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后最后一盞廊燈熄滅時,寧秋水心想,自己今天多半是活不了了。
一絕伴隨著通的冰冷在上蔓延,他忽然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恐懼轉變了憤怒,猛地轉,想要看清楚那只鬼的模樣。
然而,隨著寧秋水轉,他卻突然發現后什麼都沒有,
熄滅的廊燈不知何時也重新亮了。
這十分突兀的詭異場面,讓寧秋水的大腦宕機了幾秒鐘。
隨后,他聽得后傳來了敲玻璃的聲音。
咚咚咚!
咚咚咚!
說實話,現在的寧秋水像是一繃了的弓弦,任何風吹草都可能會讓他斷裂,好在后的敲門聲只是響了兩下,便傳來了溫暖的人聲:
“喂喂喂,開門!”
“趕快開門!”
外面的人語氣不算友好,甚至帶著一警惕,但此時此刻的寧秋水聽到這聲音,卻宛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他轉過一看,門外站著兩個穿著警服的人。
是警察。
二人上持有配槍,打量寧秋水的目帶著審視。
“門打不開,你們試試!”
寧秋水見到了活人,激得鼻頭發酸,一個勁兒地指著面前的玻璃門,對著面前的警察說道。
后者盯著門口,表古怪,出手用力推了一下玻璃門。
嘭!
玻璃門毫無阻礙地被推開,撞在了寧秋水的額頭上。
寧秋水昏了過去。
兩名警員站在原地,盯著面前倒在地上的寧秋水,傻眼了。
“小子,瓷?”
一名警員吃驚道。
另一名警員蹲下子,了寧秋水的臉,又翻開了他的眼皮。
“真暈了。”
推門的警員角了: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脆弱嗎?”
蹲下的那名警員年紀比較大,約四五十歲,他仔細看了看寧秋水眼睛里的和瞳孔,又盯著空曠且明亮的大廳,對著旁的年輕警員道:
“搭把手,把他帶回警局。”
年輕警員『咦』了一聲,好奇道:
“師父,咱不去殯儀館里面調查了嗎?”
“那個報警的家伙不是說殯儀館出人命了?”
年紀大的警員回道:
“明天再來也不遲……先送人回去,有些事回頭再跟你講。”
二人將寧秋水抬進了警車,然后快速驅車離開,他們走遠之后,殯儀館的玻璃門口像是有風吹過,大開的玻璃門倏然猛地關,一樓大廳的燈開始瘋狂閃爍,明滅不定間,有個恐怖的黑影站在了玻璃門口,用一雙極為怨毒的恐怖眸子凝視著遠去的警車……
如果寧秋水在場,那他一定會發現,這個黑影……并沒有穿校服。
…
警局。
昏迷不醒的寧秋水在明亮的燈下忽然詐尸,直直地坐起來,瞪眼道:
“赫赫……”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警局守夜的二人嚇了一跳,二人坐在原地,張兮兮地看著寧秋水,直到他『赫赫』了半晌,終于從嚨里吐出了一片黑乎乎的茶葉。
“咳咳咳!”
寧秋水面漲紅,捂著自己的脖子,給自己順著氣。
兩名警員一看他這是被茶葉卡住了,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草,還以為你被鬼附了。”
年紀大的那名警員罵了一句,他額頭都冒汗了,似乎覺得熱,下了自己的外套,將其扔到了『止吸煙』的牌子上蓋住,然后給自己點了煙,吞云吐霧起來。
“這里……這里是哪兒?”
寧秋水著自己的腦門兒,覺得那兒痛死了。
年輕的警員回道:
“警察局啊,還能是哪兒?”
在他的幫助下,寧秋水回憶起了之前發生的事。
“對了,你認識鄧晨文啊?”
年輕的警員來到飲水機旁,給自己沖了一杯速溶咖啡,坐到了寧秋水的旁問道。
寧秋水單手扶額,點了點頭:
“嗯,鄧晨文是我的朋友……怎麼了,警?”
年輕警員回答道:
“鄧晨文之前給我們打了電話,說有個做熊亞強的人死在了白茉莉殯儀館,是嗎”
寧秋水聽到這里,臉煞白。
“對,對!”
“熊亞強死了!”
他跟兩名警涉了一下,說熊亞強原本是想要來殯儀館嚇他,卻不明不白地死了,殯儀館不但發生著各種怪事,還多了一尸。
聽到寧秋水吐的細節,年輕的警眉一皺,罵道:
“不是我說你,你小子是真的蠢啊!”
“這事兒如果不是你干的,你干嘛要去破壞現場?”
“現在現場里全都是你的指紋,還有鞋印,你怎麼解釋?”
“……”
他不斷訓斥著寧秋水,而后坐在自己座位上的老警則一直著煙,一言不發。
直到年輕的警員覺得不對勁,回頭了一聲師父,老警員才終于回過了神。
“他這事兒咋理啊,師父?”
老警員說道:
“還能咋理,先放他回去吧,明兒一早把事跟局里通報一下,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年輕的警員瞪著眼:
“那不,萬一他就是兇手,跑了咋辦?”
老警員翻個白眼。
“他有病啊?”
“先暴殯儀館死人給警局,又不跑路,還在現場晃……”
“他要真是兇手,就他這個智商,跑不了半天就能給他抓回來。”
年輕的警員撓撓頭。
“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他對著寧秋水道:
“那你回去吧。”
“明天等警方通知。”
寧秋水默默從沙發上爬起來,想要對年輕的警說點什麼,但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朝著門外走去。
他還沒出警局,后忽然傳來腳步聲。
“等等……”
老警員的聲音響起。
二人站在警局門口的路燈下著煙,老警員對著寧秋水道:
“之前你待的事……沒撒謊吧?”
寧秋水搖頭。
“我命都差點兒沒了,我撒什麼謊?”
他抬頭看了看路燈,又想起了殯儀館一樓廊道里一盞盞熄滅的頂燈,呼吸不自然地變得急促。
“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估計我連命都沒了。”
老警員意有所指:
“那你是不是……瞞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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