的嗎？

再看阿泰雙替，大步往車庫的方向走，還不忘在視線看過去的時候抬手和擺了個“轉回去”的手勢。

后腦勺長眼睛了？黎萋萋收回視線，重新看向祁梟野。

大概是等的不耐煩，男人單手搭著方向盤，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眼神冷冽的哪還有半點溫。

黎萋萋心里一咯噔，好像明白了，暗暗地罵了一聲“真稚！”

作卻很老實，彎腰鉆到副駕駛位坐好，側臉沖祁梟野甜笑。

“祁爺，出發吧。”

—

車子駛向了阿泰事先預定好的擊俱樂部，黎萋萋目掠過那些并排擺放的步槍和獵槍。

“貝雷塔-1301、貝加爾、AKM……”

幾乎所有的槍型黎萋萋都能得出名字，看得出來是真的很喜歡。

祁梟野本想說喜歡就都試試，可黎萋萋只挑了把輕便容易上手的格克手槍，著冷冰冰的槍把仔細觀察了一番。

“這個應該很容易學會。”

“那可不一定。”

祁梟野食指點了點手槍扳機，“格克手槍的扳機不同于其他的擊針式手槍，異常的僵且偏重，對準快速的擊是有很大影響的。”

見黎萋萋跟個好奇寶寶一樣抬著眸子認真聽講，祁梟野又怕打擊了的信心，話鋒一轉。

“不過這把手槍的安全能好，想學可以學也值得學。”

“嗯。”

黎萋萋乖乖點頭，在工作人員的耐心指示下戴好耳機，看是初次嘗試，還心地給備了護目鏡。

有祁梟野在旁指導，工作人員只簡單代了幾句安全規范，就在祁梟野的眼神示意下退到了旁側。

祁梟野站在黎萋萋后，大手握著小手幫糾正拿槍姿勢。

“虎口盡量近下槍頂端，握住，不要太大力，放松一點……對，就是這樣，不然手會抖。左手往上靠，包住你的右手，上膛擊，三點一線。”

黎萋萋聽話照做，抬手瞄準前方升起的靶子，“砰”一槍出。

槍的后坐力震得黎萋萋手腕發麻，手槍差點手，被祁梟野作極快地握住。

“才三環，我是不是很笨？”

黎萋萋不好意思地笑笑，祁梟野了的腦袋。

“怎麼會？能打中已經很厲害了！剛開始學可以先用主眼對焦前段瞄準點而不是目標點，可以提高命中率。”

溫馨又耐心的一幕，恰好被停好車子進門的阿泰捕捉到。

大概是了林柯的影響，阿泰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給兩人拍了張照片，點按幾下后給林柯發去。

手機響了起來，林柯給他回了一條信息和翻白眼的表。

“這玩意兒，你得發給布萊德！”

阿泰會意。

布萊德是最后一個加特戰隊的，樣樣全能，擊是他唯一的短板。

偏偏祁梟野對隊員的要求極高，甚至可以說已經達到了變態的地步，八百米擊彈無虛發是隊最基本的要求。

祁梟野欣賞布萊德，卻不肯給他開后門，半個月的魔鬼訓練，做不到就滾蛋。

那半個月布萊德算是過來的，日以繼夜，各種擊姿勢番上陣，偏離一點點都會被祁梟野當沙袋暴打。

堅持到最后手肘都差點練廢了，宣布隊的時候，臭小子激得一連抹了好幾把，不知是汗還是淚。

要是讓布萊德看到祁梟野這麼耐心又溫地教人打靶，打的還是手槍……

阿泰咬著牙，強忍住心底的笑意不敢出聲，肩膀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他索了半天找到布萊德的號碼，直接把照片給他發了過去。

手機很快響了起來，布萊德給他回了一張巨大的黑人臉，旁邊配了三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