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給了你什麼?”
傅京禮開口質問。
許愿抱著雙臂看他,角帶著的微笑。
“傅爺爺給我的,總不會是屬于傅家的東西,我這樣回答,傅總應該明白不該繼續問下去了。”
傅京禮眸冰冷,聲音中都是冷意:“不論那是不是屬于你的東西,你都該知道,到了老爺子手里的東西,就不會被人輕易拿回去,哪怕那東西本該屬于你。”
這是提醒,也是警告。
許愿眸閃了閃,角的笑意都變冷了。
“所以傅總來這里,就是為了提醒我這些?”
“那我只能告訴你,屬于我的東西,不論放在誰那里,或者被誰暫且搶去,未來我都會搶回來。”
兩人此刻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
已經變了太多。
短短時間,從那個溫婉的傅太太,變現在這個明艷張揚卻又咄咄人的“許經理”。
傅京禮看著面前明明帶著笑,卻渾散發冷意的人。
是他的前妻,卻也是讓他覺陌生的人。
“我來找你,是有其他事要告訴你。”
許愿抬眸看他,似是等著他的回答。
“你想說什麼?”
“今天這場車禍,盛景炎完全可以避免。”
傅京禮淡淡道:“你不會以為,按照盛景炎的手段,真的會被這場小車禍傷到吧?”
“他出行邊都有隨行的保鏢,你真的相信那些人沒有注意到那輛疾行而來的車,又或者真的攔不住嗎?”
“他們沒有阻攔,因為是盛景炎想要傷,這是盛景炎的苦計。”
是啊。
盛景炎這種人心思如此重,這麼多年臥薪嘗膽、扮演風流浪子,沒讓人抓到把柄,一朝上位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被人如此簡單的就傷到?
盛景炎不知道這些嗎?
又或者說,盛景炎猜不到這些嗎?
盛景炎當然猜到了,就是因為猜到了,所以才如此迅速的先將許愿送回家,然后獨自遭遇這場車禍。
是苦計,卻也想知道許愿得知他重傷后給出的反應。
他每走一步,都在算計。
萬幸,許愿做出的回應沒有讓他失。
許愿選了他,而非蘇青蓮那份手稿。
“傅京禮。”
許愿垂眸,連著低笑幾聲。
“我比你更了解盛景炎,我當然知道他在偽裝。”
“可這有什麼錯呢?”
許愿歪頭看他,吐出有些殘忍的事實真相。
“盛景炎以傷害他自己為代價達到讓我心痛的目的,傷的是他,不是我。”
“你能明白嗎。”
許愿當然清楚傅京禮來見,告訴這些事實真相,是為了什麼。
他要告訴,盛景炎也只是個滿口謊言的偽君子。
他想說,盛景炎和他沒什麼分別。
可是……差太多了。
傅京禮的那些冷遇冷待,乃至縱容許寧發瘋,那些傷害都是真真切切的全都加注到許愿上的。
傅京禮的傷害,只傷害到。
盛景炎的傷害,只傷害了他自己。
這就是兩人之間最本質的區別。
最初,真的以為盛景炎躲不過逃不開,但見過盛景炎一直隨行的書后,就知道盛景炎在裝在演。
那就陪他裝、陪他演。
他要發瘋,就陪著。
至于胡浩?
他既然敢接下傅長海的單子,那就應當付出代價。
這就是為什麼許愿后期要將手稿換贗品的原因。
盛景炎演戲,陪著對戲。
兩人都心思重,彼此都能明白卻也都不點破,將所有的錯推到傅長海和胡浩上。
他們兩個能有什麼錯?
若非是傅長海貪婪狠心,也不到盛景炎要去演一出苦戲了。
傅京禮瞳眸幽深,語氣加重:“許愿,盛景炎一直在撒謊,你玩不過他的。”
許愿眉眼輕微彎起。
“我看到的是他不會傷害我,至于誰玩誰,那就要看以后了。”
許愿長指勾弄著自己肩側的發:“你又怎麼知道這不是我們之間的趣。”
“更何況,盛景炎撒謊,傷害他自己……若是以后我上他,說不定還會為此生氣心痛,但現在嗎?”
許愿吐出冰冷的字眼:“傷的是他自己的,疼的是他,我當然不會在意。”
心并不是完全不在意,但不會在傅京禮面前怯。
夜風并不涼,還帶著點微微的熱意,此刻吹拂而來,吹散額前的碎發,出那雙清冷到不帶波瀾的眼眸。
像是一塊毫無的琉璃玉石,再沒有了往日里盛放了星那般的璀璨耀眼。
傅京禮看著他,只覺眼前的人越來越陌生。
他嗓音帶著明顯的啞意。
“許愿,我好像從來沒有看清過你。”
許愿輕笑反問:“你呢?不也是從沒有讓我看過你。”
“既然都在藏自己,那就不要在離婚后來質問我。”
許愿轉沖陸斯年輕微點頭,傅京禮順著的目看去。
陸斯年端坐在車,姿態閑散悠然。
他的骨相面容都是上乘的,鼻梁上掛著一副金邊眼鏡,溫俊,讓人一眼看過去心閃過的詞就是“清風霽月”。
他當然認識陸斯年。
盛華的總裁,陸斯年,之前一直在國外拓展業務,近年才將主公司挪回A市,即將進A市排名前幾的資本行列。
是名副其實的青年才俊。
“你不擔心盛景炎,是因為有了他?”
傅京禮垂眸,眸晦啞聲開口。
他似乎是真的懷疑許愿和陸斯年有著親的關系。
許愿眼底掠過幾分悲傷之意,但面上卻毫不顯。
“傅京禮,在你眼里,是不是我只要跟男人親近,就是我要換男人?”
“你真的以為我人盡可夫嗎?”
“那你要懷疑的人就太多了,你要懷疑江驚蟄,要懷疑宋野,要懷疑沈略,要懷疑太多的人……”
怎麼能不悲傷?
跟傅京禮結婚三年,他還是不夠了解。
三年時間,對異一直都是敬而遠之。
哪怕是談合作談業務,邊都一定會有其他人,就是擔心有人背后說閑話,說背著傅京禮有了男人。
或者說……靠著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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