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炕要留出煙道,并不是那麼簡單,好在許寧他們住的屋子就很簡陋,改造一下也沒問題,于是和周父周大郎實驗了好幾次后,終于是盤好了。
許寧本想讓他們盤的大一點,可是無奈,屋子就這麼小,如果炕大了,他們兩個下腳的地方都沒了。
炕弄好后還需要幾天才能晾干,許寧給周家父子結了工錢,兩父子都是憨厚老實的人,非常不好意思,推不要,許寧還是將錢塞進了他們手里。
兩個人走后,許寧就看見裴濯好奇的盯著土炕看。
“這真的能睡人?”
“能!”許寧說:“過幾天咱們買一張草席子,再買張羊氈鋪上,冬天可暖和了。
有炕還不夠,許寧準備乘著這段時間再將爐子打了。
有錢了就應該讓自己過的好點。
鎮上沒有鐵匠鋪,得去縣里,問裴濯有沒有什麼要買的,裴濯依舊說沒有。
許寧看了他一眼:“真的沒有嗎?”
許寧看見他用的筆的都快掉完了,紙張也是反復利用,最后也舍不得扔,硯臺只剩下半塊。
可這人就是不說。
“沒有!”裴濯依舊這麼說。
許寧沉默了。
有點搞不懂這個人,有時候覺得他自私,可他從不主問許寧要東西,有時候覺得他要強,可他有時候又很會示弱,弱不能自理…
是個很矛盾很復雜的人…
許寧搖搖頭,打住。
告訴自己不能再想裴濯了。
可裴濯就在眼前,不想都不行。
于是許寧舒了口氣問。
“裴濯,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系?”
裴濯棕的眼眸像琥珀,漂亮璀璨,他滿是疑的看著許寧,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們不是夫妻嗎?”
許寧搖頭:“錯,我們不完全算夫妻!”
許寧剛想再說什麼,裴濯問:“是因為我們沒有圓房嗎?”
他保證:“我現在傷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的!”
許寧“…”
神他媽的想要?誰想要了?
許寧的臉紅了。
這段時間吃的好,睡得好,出去干活也注意防曬,人就白了,皮也細了些,枯黃的頭發也有了澤,甚至還長高了一點,像是蟲蛻變麗的蝴蝶。
就連周嬸見了也說好看了…
所以,的臉一紅,就格外的明顯。
裴濯微微挑眉,還沒見過這樣的許寧…
“我不想要…”許寧還沒說完,裴濯就打斷了:“為什麼不想要?”
許寧“…”
為什麼要討論這個?
試圖將話題掰回去。
“我的意思,你明白的,當初我們為什麼親。”
裴濯當然知道。
許寧是為了姓孫的,而他…
他當時迫于無奈是一回事,不想一個人待著也是一回事。
老實說,他以前想娶的是個知書達禮,溫賢惠的大家閨秀…
反正不是許寧這樣的。
他和許寧的結合,似乎很荒誕,在外人看來,他們不相配。
可配不配的,現在想來很可笑。
他又是什麼好東西?
也是爛在泥里的人,從他決定殺死李老二開始,他就不再是以前的裴濯了。
現在是他配不上許寧。
可那又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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