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人走了以后,站在窗口一直觀著外面的人,癟了癟,一臉不屑地說道:
“城里的人就是氣,一個狗都怕那樣兒。”
剛剛家狗那麼大聲,裝沒聽見,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去阻止,就是想看那個城市里來的人出糗,卻沒想到看到了兩人“恩”的場景,最后自己家的大狗還被個小孩趕跑了,自然很是不爽。
屋里的阿真已經快把飯做好了,從廚房里出來,正好看到夏青檸他們三人一起走進了院子里。
剛剛還在擔心,這妹子是不是沒認出,才好半天都沒有回來呢,現在見到三人一起回來,也就放心了。
又見陸驚蟄自行車上馱著好些東西,剛剛聽那妹子說他出去了,就猜到了他應該是去買吃的東西去了,果不其然,于是忙從廚房里走出來,幫忙拿東西。
陸驚蟄把車停在院子里,將大件面和米扛進了廚房,夏青檸和阿真便幫著把小件的油和面往里面拿。
等東西都拿進屋后,便舀了一盆水端過來,讓幾人洗手。
這孩子可真懂事!
夏青檸不在心里夸道,剛剛洗完手,就見將一個黃燦燦的杏子遞到了自己面前,這是他剛剛撿的,一直沒舍得吃,揣在荷包里。
夏青檸猶豫了一下,見他手里還有一個,便抬手接了過來,輕輕說了聲“謝謝”。
杏子已經洗過了,散發著好聞的果香味,夏青檸低頭正想咬,一轉頭便看見把另外一個給了自己的媽媽。
約約聽到,媽媽讓他自己吃,他卻說自己已經吃了好幾個了,最后媽媽擰不過他,只得把杏子收了。
夏青檸收回目,回想起來,剛剛別的小朋友撿到杏子,當場就吃了,卻一直留著,舍不得吃,還給了自己一個,這一刻,夏青檸忽然想到了弟弟青草。
他也和他一樣懂事!
忽地,夏青檸覺得,“懂事”這個詞,用來形容一個孩子,并不一定是件好事,誰也不知道,它里面包含了多無奈,辛酸與委屈。
如果可以,誰又不想做陸小雪那般,“不懂事”的孩子吶。
夏青檸收回思緒,抬手招呼著小男孩:
“,過來。”
小男孩看了看,雖然有些疑,但還是聽話地走到邊。
夏青檸想了想,知道自己整個兒把杏子給他,他肯定不吃,于是拿起杏子,輕輕一掰,將杏子分了兩半,自己留一半,另外一半遞給了。
并沒有拆穿他,而是像朋友一樣,小聲對他說:
“來,我們一起分。”
猶豫了一下,抬手接了過來,兩個人都笑了。
夏青檸拿著一半杏子,正要吃,卻發現一旁正在洗手的陸驚蟄,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想到上次自己吃冰棒,沒給他買,他生氣了,看了看手里的杏子,夏青檸有個疑問:
他該不會也想吃吧?
這杏子本來就是他打下來的,剛剛他不但幫自己解了圍,還幫找回了自信,確實“功不可沒。”
想到這里,把自己那半杏子又分了兩半,然后拿著走到了陸驚蟄邊,抬手舉到了他面前,彎笑了笑,用剛剛對說話的語氣,對他說道:
“喏,一起分。”
他低眸看向,只見四分之一的杏子,安安靜靜地躺在白的掌心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綿的糕點。
剛剛見和分著吃,只覺得很是可,才不自覺便多看了一會,沒想到現在也要跟自己分。
見他一直沒拿,夏青檸以為他不好意思,直接用另一只手拿了,喂到了他邊,示意他張快吃。
香甜的杏,已經到了他瓣,這下陸驚蟄想要拒絕都不行了,他剛想用手接過來,手微微抬了一下,卻又放了下來,低下頭,有些不太自然地,張吃掉了喂過的杏子。
這一幕正好被出來倒水的阿真看到了,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不由得嘆,眼前這個沉浸在幸福甜的男人,還是認識的那個,不茍言笑,不解風的陸團長嗎?
阿真的目不由自主地落到眼前這個,一湖藍長的麗姑娘上,只見纖細,笑容明,整個人好似一朵盛開的花一樣好,阿真角邊不自覺出了淺淺的笑意,打心底里為陸團長到高興,心道:
陸團長這麼好的人,婚姻本來就應該幸福滿,就算以前經歷過一些不好的人和事,但現在總算是柳暗花明了,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人。
嗯,這新媳婦怎麼看怎麼配他呀!
夏青檸這才吃掉了手里剩下的四分之一的杏子,果然留到最后的,才是最大最甜的,果綿,已經完全沒了果酸味,只剩下無盡的甘甜。
就在沉浸在吃到好吃的東西的滿足中時,忽然發現不遠的阿真嫂子正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并不知道嫂子剛剛看到了自己喂陸驚蟄的場景,也大方地對笑了笑。
片刻后卻見阿真嫂子,抬手招呼著過去,沒有多想,朝走了過去,兩人一起進到廚房,阿真嫂子舀了一瓢水,讓洗手,然后故意笑著問:
“妹子,剛剛的杏子很甜吧。”
夏青檸一邊洗著手,一邊點了點頭,如實回答道:
“嗯嗯,很甜。”
“哈哈,我看呀,現在心里最甜的應該是陸團長才對。”阿真嫂子笑起來,打趣著說道。
夏青檸這才反應過來,嫂子應該看到自己喂陸驚蟄吃杏子了,現在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剛剛那個作有多親昵了。
可是明明喂他的時候,自己是那麼自然順手,完全沒有一點尷尬。
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和陸驚蟄之間好像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妹子你是有福氣的,陸團長是個重重義的人,以后一定會對你很好的。”說到這里阿真的眸微了一下,繼續道:
“想當年要不是他把我們家曾小刀,從死人堆里拉出來,背著他回到營部治療,曾小刀也不可能,再多陪我和半年,我們一家最珍惜,最可貴的日子,都是陸團長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來的呀。”
阿真嫂子在說這些話時,眼里沒有半分難過和憾,倒像是十分慶幸和滿足。
夏青檸從未聽陸驚蟄提到過以前在野戰部隊的事,也不清楚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轉到了后備軍區,現在聽阿真嫂子說起這些,是又好奇,又驚訝。
“你想想他對戰友,都能做到這一步,對自己的人,更是不會差的。”說到這里,阿真嫂子親昵地拉起夏青檸的手,十分真誠地說道:
“所以妹子,你可別嫌棄陸團長是二婚呀!”
二婚?什麼二婚??誰是二婚???陸驚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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